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銀礦_國師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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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銀礦(1 / 2)

國師!

白龍魚服這種事兒,向來是下官們提心吊膽,上位者興致勃勃。這就是眼下侍衛們跟知白的寫照。

“這兒看起來跟我修煉的那個山穀挺像的。”知白看著四周濃蔭遮天的樹木,興高采烈,“還有鳥兒呢。陛下看,那個是灰喜鵲,那個是啄木鳥,哦哦,那個是八哥——”說著,他還撮起嘴唇,活靈活現地仿佛著鳥叫吹了幾聲口哨,引得樹枝上的鳥低頭下望。

侍衛們一邊警惕地注意著四周,一邊看著知白嘴角抽搐。他們這是來探平王的私礦的,縱然這裡人不多,也是平王的地盤,怎麼這位國師看起來活似是來遊玩的樣子呢?

齊峻放在蜀地的眼線尤其滿頭黑線,他一直在蜀地監視齊嶂,並不知道國師已然與皇上這般熟不拘禮,見國師這樣肆無忌憚,皇上卻隻是笑著傾聽,簡直眼珠子都要掉出來,隻得低聲下氣地道“國師,這,這裡離銀礦已然不遠了,還是——低聲些更穩妥。”皇上在這兒呢,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們還活不活?

“無妨。”倒是齊峻發話了,“你不是說那銀礦還在前麵山穀之中麼,這裡說話,銀礦那裡怎聽得見?”

眼線的一片忠心沒有得到讚賞,隻得閉了嘴。一行人從林中一直摸到山頭上,見前頭山穀裡有幾縷黑煙嫋嫋升起,便知道那裡定是有人聚集之處了。

“那銀礦礦藏甚是豐富,且埋藏似是不深,這山中總共也不過百餘人,可每月拉出來的銀子卻不在少數。”眼線將自己這些日子調查的線索一一道來,“隻是前頭把守甚嚴,且守衛身手皆是上等,紀律森嚴,屬下幾次想溜進去瞧個究竟,都未能成功,又恐打草驚蛇,隻得作罷。屬下無能……”

“這也不怪你。”齊峻負手瞧著前方山穀,微微冷笑,“有了一座銀山,自然要看得嚴些。至於你說那些守衛身手上等紀律森嚴,隻怕就是葉家的私兵了。”

“皇上,這山穀裡草木茂盛,依屬下看,用火攻最好。此時已是夏末,再過些日子草木枯黃,一點便著,隻消一把火,就能將裡頭那些人統統解決。”一名侍衛指著山穀裡頭,出謀獻策,“穀中地勢低,若是能調百來名弓箭手在四麵山頭把守,包他們一個人也跑不出來。”

齊峻看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此處雖不在平王封地之內,但也離得不遠,山穀中陡起大火,方圓百餘裡都能看到,平王必然來救。何況即使將這些人燒死,銀礦卻燒不掉。除非朕能派人來將此處礦山劃為朝廷所有,否則人一撤走,銀礦還是平王的。”

如今他還沒準備好,不能打草驚蛇。倘若當真將這礦山劃為官有,那葉氏立刻就會知道他已經發現了齊嶂與西北的交易,那時若葉氏從東南沿海造反,而齊嶂再從蜀地呼應,縱然他們不能直取京城,這南邊半壁河山也能入了他們之手。而京城防軍多年來疏於訓練,連餉銀都被敬安帝挪去燒丹了,雖然他登基之後便另行選拔訓練,可區區一兩年,哪裡能一蹴而就呢?此時,還不是與葉氏和齊嶂撕破臉的時候。

齊峻這麼一說,侍衛們都有些發愁。殺人容易,可是想把這座礦山從平王手裡拿走卻難,想要拿走還不引起平王懷疑,那就更難了。

一名侍衛歎道“倘若這礦井再深些就好了,將井口炸塌,便是他們想再重新挖開也得要些時日呢。”

另一名侍衛卻另有想法“依屬下看,無論什麼礦總要人挖,是人就要喝水,咱們在上遊下毒,隻要來人就統統毒死,看他們還怎麼開礦!”

知白在旁邊聽得搖了搖頭,一名侍衛轉眼看見,不由得道“國師可是覺得不妥?”

