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餘祐微和梁源都怔住了,蔣義這才發現自己沒有控製好情緒,伸出雙手用力搓了一把臉,手指特意在眼睛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抱歉,弟弟不見了我太著急了,要不就先這樣吧?如果我還有問題的話,再聯係你們?」
找不到理由拒絕的餘祐微和梁源就這樣被蔣義客客氣氣的請出了家門,餘祐微總覺得蔣義在說到很多很容易回答的問題時反應十分奇怪,像是在掩飾著什麼秘密一樣,這種感覺讓她總覺得心裡疙疙瘩瘩的。
梁源倒是沒那麼敏感,既然蔣義已經報案了,找蔣浩這件事肯定是警察更在行,他們也幫不上什麼忙。至於蔣義那些奇怪的反應,誰沒有一些不想讓彆人知道的事情呢?
從樓道的窗戶向外麵望去,窗外已然是漆黑一片,梁源走在餘祐微身後,便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為二人照著路。
走著走著,手電的光直射到餘祐微的身後,梁源驚得心跳都慢了半拍,「微微!等等!」
「嗯?怎麼了?」走在前麵的餘祐微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讓梁源發出這個聲音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的衣服後麵,那是什麼?」梁源素來膽子大,但是他一直跟餘祐微待在一起,明明進來這棟老樓之前看她的外套上什麼都沒有,可現在卻出現了一大片像是血跡的東西呢?
餘祐微忙快走幾步到了樓梯的平台處,脫下外套,這才看到手臂內側的位置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了暗紅色的,像是血跡一樣的東西。餘祐微訝然抬頭對上梁源的眼睛,「這是什麼?是血跡嗎?」
梁源心說你衣服上的,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嗎?但餘祐微既然問了,他便也耐心地回答道「看著像,這裡光線太暗了,我們先出去再說吧?」
「……行吧!」餘祐微不敢再穿這件外套,隻好將它團成一團,將沾染了不明物質的那麵藏到了裡麵。
坐到車上,兩個人拿著外套看來看去,都不敢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血跡,最後隻好先把車開到餘祐微家,準備拿著給神通廣大的魏然看上一看。
餘祐微沒有再說話,她一直在回想自己這一下午的行動軌跡,梁源說剛上樓的時候她的衣服還是乾淨的,而自己最後一次看這件衣服就是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剛剛她和梁源也檢查了梁源的車,他昨天剛洗過車,車裡是乾乾淨淨,沒有任何一處能在她的外套上蹭上這麼大一片汙漬,那麼,在蔣義家裡都發生了什麼呢?
餘祐微將自己進入蔣義的家門以後做的所有事情,說的所有話都複盤了一遍,終於想起了那個變量——那隻黑貓!
「我知道了!」餘祐微驚呼起來。
正在專心開車的梁源被餘祐微突然發出的叫聲驚到,忙握緊了方向盤,「怎麼了?」
餘祐微急急地說道「我知道是在哪裡蹭到的了!」
「願聞其詳。」梁源專注地看著前麵的路,這片區域的道路很窄,他已經開
了十分鐘,都還沒有開到大馬路上。
「就是那隻黑貓,你記不記得?我抱過那隻黑貓!我剛回想了一下,你看。」餘祐微伸出手比劃著,「我當時就是這樣抱著它,剛好它的身體蹭到了我手臂的位置!你說是不是!」
梁源一邊看路,一邊騰出眼神去看餘祐微的動作,「還真是哎,那也就是說,如果這是血跡,就是在黑貓身上沾的。」
其實完全不用假設,他們不敢確定隻是不敢輕易假設黑貓身上有血跡意味著什麼,那暗紅色並且有些凝固的樣子,分明就是血跡。
因為都懷著心事,一路上兩人沒再過多交談,都在腦內回想著蔣義的一舉一動,想得太認真,倒使得並不算近的車程顯得短了起來,還沒想出個結論,就到了餘祐微家所在的小區。
剛從蔣義家那個老小區出來,再到了一個正常的小區,餘祐微和梁源紛紛感慨,如果當初那些原住民不是那麼貪心,非要想儘辦法提高價格,那麼那裡就會跟旁邊的幾個小區一起拆遷,也不必留下這樣一套價值極低的房子了。
餘祐微抱著那件染著不知誰的血的外套,走得飛快,她總覺得隻要見到魏然,這種小事情就會馬上獲得完美的解答。
梁源走路已經算快的,可跟幾乎要小跑起來的餘祐微相比,還是顯得有些慢了。
「微微,你慢點!再快就起飛了!」眼看著就要跟不上餘祐微,梁源忍不住抱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