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軍情_國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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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軍情(2 / 2)

拿著腰牌的軍士把眼一翻,不耐煩道“我們也是奉命行事,若不是今日不同往日,我們還不來呢。快些驗看腰牌便是了!”

今日確實不同往日,陵口關與左右兩處小關口合計駐軍三萬人,其中陵口關有一萬餘人,今日幾乎是傾巢而出,既然如此,調用小陵關鄭將軍的麾下來看守城門也是應有之義。

齊峻等人恰好與這兩隊軍士擦肩而過,鄭將軍三字隨風飄進耳中,齊峻頓時想到那張油光光的大臉,忍不住從馬背上多看了一眼。這一眼看過去,卻正好教他看見隊伍末尾一個矮個兒軍士,頭盔直壓到眉簷之下,似乎這頭盔大了,戴著並不合適,看著甚是彆扭。

齊峻凝目看時,那矮個兒軍士卻似是不願被人看見麵目,有意無意將頭又低下些。如此一來,那頭盔晃蕩一下,似乎又要滑下去。齊峻頓起疑心,反而從馬上伏身下去,仔細又看了一眼。這軍士相貌清秀,尤其是一雙眼睛,齊峻瞧著竟似有點眼熟。他一邊讓馬匹放慢腳步,一邊在記憶中搜索,驀然間眼前閃過一張滿月般的臉,正是昨夜在篝火前起舞的那個鄭將軍聲稱已然贖身出來的舞姬!

“你是什麼人!”齊峻嗖地一聲拔出靴中匕首,抬手指著那舞姬,“膽敢混入軍中!”

這一下城門處頓時亂成一片。那隊所謂鄭將軍麾下的軍士紛紛拔出腰刀,抬手就向守門軍士砍去。幸而這隊軍士也是久經沙場的老兵,齊峻這麼一喊,他們隻是稍稍一怔,隨即就反應過來,拔刀應戰。城門附近的行人紛紛避走,轉眼間街上就空了。

齊峻和四名侍衛自然也加入了戰團。那舞姬在齊峻用匕首指著她喝斥之時便甩掉了礙事的頭盔,一條大辮子盤在頭頂,手持一對半月似的短刀,身手竟然十分矯健,一抬手,一柄短刀便旋轉著向齊峻飛來。

齊峻雖則沒有上過戰場,卻也是弓馬嫻熟,加以身邊還有四名侍衛,焉能被她傷到?揮匕首磕飛了短刀,四名侍衛留下一人近身保護,剩下三人早撲了上去。兩方人數相當,那些假冒的軍士身手剽悍,但守門的老兵也是悍不畏死,何況齊峻的貼身侍衛身手更不可同日而語,眼看著假軍士被砍倒三人,為首的猛然打了聲呼哨,扔下死傷的同伴,轉頭便往城門外逃。

齊峻摘弓在手,搭箭上弦,瞄準了第一個要逃的人一箭射出,箭矢快如流星,離得又不甚遠,一箭正中那人後背,頓時鮮血四濺,一頭仆倒。身邊侍衛也一樣彎弓搭箭,他箭法又比齊峻更強許多,一箭箭射的均是假軍士的小腿,勢大力沉,竟一連將兩名要逃的假軍士小腿射穿,硬生生將人釘在地上。不過是片刻之間,一隊假軍士大半被殺,隻剩下那名舞姬和另一人被箭矢所傷,被軍士們生擒。

“鄭將軍何在!”齊峻臉色鐵青,“速將這二人押至陸副將處,關閉城門以防有敵來襲!”這些人不問可知,必是羯奴奸細,這是要奪取城門。然而奪取城門何用?隻怕就是要待羯奴軍隊到來之時裡應外合,好打開城門放他們長驅而入了。

守門的軍士並不認得齊峻。雖則人人都知太子殿下與仙師前來巡視邊關,但他們這等小兵哪裡能得見天顏?隻是齊峻年紀雖輕,卻自有三分威嚴,又是他剛才喝破了這些奸細的身份,故而軍士們不敢怠慢,先就將城門要緊緊關閉。

恰在此時,遠處傳來馬蹄聲響,一匹馬狂奔而來,馬上橫馱一人,到了近前才發現無論是人是馬,身上都滿是血跡,尤其那馬上人更是血透衣裳,伏在馬背之上,也不知是死是活。早有軍士迎上前去控住馬韁,才輕輕一拽,馬上人就滾落下來,露出一張因失血而慘白如紙的臉。齊峻看了一眼,不禁臉色微微一變“賈俾將!”

賈俾將微微一動,雙眼睜開一線,見是自己人,連忙抬手要抓人,手抬到半空又頹然落下,嘶啞著嗓子道“快,快!將軍被困在一百五十裡外的草甸子,羯奴共有六千人馬,快去援救,不然就完了!”