知白歎了口氣“雖說生死者天命,然而這些人大多也是奉命行事,若是統統弄死未免不仁。”

那侍衛不服氣道“葉氏豢養私兵,意在謀反,這本就是該誅九族的罪,有什麼不仁的。”

“葉氏當然是自取滅亡,與人無尤,可是這些挖礦之人,難道個個都是有心謀反?”知白直搖頭,“說起來,依律法這些人都當斬,在國家則一例之罪,在人心卻有知與不知之彆。知者斬之不為過,不知者統統誅殺,卻未免有損陰德。”他瞄了一眼幾名侍衛,“損幾位陰德,則傷來世之福;損皇上陰德,或許傷及子孫;更或許損國之氣運,便傷及江山之固。天子一怒,血流漂杵,以其勢大威廣,故不可不三思而後行。”

這一番話說得眾人都不吭聲了。若說到損他們自己的陰德,或許他們還未必相信,可說到損皇上陰德——誰敢負這個責任?何況國師這番話聽起來——仿佛是很有道理的。

齊峻卻是臉色陰沉地看著下麵的山穀“此時殺人不過百十之數,若是養癰成患,讓平王依仗礦銀招攬軍隊謀反,則戰端一起,所死者累千累萬,難道就不傷國之氣運,不會動搖江山?隻是我此時不想驚動平王,說不得下毒是個主意。”

知白嚇了一跳“這泉水流出,遍經群山諸穀,若是上遊下毒,則下遊生靈皆要遭殃,所死又未必是百十之數了。”

眼線忙道“國師不必擔憂,這一帶都是荒山,並無人跡的。”

知白把手往上一指“這些難道不是生靈?”

眾人茫然仰望,耳中聽到鳥鳴之聲,才都恍然。那眼線笑道“不過是些雀鳥罷了,怎能與人相比?”

“眾生六道,輪轉不已。”知白正色看著他,“閣下焉知自己前世不為雀鳥?又焉知自己後世不為魚蟲?”

“不要說了。”齊峻半是煩躁半是無奈,“朕也不願如此,可若不如此,難道眼看著讓平王開礦不成?”他有些賭氣地道,“不然你有辦法將這礦山搬走也成,將它搬到京城附近去,省得平王打主意,也給朕點銀子花花。”

知白抓抓頭發,不吭聲了。齊峻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說得太過,乾咳一聲放軟了聲音道“朕隻是說說。知道你仁厚,上天有好生之德,朕也不是真的就想流毒遍地,這不是沒彆的辦法麼……”

四周侍衛噤若寒蟬。皇上這是向國師賠不是麼?一國之君,居然也能這樣溫聲細語,甚至有些低聲下氣地說話?他們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知白卻沒接茬兒,仍舊站在那兒直往山穀裡看。一眾侍衛把自己縮得更小了一些——皇上這樣賠不是,國師居然還給冷臉?

“怎麼了?”齊峻也有些下不來台,但想想知白平日好處,也不忍心發脾氣,“還真跟朕——跟我生氣了?”

“哎!”正當侍衛們恨不得有個地縫能鑽下去的時候,知白卻突然回手抓住了齊峻的手,“也不是沒有辦法!”

“嗯?”齊峻被他嚇了一跳,“什麼辦法?難不成你還真能搬山?”

知白回頭對他一樂,露出兩排小白牙“搬山是不成,可搬銀子可以啊!”

知白的一句話,逗得所有人都心裡直癢,偏這小子說了一句就賣開了關子,硬說現在也沒辦法搬,要回下處準備準備才行。侍衛們牙都快咬碎了,隻是不敢催促,齊峻心裡也跟貓抓似的,好容易下了山坐上馬車,抓過知白來就在他屁股上輕輕落了一巴掌“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再賣關子朕就辦了你!”

這一巴掌當然跟撓癢差不多,知白摟著他的脖子直樂,恨得齊峻翻身將他壓在地下,隨手在他肋下腰間嗬起癢來。這下把知白笑得渾身都軟了,亂踢亂蹬著求饒。齊峻直把他折騰了個夠,才覺得出了心頭一口惡氣,壓著他惡狠狠道“快說!不然立刻就地正法!”

知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滿臉潮紅,眼波濕潤,看得齊峻心裡更癢得厲害,悄悄吞了口口水,替他抿了抿散下來的鬢發,放軟了聲音“快點說,你想把朕急死啊?”這小子,初時在西南山裡瞧著像頭泥漿裡頭爬出來的小豬,不過是頭俊俏點的小豬罷了,怎麼如今愈長愈是絕色了,難道是京城水土特彆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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