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後宮_國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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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後宮(2 / 2)

趙月臉頰上浮出兩個笑渦“正是呢,我也覺得房裡燃的香有些逼人,隻是宮人說那是母後賞賜的——我也帶了些玫瑰香進來,以後就用玫瑰香可好?”

齊峻怔了怔,不知如何回話,半晌才含糊答應了一聲,進淨房去沐浴了。泡在熱水之中,他才歎了口氣,暗想兩個素不相識的人,如今驟然做了夫妻,難免有些不相融洽,罷了,待日後相處久了,自然會好……

太子大婚後一月,便是二皇子成婚,之後就要備著過年諸事,整個皇宮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尤其明年二月是敬安帝四十整壽,今年的萬壽節因出巡不曾辦,明年恰好大辦,因此六局一司乃至宮外各衙門作坊,全都風車一般轉了起來。

齊峻從含英殿袖了兩本折子,慢步出來。時近年下,各地的請安賀歲折子小山一般,大半都是些駢四驪六的套話,並無實質內容,因此敬安帝索性全部扔給太子,自己連含英殿都不大過來了。

雖然忙碌,齊峻心情卻十分暢快。趙鏑是有點本事的,去了西北邊關三個來月,將邊關守軍整頓得井井有條,還在十一月初打了一場小勝仗。往常到了九十月裡,草黃馬肥,羯奴那邊總有些打著“流匪”名義的小股隊伍犯邊,這些隊伍人人配著健馬,來去如風,能打就打,打了就走,防不勝防,簡直像牛牤一般厭人。年年到了這個時候,送來的軍報都不太好看,還要向朝廷催錢催糧。今年趙鏑去了,在古風口設下埋伏,全殲了一支二百人左右的“流匪”,大振了盛朝軍隊的士氣,狠狠震懾了羯奴,令今年犯邊的“流匪”都少了些。敬安帝看了折子十分讚賞,除了賞賜趙鏑,轉手還讓皇後賞了太子妃一匣寶石。

因為有這樣的喜事,齊峻忙得十分愉快。打仗這事兒,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趙鏑雖然領了西北軍,可是戶部和兵部那裡卻沒有東宮一派的人馬,餉銀和糧草按慣例都是要拖的,齊峻不得不特彆花些心思去催,好讓趙鏑新官上任多給下頭一些好處,用起兵來才更順暢。

“孟大人?”想誰來誰,齊峻正琢磨戶部和兵部的事呢,一抬頭就看見兵部侍郎孟揚從另一條路上轉過來,便站住打個招呼。

“臣給太子殿下請安。”孟揚連忙行禮。

“孟侍郎這是去哪裡?”齊峻轉過身跟他一起走,含笑問道。

“不過是些小事……”孟揚客客氣氣地道,卻貌似隨意地帶了一句話出來,“聽說今年入冬之後,西南比往年更冷呢。”

跟在後頭的馮恩隱約聽見西南兩個字,不由得從眼角輕輕瞥了孟揚一眼。聽著像是閒聊,可是孟揚一個兵部侍郎,從哪裡得知西南比往年更冷呢?他跟著齊峻日日在含英殿批折子,似乎也沒見有西南報這個的折子上來啊。

馮恩正琢磨著,齊峻已然跟孟揚說了幾句各地的天氣然後拱手道彆了,轉眼看見馮恩一臉的不解,不由得輕輕笑了一聲“不明白?”

“奴婢就覺得孟侍郎說‘西南’什麼的,好像……”意有所指?

“不錯。”齊峻點了點頭,“西南今冬驟冷,單是軍中棉衣棉鞋加厚就是一筆銀子,戶部每年的軍餉都是有數的,若是西南這裡突然多撥了些,那西北呢?東北呢?”

“這麼說——”馮恩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孟侍郎這是——為什麼?”孟揚分明是偷偷遞消息來的,可是他從前也不是東宮派啊,這突然轉變是為著什麼?

齊峻淡淡向兩儀殿方向看了一眼,唇角掛上了一絲冷冷的笑意“為了孟婕妤。”孟氏因為唱曲被敬安帝挑中,可她論相貌並不是絕色,入宮三個月之後就不冷不熱了,侍寢之後敬安帝按例升了個婕妤,然後就拋到了腦後。

馮恩還是不大明白“孟婕妤怎麼了?”就是不得寵,齊峻也沒辦法啊,難道他還能幫著孟婕妤爭寵不成?

“孟氏今年才十六歲,你道她真想侍奉父皇嗎?”敬安帝已經四十了,當孟氏的爹都嫌大些。當初孟氏在池邊唱曲,未必就是唱給敬安帝聽的,可是偏偏就叫敬安帝聽見了,這裡頭的事,孟家該怪誰呢?

