我是齊王!
天色漸晚,一支誌氣高漲的軍隊,尚在疾行。
弈國太子李厲策馬疾奔,意氣風發。
杉春城一戰,終於擊敗了敵國,身為李皇氏的太子殿下,此時,在李厲看來,天下藩王已再無他李皇氏的對手。
當他自以為搶先一步進占開封時,才得知許寒已先他一步入城,並把瑄國國庫資財搬了個精光。
到手的功勞被許寒這個叛將攪局,李厲一怒之下,當即率軍追來。
“父皇深恨許寒,若我能將此賊斬殺,父皇定會大為高興,我便又能壓過二弟一頭……”
李厲心中以暢想著,嘴角悄然掠過一絲笑意。
這時,一位老將從後追來,一臉憂慮道“太子殿下,前方山勢漸多,道路越來越窄,天色也漸黑,末將以為不宜再追下去了。”
“許寒叛賊就在前麵,豈能就容他這般走脫,今日我非取下他項上人頭不可。”
李厲語氣決然,毫不理會老將的勸告。
老將欲待再勸,前麵哨騎忽然來報,言是前方道路上,發現了許寒軍的運輸隊,大約有騾車百餘輛。
李厲神色一振,大聲叫道“定是許寒從庫府中擄走的資財,傳我將令,全軍急攻,取許寒人頭者,重賞!”
“太子殿下——”
老將不及開口時,李厲已縱馬而出,舞槍殺了出去。
那五千步軍,亦轟然而動,喊殺而出。
五千人馬,鋪天蓋地而來,氣勢極是駭人。
大道上那幾百許寒軍,眼見大敵襲來,無不驚慌失措,紛紛棄了騾車逃散。
李厲縱馬殺上前來,槍鋒過處,接連刺死數名敵卒。
信心大增的李厲,當即喝令士卒,繼續沿著大道追擊,他相信,倉促而撤的許寒本軍,應該就在前方不遠。
隻是,他手下那幾千兵馬,一瞧見這一車車的錢財,頓時便紅了眼睛,耳朵裡哪裡還有什麼將令,紛紛止步,停下來搶奪起了錢財。
李厲見狀,怒喝道“誰都不許擅搶繳獲資財,給我繼續向前追擊。”
李厲的怒喝聲,顯得那麼虛弱無力,很快就淹沒在了歡笑聲中。
軍紀散漫的弈軍士卒,個個是見錢眼開,誰還顧得上去殺敵。
這時,一裡外的山坡上,許寒卻一臉諷笑的看著狹道上的這出搶錢鬨劇。
長刀抬起,狠狠的向前劃出。
隆隆的戰鼓聲,如驚雷一般驟然而起。
進攻的號角發動,埋伏在狹道兩側的伏兵,一時驟起。
震天的喊殺聲中,唐墨縱馬舞戟衝出樹林,徑奔李厲而去。
對於唐墨來說,此戰當是他從軍之後的第一戰。
雖是他武功過人,又頗有謀略,但在歸順許寒之前,充其量隻能算是小打小鬨的俠客而已。
沙場作戰,畢竟與俠客那種江湖相搏,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彆。
許寒深知玉不琢不成器,他今日讓唐墨統領伏兵,就是想給他一個鍛煉的機會。
初上戰陣的唐墨,卻無一絲懼意,反而是興奮得熱血沸騰。
策馬撞入混亂的敵群,手中雙戟舞動如風,狂風暴雨般的光影四麵激出。
戟風過處,鮮血漫空而起。
一名名的敵人被他刺落,唐墨越戰越興奮,仿佛與生俱就是一名戰士,隻有戰場才能激起他的本性。
山坡上的許寒,遠觀著唐墨在敵叢中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不覺微微點頭,麵露欣賞之色。
唐墨當真是一員武功超群的良將,有此虎狼之士做左膀右臂,自己便不用每戰衝鋒在前,獨擔大梁。
隻片刻間,狹道上的態勢便成一邊倒的形勢。
五千弈軍雖人多勢眾,但被許寒的輜重所誘,全無軍紀秩序可言,如今伏兵驟起,五千弈軍頓時便陷入了崩潰的境地。
李厲驚覺中計時,卻為時已晚,無論他如何喝罵,都鎮止不住士卒的潰逃。
這時老將撥馬近前,大叫道“大公子,咱們中了許寒那廝的計策,快撤兵吧。”
李厲未聽老將的勸,如今身中埋伏,自然是極為難堪,更有些惱羞成怒。
不過李厲卻還保持著一分清醒,眼見己軍土崩瓦解,心知無法再戰,猶豫片刻,隻得恨恨一咬牙,下令撤退。
隻是,為時已晚。
如入無人之境的唐墨,早已盯住了大旗下的李厲,那可是弈國君王之子,若能擒殺此人,他唐墨的名字便將一戰揚名天下。
在此激刺下,唐墨如饑餓的虎狼,奮力殺開一條血路,向著李厲這隻獵物撲來。
李厲眼見許寒軍中,一員不知名的敵將,無人可擋的殺向自己,不覺大為驚慌。
“太子殿下先走,末將來擋住此賊!”老將大叫一聲,舞刀迎向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