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點江山!
夜舞回到帥府時,雨還在下,正碰上那些個說閒話的人行刑。
花潯倒是也沒有懲罰的太過,隻是每人罰了四十軍棍。
看著他們被打的樣子,夜舞隻是站在回廊裡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走了過去,扔給花蝶衣一瓶藥。“治外傷的。”
花蝶衣看見她,挑了挑眉。“回來了。”
“嗯……”夜舞看著有個小兵看她的眼光很不友善,便輕輕的笑了。“怎麼?覺得我冤枉你們了?”
那小兵不言語,但目光裡透露出來的意思是覺得夜舞冤枉他們了。
夜舞隻是淡淡的說了句“若是你覺得冤枉,不妨叫你家裡人變賣了所有的田產,將家裡的銀子拿來給北大營的將士們買些吃的喝的吧!”
那小兵一愣,突然羞愧難當,低下了頭。
“好好想想,想通了就好。若是……想不通,我也沒法子。”夜舞聳聳肩,旁的人她是真的沒有什麼時間花太多的心思。“真的想不通,就找你們世子多聊聊,他會告訴你為什麼。我這就先回去了,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琴瑟又要念叨我了……”搖了搖頭,夜舞便走向了回廊的那一端,轉了個彎,不見了蹤影。
那小兵摸摸頭,想摸摸被打的臀部,但又怕疼,隻好手在半空之中握了握,放下了手。他悄悄的看了花蝶衣一眼,搖了搖頭,他若真的想不明白,也絕不會去問世子爺!彆看世子爺是笑著的,但渾身上下哪有一點笑意?他還是回去問問身邊的人算了,問世子爺?他非再打他四十軍棍不可!
花蝶衣歎了口氣,揮了揮手,讓人把被打的人扶了下去。
原本,花蝶衣並沒有打算在帥府打他們。但後來想想,若是在軍營裡打,隻怕他們會被其他的人看不起,而後甚至不會再搭理他們。在帥府打了也就打了,尋個什麼失職的借口,也好過他們被人指指點點。就是……有些對不起夜舞。
皺著眉,花蝶衣朝著夜舞所在的院子走去。進了屋,他站在夜舞跟前,微微歎了口氣。“小舞……我……”
夜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遇見難題了?”
“不是……隻是……原本該在軍營裡打他們的。但……”花蝶衣說著又歎了口氣,說不下去了,便擺了擺手。自己在椅子上坐下,不言語了。
夜舞想了想,道“你是覺得沒在軍營裡打他們有些對不住我?”
“嗯。”花蝶衣點頭。
夜舞便笑,道“往後沒人再說這個事就好,在哪裡打並不重要。我也沒有非要趕儘殺絕的意思。隻要他們往後不再去招惹我的人,一切也就都過去了。但是……”夜舞麵上一冷,道“你手下的人也該好好管管!聽了他們說的話,我還真的就不大想給你們送東西來了!給錢我都不想送!後來又想,算了……”
花蝶衣微微一笑。“幸好你不跟我計較,要不然。我還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你是不曉得,若是這件事給傳出去,這幾個說閒話的人。隻怕要給營裡的人打死了。”
“沒這麼嚴重吧?”夜舞一愣,沒想過這種情形。
“怎麼沒有這麼嚴重?現在你在他們的心裡,可不比我爹的威信差!有人在背後這樣說你,他們能饒了他才怪!”花蝶衣笑道。
夜舞眨眨眼,奇怪道“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喊花叔父王的麼?怎麼用了我們民間的喊法?”
“跟你我還那麼累作甚?爹娘喊起來親切,父王母親總覺得少了點什麼?”花蝶衣輕輕搖頭。衝著夜舞眨眨眼。“你不覺得父親母親這樣的稱呼太過正式,總是少了家裡的親切感麼?整日裡跟他們說著場麵話,回到了自個兒家裡,你也讓我輕鬆一些。不是你說的麼?家裡就是讓人放鬆的地方!那麼,我何苦還要把自己弄得那麼累!”
夜舞讓他說的一愣,她笑著搖頭。“你覺得舒服就成!再說了,其實我也不怎麼喜歡喊父親母親,我也是喊爹娘的。你可不曉得,每次進宮,就連陛下都說我像換了個人一樣。”
花蝶衣點頭,宮裡的氣氛的確是壓抑的多。站在乾清宮裡,若是陛下不開口,靜的掉一根針都可以聽見。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錯點什麼丟了性命。宮裡的人,心眼多,算計多,在宮裡待上一日,回到家隻覺得累得慌。不僅僅是身體累,心更累。每說一句話之前,都要在心裡過好幾遍,生怕說錯了什麼,讓旁人誤會,然後再找機會找自己麻煩。當官……有時候並沒有世人看起來那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