齊峻勃然色變“怎麼會被困在草甸子!”趙鏑不是已然將周圍地形勘探過了麼?

此時留守城中的陸副將已帶人趕來,軍醫急忙給賈俾將灌了一碗湯藥,賈俾將撐起最後一點精神將前頭情形講了一遍。原來趙鏑來邊關時已是秋季,他派出斥侯查探四周地形又是冬季,西北苦寒,冬日裡土地都凍得的,哪知道開春之後土地化凍,竟濕軟粘膩,整整一片大草甸子瞧著一馬平川,下頭卻是一片沼澤!趙鏑本是要誘敵深入,卻被羯奴反逼入這一片草甸子上,人馬都騰挪不動,羯奴隻用一千人占據隘口,便將趙鏑五千人當作了活靶子,隻消有足夠的時間,就能一箭箭將趙鏑這五千精兵活活耗光!

“草甸子——”齊峻臉色陰沉,狠狠掃一眼周圍的人,“這草甸子究竟是怎麼回事!”趙鏑久在東南,從未來過西北這等寒地,不知這凍土之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此地還有將領守關數年,難道也不知曉?

一眾人等迎著齊峻的目光,都低下了頭,有大膽的低聲為自己辯解“將軍並未向我等詢問,所派斥侯皆為將軍親信……”後頭的話在齊峻逼視之下,全部咽了回去。

齊峻到此時哪裡還有不明白的。趙鏑初來乍到,所能放心用的自然隻有自己的親信,故而派出去的斥侯都是他自東南帶兵時用起來的軍士,皆是南邊人,自然統不曉得凍土的特異之處。而原先久駐邊關的這些將領,有些大約是確未想到該提醒趙鏑,有些卻隻怕是冷眼旁觀,不乾己事不開口。加以此次行動極為秘密,非趙鏑親信不能知,這般陰差陽錯再加上些許私心,竟就造成了這天大的錯誤!

“立刻發兵救援!”此時此刻也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齊峻緊盯著陸副將,“城關內兵馬皆由你指揮,馬上發兵!”

陸副將臉色十分難看“殿下,城中所餘兵馬不過三千人,且大半都是老弱病殘,若現在從左右關隘調兵,隻怕救之不及。何況末將方才派人去鄭將軍營中看過,他——他已被人殺死,連調兵令牌亦不知去向。若無令牌,小陵口五千兵馬幾乎是調之不動的。”方才齊峻一說,便有軍士徑奔姓鄭的營帳裡去了,進去才發現他赤身裸體死在床帳之中,隨身令牌之類皆不翼而飛。西北邊關駐軍內也是盤根錯節,各關守軍皆是認令牌不認人,加上姓鄭的又死了,小陵口這五千兵馬一時之間是根本動用不了。

齊峻正要說話,便聽城外馬蹄聲動地而來,城頭守軍放聲喊道“有羯奴來了!”

眾人急忙登上城頭,果然見煙塵滾滾,約有一千餘人。但這些羯奴並不攻城,卻是占了丘陵等高處,紛紛彎弓搭箭,設出了一道屏障。陸副將仔細看了片刻,咬牙道“這是要截斷我們去左右關隘調兵的通路,不許我們去救援將軍!”羯奴弓硬箭強,如是要拖延時間,他們一時還真毫無辦法。但再拖上一日,任憑趙鏑再驍勇善戰,陷在那草甸子之中做活靶子也要全軍覆沒。他這五千人折扣乾淨,羯奴便可全力去對付副將所帶的另外五千人馬,到時以多打少,少不得也是被全殲的命。

齊峻心猛地往下一沉。折損一萬人馬,趙鏑不但這個守將做不成,論罪是可以當場處斬的,何況他如今究竟能不能活著回來也還是兩說呢。傷亡這一萬人,不但對他在宮中形勢極其不利,對西北邊關守軍亦是極大打擊。

“可有——彆的辦法?”

陸副將苦笑搖頭“待末將集合城中兵馬衝出去罷。”

旁邊立刻有人阻攔“這是送死!”

陸副將慘然笑道“除非大將軍自行脫困,否則——”連他們這些副將偏將亦有大罪,此時不送死,末後也要砍頭問罪的,還不如戰死了,至少家人反能得些撫恤。

“大將軍自行脫困——”齊峻飛快地思索,“有此可能麼?”

陸副將仍舊搖頭“除非那草甸子不是沼澤!”可是又有誰能把那麼一大片沼澤變成可供駿馬奔馳的平地?

言情到一個聲音細細地問或眾人麵麵相覷,忽然聽”若是那草甸下土中無水,是否便可馳馬了?”一乾人等都轉頭看去,陸副將順口答道還能1容土中之水抽乾不成?”待他說完這話:”這是自然,可是誰有那等能耐,難道,才發現說話的人站在齊峻身邊,因穿著普通衣裳,是以一時竟未認得出來,正是知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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