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蒼,你不當人可惜了。我怎麼沒想到這些。如此說來,我還有機會。可幽祖不在,不能合骨啊?”
聊蒼回應道:
“先去連筋吧。合骨不成許是機緣未到。總要一件一件來。”
“你說這岩丘界怎麼會潰爛至此呢?”
聊蒼見他感概,也不禁歎道:
“何止岩丘,九界從來一副模樣。隻是你看不到罷了。萬年前,我就是想改變,什麼九界相互製衡,分明就是人間想一界獨大。我倡導九界平衡,和合共生,結果成了眾矢之的。”
說著聊蒼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回憶中想到了什麼。
“唉,也不算眾矢之的吧。最終還是敵不過人界的陰謀詭計。我總說九界最壞壞不過人心。你現在不信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你會看到的。到那時,也許我們也可以像今天你與女帝一樣,把酒言歡。”
冬涉川聽他說這些,心情也沉重起來。
“聊蒼,你看看這些石頭人,他們和望渠的百姓也沒什麼分彆,都是想好好活下去。你告訴我,他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人不是生來就壞的。你可知每個人出生時都有先天一炁護體。不然九界渾濁,很容易汙染侵蝕孩童的身體。可隨著孩子長大,先天一炁就漸漸消失了。這些孩子也慢慢成為了九界的一部分。這也是天道。”
冬涉川打斷他問道:
“那為何我到現在還有先天一炁?”
聊蒼心裡機警起來,心道:這小子,時時刻刻想著套我的話。你還好意思問人是怎麼變壞的,就是像你一樣慢慢變壞的。
他譏諷冬涉川道:
“你可能還沒長大,腦子裡還是個嬰孩。”
“一派胡言。”
“誰知道呢?也許是天道也看走了眼,讓你偏占著這先機。”
冬涉川此時陷入另一種思考,他嚴肅向聊蒼問道:
“你說,既然如此,我有沒有可能是那個改變天道,重塑九界之人?”
聊蒼不屑道:
“你先把筋和骨頭續上再說吧。想得真多。”
冬涉川卻動了心思,追問道:
“也許這就是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聊蒼,我經曆了這麼多,是不是就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包括你在內。不然這堂堂的萬古魔尊,為什麼會封在我的身體裡?”
聊蒼心道:這小子果然聰明,再讓他這麼猜下去,也許把天機也要說穿了。
“朋友,你不是把酒移出去了嗎?怎麼還竟說些醉話。彆說你現在連天道的邊還摸不到,若真輪到你改變天道,也許是更壞的天道也說不定。”
“不會!我已受儘了天道的苦,又怎麼會重蹈它的覆轍?聊蒼,也許我和秧兒一樣。在人間走這一遭,不僅是為了遇見彼此,還為了些更重要的事情。”
冬涉川說著,眼中透出些光來。
不知不覺中十方城的天空已大亮,冬涉川又回頭看了看荒磐殿。
聊蒼無奈道:
“朋友,為了你那更重要的事,咱們是不是該走了?留下來等著吃午飯嗎?”
冬涉川這才回過神來,有些不舍道:
“聊蒼,你應該沒留意,其實這裡很美。”
聊蒼聽了無語道:
“你要這麼說,九界哪裡不美?即便是九幽,也有它的景色。”
冬涉川想想自己跟個魔尊聊這世間的美,也真是對牛彈琴。
轉過身來剛要走,隻見阿喜低著頭,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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