馮恩恍然“原來殿下讓奴婢著人去散播消息,是為了這個?”孟氏女參選,多半衝的是兩位皇子,說不定還是盯準了二皇子正妃的位置呢,結果卻硬生生被敬安帝挑中,可見葉氏一派對孟家的態度。既是這樣,孟家又何必再靠上去呢?何況孟婕妤是家中幼女,孟揚老來得女,聽說極是疼愛的。

“機關算儘,也實在是算得太精到了。”齊峻仿佛是在自語一般,“隻是忘記了,人非棋子,棋子任你擺布,人,卻是有人心的。”他直了直身體,像是突然精神一振,“走,去太極殿見父皇,這軍餉的事兒,趁著折子還未遞上來,我們先去陪父皇說說話。”

從太極殿出來,已是黃昏時分,馮恩是沒資格進入太極殿的,但看齊峻的神情也能猜到事情大約辦得不錯。他不敢擅自打聽,隻迎上去笑道“殿下這會兒——回東宮?”

“回吧。”齊峻心情愉快,“去看看太子妃在做什麼呢。”大婚三個月了,說實在的他能陪趙月的時間也真不多,難得今日得閒,也該去陪陪她,畢竟是自己的正妻,日後是要共度一生的。何況他辦妥了西北軍餉之事,也想有個人說說心中的歡喜。

東宮裡自打進了太子妃,確實多了些熱鬨,齊峻一進宮門,就看見院子裡中人們忙忙碌碌在更換已經開敗的菊花,擺上剛從暖房裡捧出來的新花。彆說,東宮原本以鬆竹為多,一到秋冬便有些冷鬱,今年擺了菊花,便格外顯得有生氣些。

齊峻心情更加愉快了些,快步走進正殿,剛到內殿門口,就聽見劈劈啪啪的聲音。這聲音他自小到大聽過無數次,抬眼一看,果然是個小宮女跪在地上正自己掌嘴,趙月坐在上頭,滿臉的不悅。

“這是怎麼了?”齊峻的好心情消散了一些。

“殿下——”趙月連忙站起來,臉上露出了些笑容,隨手對小宮女揮了揮,旁邊的大宮女立刻將小丫頭拎走了,“香藥,端茶來!”

齊峻在她身邊坐下,隨手接過香藥奉上的熱茶,沒有再管小宮女的事——宮裡這樣的事簡直是數不勝數,總歸是奴才做錯了事惹得主子不悅罷了,他有更要緊的事跟趙月說,“今冬的軍餉已經撥定了,西北那邊能按九成發放。”

“九成?”趙月睜大眼睛,“妾身記得父親臨行之前還說過,到了西北那邊怕是要施恩的,九成的軍餉,讓父親如何施恩呢?”

“你有所不知。”齊峻笑了起來,“軍餉沒有足額發放的時候,能發到九成已然是極好了。”領兵沒有不吃空餉的,戶部斷然不會按著將軍們要的數額發放軍餉,能發到九成,西北那邊就足夠每名士兵足額領到銀餉,還能再有錢置辦厚些的棉衣,多打幾頓牙祭呢。

趙月卻頗是不以為然“戶部懂什麼,當兵就為了拿糧吃餉,沒有銀餉,誰肯去賣命?殿下也該再催催戶部才是,父親在邊關事事都難,殿下也要體諒哪。”

齊峻方才的好心情又消散了一些,隻說了一句“你不懂。”便低頭喝茶。這茶不是他平日喝的銀針毛峰,卻是帶著茉莉花香,頗有些不慣,齊峻將茶杯放到一旁,“馮恩,換銀針來。”

“殿下不喜這花茶?”趙月連忙對香藥擺手,“快去沏銀針來,用今早開的那壇荷花露。”

“這幾日事忙,你在宮中都做些什麼?”齊峻環視四周,他住了十幾年的地方,這幾個月裡已經換了模樣。太子妃的嫁妝是宮內置辦,務求精美貴重,因是喜慶之事,顏色也多鮮豔明快。從前他擺著青花瓶的地方換了個五彩百鳥朝鳳大盤,窗台上換了一盆瑪瑙石盆景,連窗紙都換了繪著折枝桃花的高麗紙,瞧著確是十分好看,隻是有些陌生。

“也沒有什麼事。”趙月低下頭拉扯著手中的絹帕,“每日都去紫辰殿給母後請安,陪母後說說話,午後用了飯便回來了。”

齊峻聽出她話裡有些怨氣,微微皺眉“這是怎麼了?可是閒著悶得慌?再過幾日,怕是就有事做了,宮裡進了臘月,忙得很呢。”

“沒有。”趙月有幾分負氣地甩了甩手,“妾身哪裡會閒呢?這不是今兒母後才吩咐過,該將殿下的兩位良娣接進宮來了,妾身正替他們安排宮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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