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邊關_國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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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邊關(2 / 2)

在高床軟枕上睡了一夜,知白自覺屁股已經差不多好了,初來邊關,他也想看看北地風光,便笑問兩名侍衛“我也想出去瞧瞧,成麼?”

齊峻留這兩名侍衛就是為了陪著他出去走動的,自然對他惟命是從,幾人略一收拾便出了宅子,在城裡隨意逛起來。

西北風情與京城大不相同,便是城中來往行人,都頗有些穿著異族衣裳的,知白看得津津有味,一直逛到城牆下頭,卻被把守城牆的軍士攔住“將軍有令,閒雜人等不得上城牆,還請這位公子見諒。”

跟隨的兩名侍衛正要上前交涉,便見一行人從城牆上下來,為首一人身穿薄鐵將甲,披著大紅披風,威風凜凜,旁邊正是齊峻,頭戴青玉冠,身穿玄色長袍,身形挺拔,雖不如那將軍魁梧,卻自有少年人的一派英氣,隻是神色肅然,像是有些心事。齊峻遠遠見了他,麵上便泛起笑意走了過來,道“果然呆不住。來,見過驃騎將軍。”

知白也料想此人就該是趙月的父親趙鏑,笑嘻嘻單手打了個問訊。趙鏑微微一怔,隨後猛然明白“這位便是秀明仙師?失敬失敬。”說著忍不住悄悄瞥了一眼齊峻,心想這樣一位活了數百年的半仙之體,如何長成這副模樣,難怪太子殿下這般親昵,毫無敬畏之意呢。

知白並不知道趙鏑在想些什麼,事實上他都快忘記了自己曾在敬安帝麵前撒過那個彌天大謊,因此也毫無自己已然有五六百年壽數的自覺,隻管笑嘻嘻地對齊峻道“殿下,城牆上風景好麼?”

齊峻一本正經地回答“北地風光,自有一番風味。”事實上風景會好才怪,他在城頭上站了這半晌,已經吃了一嘴的塵沙,連身上新換的袍子也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灰黃色,知白這家夥,分明是看見他這灰撲撲的樣子才故意調侃的。

知白笑嘻嘻正要說話,忽然牆角紅影一閃,眾人目光都投過去,卻見城牆拐角處伸出個毛毶毶的腦袋來,居然是一條大狗,毛色卻是極其怪異的火紅色,搖頭擺尾地往眾人麵前湊了過來。

趙鏑頗為詫異“這是何處來的狗?”他在邊關這裡半年多,從未見過紅色的狗。

大狗將眾人嗅了一嗅,便扭過身搖著尾巴跑了。齊峻一眼瞥見知白盯著狗看,便對身邊侍衛道“追上去瞧瞧是哪家養的。”

侍衛連忙應喏,幾名隨行的軍士要討好殿下,搶先跑去,隻是半晌都轉了回來,各人都是一臉沮喪“屬下跟得慢了,那狗不見了。”

齊峻不由有些詫異“不見了?”也不過是那狗一轉身的工夫,他就吩咐了人去跟隨,侍衛和軍士們動作都極快,如何竟會跟丟了?

侍衛也是十分不解“那拐角之後是一條巷子,兩邊皆是高牆,並無人家門戶,實不知那狗究竟跑到何處去了。”他們連牆上有沒有狗洞都看過,可是那狗如同憑空消失一般,隻差掘地三尺了。

趙鏑看齊峻神色似有些不悅,忙笑道“殿下若喜歡狗,這關內也有不少人家養著凶猛的獒犬,隻是方才那條顏色有些怪異——也說不準是誰家染來玩耍的,叫人去另尋幾條好的來如何?”

齊峻是看知白似乎挺喜歡那狗才說這話,但要讓人為一條狗再去大費周章卻非他所願,忙推辭了。趙鏑軍務繁忙,今日抽出半天時間來陪他巡視城防已是難得,齊峻自然明白,說了幾句話後便請他自去中軍,趙鏑便也並不客套,兩撥人在城牆腳下分道揚鑣。

一直回了住處,齊峻見知白仍是若有所思的模樣,便隨手揉了揉他的頭,笑道“若是喜歡那狗,回頭讓侍衛們再去打聽打聽,想來那般稀罕的紅色必不多見,倒也易尋著。”

知白卻一抬頭瞧著他問“殿下,是不是要打仗了?”

