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本就極恨貪官,看著弱雞一樣的許羨,護送賬本這種事,甚至都不需要許羨開口,衛東非常樂意效勞。
如此一來,揭發季家就成了衛東的功勞,得罪太後的也成了衛東。
許羨又一次完美的置身事外。
小皇帝為了親政,暗自與太後鬥法,極力扶持沒有背景的衛東執掌邊境兵權,沒成想養虎為患。
看這情況,衛東極為樂意當許羨手裡的刀,他倆遲早狼狽為奸。
“守城大將,不得詔,不得歸京,衛東也隻能悄悄讓親信送回去。為了掩護他們,我們得四處宣揚,賬本就在我們手上!”
“那我們不成活靶子了?”沈多芙駭然不已。
季九舟貪汙案牽扯的官員數不勝數,估摸著回去的這一路,每座城都有那麼幾個想他們死的。
許羨淡定的點頭,拉過沈多芙的手,她驚得想抽回手,見他用左手握著,力度很輕,她猶豫了。
“我們大張旗鼓的回,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截殺,娘子大可放心,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娘子一定要時刻與我形影不離,萬一離了我,被人抓住,可就不好說了!”
“……”
“畢竟我手裡沒有真的賬本,說出來他們也不信,到時候還以為我冷血無情,不顧娘子安危,反連累了你的性命就不妙了。”
“……嗯!”沈多芙冷汗涔涔的點頭。
許羨又在威脅她,赤裸裸的。
她心想自從成婚後,他們已經形影不離,她就點個頭,能有何不同?
可她忘了,許羨是個變態啊!
他身體力行的照著做。
吃飯同一桌,騎馬同一匹,睡覺同一床,真正做到了形影不離。
她想不通,每晚入睡前分明做好了楚河漢界,但每日清晨睜開眼,她都趴在他懷中,哈喇子流出來,滴落在他衣襟處,留下她獨特的味道。
天一亮,許羨明裡暗裡,總要嘲諷她一句,什麼手被壓麻了,被子被她卷走他著涼了。
反正都是她非要往他懷裡靠,他沒有主動抱她,絕對沒有!
他是天下第一睡覺老實的,一動不動的那種。
沈多芙嗬嗬冷笑一聲,無言以對。
最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連半夜上茅房,他都要跟著。
她拉屎,他在外麵守著,她連放屁都要小心翼翼,不敢太大聲。
拜他所賜,她便秘了。
要瘋!
於是在禹州城外,看到季九舟率眾多地方官員,出城迎接時,沈多芙一時間竟仿佛有了一絲要解脫的感覺。
對上許羨冷冷的目光,她心知不可如此,她低著頭不說話。
季九舟的府兵攔停了車隊,許羨和沈多芙被請出馬車。
與其說請,不如說逼。
“許大人舟車勞頓,實在辛苦,我等已備下薄酒,還請許大人賞光!”季九舟麵帶笑意,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許羨回以一笑:“季總督客氣了!實在不巧,我與娘子重孝在身,不得飲酒,怕要辜負總督一番好意。”
語速很快,很是敷衍。
“許大人,一頓飯而已,不是這點麵子都不給吧?”季九舟斂去笑,眼底精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