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磐殿上,阿喜見夏織秧問阿苦的下落,兩腿一軟,又要下跪。
夏織秧厲聲道:
“站著回話!你告訴下去,以後我岩丘不許行跪拜之禮。那人界的等級劃分,不許出現在我岩丘界。”
阿喜俯首稱是,向她答道:
“我不知道阿苦在哪?”
夏織秧側目瞪著阿喜,追問道:
“你說什麼?不知道?你銷掉它的靈籍,卻告訴我不知道?你若有心,總該讓我再見見它的石骸。它跟你也算是數萬年的情義。你總不至於喪心病狂到毀屍滅跡吧?”
阿喜哐的一聲,又跪倒在地,拱手道:
“女帝,我卻跟阿苦有嫌隙。因為穹羽的紛爭,動過手也是真的。但我從未對它有殺心。在岩丘除了女帝,就隻有阿苦拿我當兄弟。如今唯一的兄弟也沒了。”
夏織秧見它不像在說假話,自己也確實感覺不到阿苦的靈犀了。
阿苦是瘦石,勁健挺拔,玉樹臨風。它與阿喜不同,更有悲憫之心,所以夏織秧給它取名叫阿苦,寓意察人之苦,常懷慈心。
夏織秧把阿喜扶起來,苦思道:
“察人之苦,常懷慈心。阿苦從未樹敵,修為又在你之上,怎麼會憑空就不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喜起身回話道:
“這還要回到數千年前,穹羽起初來犯,阿苦說它要單槍匹馬去穹羽麵見二尊。自那之後,便再沒回來。”
夏織秧拳頭緊握,剛要發作,轉念一想,疑惑道:
“不應該。二尊一向仁厚,即使談不攏,也不會無緣無故斬殺阿苦。你可派人去問過?”
阿喜回道:
“派去了幾次,可回來都說二尊並沒見過阿苦。後來乾脆靈犀也沒了,我才銷了它的靈籍。”
夏織秧鬱悶道:
“待我重整岩丘,就是翻遍穹羽,也要找到阿苦。來呀,傳令下去,重整十方城。把所有流離失所的石靈都找回來。”
夏織秧一聲令下,大殿中所剩無幾的石頭人,都出來領命。
對它們來說,總算是逃過一劫。
夏織秧此時轉身,看到站立的冬涉川,奇怪道:
“你怎麼還不走?留下來吃飯嗎?我岩丘可沒你們人的吃食。”
冬涉川有種卸磨殺驢的感覺。
“秧……女帝,我為了救你幾度險些喪命,你一句好話沒有,就趕我走?”
此話一出讓夏織秧更為厭煩。
“我知道你們有句話叫知恩圖報。好,既然你救了我,我也不想欠你的。想要什麼你說吧?我岩丘現在雖然破敗不堪,但你們人間追求的金銀玉石倒是不計其數。你若喜歡隨便拿走。”
冬涉川見她如此說,也來了脾氣道:
“金銀玉石,我不稀罕。”
夏織秧看了看他,此時的冬涉川確與人間的冬涉川有幾分不同。
“那你想要什麼?你來我岩丘,可是有所圖?”
聊蒼在內中提醒道:
“朋友,此時她無心跟你談情說愛,還是先解決你的問題吧。”
冬涉川有些惋惜,他直言道:
“既然女帝非讓我要點什麼,我就直說了。我來岩丘彆無他意,隻為合骨而來。”
夏織秧一聽,不解道:
“你如今還用合骨?除了這張臉,你跟人間的冬涉川簡直判若兩人。”
聊蒼在內中插話道:
“呦嗬,算這女帝有眼光。朋友,你說若是咱倆同時在她麵前,她選誰?”
冬涉川向內中道:
“等你真跟我同時出現的時候再說。”
他向夏織秧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