“什麼!”齊峻驀然色變,連忙回頭左右一看。幸而此時已進了屋子,連侍衛們都留在屋外,並無人能聽到他們二人的談話,這才微鬆口氣,緊盯著知白道,“你怎知道?什麼人與你說的?”

今日在城牆之上,趙鏑遣散身邊軍士,對他說了一番話,就是這番話讓他從城牆上下來之時還是心事重重,趙鏑說要打仗。

自然,西北邊關這邊年年都是要打仗的,但都是羯奴偽裝流匪入關劫掠的小仗,而趙鏑說的,卻是要打一場大仗。自他來了邊關,幾場小仗都打得還算順利,可是始終不能對羯奴傷筋動骨,就因為羯奴來襲擾的馬隊至多不過數百,來去如風,不可預知其究竟會襲擊何處,而邊關則是大軍駐紮,調動起來總不如羯奴迅速,因此對京城雖屢有捷報,趙鏑自己卻明白,這般做法大費周章而事倍功半,若是時間再拖下去,軍士的銳氣也會被生生拖垮,到時他與前麵那幾任將軍們,也就無甚差彆了。

趙鏑的意思,是要借著此次太子前來巡視邊關的機會,將消息放出去,以齊峻為餌,誘使羯奴前來,然後打一場伏擊。如今是三月,瞧著是草長鶯飛的大好春日,其實在邊關這裡卻是青黃不接之時,羯奴的劫掠也愈加頻繁,幾乎是傾巢而出四處劫掠,若是能放出太子的消息,吸引到的也許就是羯奴主力。若是能打一場漂亮的伏擊,就能傷到羯奴的元氣。

這計劃如今還隻在趙鏑心裡,出得他口,入齊峻之耳,並無第三人知道,知白卻是如何知曉的?難不成在軍中有奸細?

知白被他突然的疾顏厲色嚇了一跳,怔了一怔才道“沒有人與我說什麼,隻是——今日那條狗,殿下難道沒有看見?”

這下輪到齊峻莫名其妙了“狗?”難道那條大狗有什麼不對之處?

“那是天狗。”知白微微皺起了眉,“所到之處必有刀兵之禍。它出現在邊關,必是有仗要打了。且天狗——頗有幾分不祥,若真是要打仗,恐怕是敗多勝——”

最後一個“少”字還沒說出來,齊峻已經捂住了他的嘴“禁聲!在軍中不得出此頹喪之語,否則就是動搖軍心的罪過!”軍中不比京城,就算他是仙師,有些話也不可隨意出口。齊峻想了一想,還是將趙鏑的話低聲複述了一遍。

“以殿下為餌?”知白嚇了一跳,伸手就去袖裡摸銅錢,“這萬萬不可!”

“並非是真要我以身涉險,不過是尋人假扮罷了。隻要你我做一場戲,裝作秘密外出尋找星鐵——對了,驃騎將軍已對我說了,十數日前確有長星墜落,若有星鐵,將在關外百裡之處,如此一來,羯奴多半是深信的。”

知白不聽他後麵說了些什麼,摸出銅錢就往地下一扔,定睛看了半天直搖頭“殿下,這主意實在是——不行也罷。這卦象委實不吉,且兵者本即凶也,凶而不吉,實不宜行。”

齊峻不由得皺起眉頭“可我瞧著,這計劃可行哪。”趙鏑今日的話確實令他也動了心,趙鏑雖封驃騎將軍,但因身為外戚,朝中頗有微辭,若是有這一場大勝,一則堵了眾人之口,二則於他也是大大的助力。更何況此時葉家行刺之嫌疑尚在,正是機會。若是天長日久,再被葉貴妃哄得敬安帝回轉,又要多費一番手腳了,“你這卦……必然準麼?”

“這——”知白也不敢說自己一定是準而又準,畢竟他於占卜之術並未精研,可是一聽齊峻說了此事,他便有種不祥之感,“殿下務必慎重啊!”

齊峻自己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罷了,既是如此,明日你與我同去見驃騎將軍,再行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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