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涉川就站在這裡,和小尾巴吹著孤逢山的風。
有小尾巴在身邊的時候,他總能收獲一種平靜。
冬涉川拍了拍小尾巴的頭,欣慰道:
“小尾巴,我如果早認識你就好了。我自小總被望渠的孩子們欺負,所以在我還是孩子的時候,身邊沒什麼朋友。”
小尾巴不解道:
“他們為什麼欺負你?”
冬涉川對小尾巴毫不避諱道:
“我娘……”
“是咱娘!”
小尾巴生氣的打斷。
冬涉川急忙改口道:
“對,是咱娘。咱娘懷胎十年才生下我。此事在人間從不曾有過。於是坊間就有了各種傳聞,到那些孩子嘴裡,我就成了妖童。”
小尾巴生氣道:
“哼!他們欺負你,他們才是妖童。”
冬涉川見它為自己發聲,笑道:
“小尾巴,小時候我想不明白,和你一樣,我也痛恨他們。是他們讓我沒有童年。是他們和他們家人的議論讓我娘始終抬不起頭來。我爹更是在我還未出生時,便鬱鬱寡歡,含恨而終。但我現在不恨了。因為他們沒有說錯,我確實是個妖童。隻是苦了我娘。我欠她的現在永遠都還不清了。”
小尾巴有些同情他道:
“冬涉川,在你裡麵那位,真的是魔尊嗎?”
冬涉川點點頭,他對小尾巴已完全不設防。
小尾巴驚歎道:
“那他會不會有一天殺了你,取而代之?”
冬涉川笑了笑,向它道:
“不如你直接問問他好了。”
小尾巴嚇得一抱頭,露出小眼睛小聲問道:
“我們說話他聽得到?”
冬涉川搖搖頭,笑道:
“聽得一清二楚。”
小尾巴雙手捂住嘴,後來乾脆又跑進冬涉川的發髻裡,不再做聲。
聊完天,冬涉川的心情也緩解了,他大步流星向萬壑堂走去。
聊蒼見他與小尾巴在談論自己,說來也奇怪,他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魔尊,對這個人人都能踩踏的小尾巴卻怎麼也生不起氣來。
他見冬涉川走向萬壑堂,禁不住問道:
“朋友,怎麼著,看你這架勢,借不來就明搶嗎?”
冬涉川並未理會他,剛走至堂前,便有當值的兩位門人上前阻攔道:
“來者何人?”
冬涉川雙手抱拳,禮貌道:
“二位師兄,我是棲雲閣雷煥座下弟子冬涉川,有要事求見卓師叔。還請二位師兄行個方便。”
這二人一聽名字,相互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位欠身道:
“那你稍等,我去通報。”
冬涉川回禮道:
“有勞了。”
說完便站立一旁等候。
聊蒼在內中道:
“朋友,你這演得是哪出?登門拜訪?你們有這交情嗎?”
冬涉川解釋道:
“人間有句老話叫先禮後兵。如今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既然有求於人,隻好試試看了。總不能像你說的,登門去搶吧。”
聊蒼不屑道:
“多此一舉,浪費時間。你這先禮就是自取其辱,還不如直接搶來得痛快。”
冬涉川心中也未成局,順著聊蒼道:
“先禮不行,再搶不遲。這卓逸城本就對青水虎視眈眈,我不想再給他提供把柄。即便不堪棲雲閣,岱淵還有那麼多百姓。他們是無辜的。”
聊蒼一盆冷水潑出去道:
“我先告訴你,天雷可是在那副皮囊裡。到時候彆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