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也算是我的童年噩夢吧,沐春醫生也記得這個動畫片啊。”馬路撓了撓腦袋,此時此刻聽沐春講完螳螂的故事他似乎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又似乎沒明白什麼,隻是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
“還有一個辦法。”這個時候沐春說道,“還有一個辦法也許能幫上忙,隻不過稍稍有一點點麻煩,需要有人配合做一些搜索和打印工作。”
“這個沒問題,搜索什麼打印什麼?我們都可以幫忙,隻是不知道沐春醫生說的方法是什麼?”馬路問。
“嗯,如果能儘快整理出幾張寧遠公墓的照片,最好是分區域的照片,另外廁所和接待處等公共設施也要單獨拍照,將這些圖片打印出來之後,我還要當麵和劉美聊幾句。”
“沐醫生,不是我不讓您和劉美聊幾句,講真心話,這個劉美一句話也不說,不對,她是有用的話一句也不好,心理素質好的不得了,不像耿夢,耿夢的心理素質也實在是太差了,張枚律師和她聊完之後,她索性就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真的嗎?她把什麼事情都說了出來?”沐春有些懷疑,很顯然,耿夢應該是隻交代了她故意造成燃氣燃燒不全,導致醉酒的陳豐最終死亡這件事。
至於香水的事情她肯定隻字未提。
而警方既然已經掌握了她害死陳豐的證詞,也不會再去糾結什麼香水之類的問題。
這件事情還是沐春更為看重。
“沐春醫生這麼問的意思是?耿夢還知道什麼?”馬路忽然驚醒,心想一定是這樣的,於是立刻對劉一明說道“你趕緊去給沐春醫生準備材料,我再去看看耿夢那裡還能問出些什麼。”
“問問香水瓶的事情,或者您可以直接問耿夢,是不是知道亭亭玉立?”
馬路一時間沒有聽明白沐春這句話的意思,遲疑片刻後,他點了點頭,說“我明白沐春老師的意思了,謝謝你。”
————————
另一邊,張枚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劉美的母親站在辦公桌旁看著張枚。
“無論如何要救我的女兒啊,你辦過那麼多案子,總能想到一些辦法的吧。”
胡娜相信張枚隻要肯幫忙一定能想到救劉美的方法,這段時間她也研究了很多案例,也知道想要讓劉美無罪釋放,回歸原來的生活,肯定是不可能的。
就算張枚再有本領,就算是劉家出再多的錢也不可能幫劉美洗脫罪名。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減刑,至少第一步死刑是一定不允許判下來的。
“我要是有辦法,我怎麼會不幫你,胡娜,你這樣下去簡直可以改名叫胡鬨了。”
張枚沒好氣地說道。
“陳律師也認為沒有辦法嗎?”畢竟是求人,胡娜隻好儘力克製情緒,好好說話。
張枚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還是這句話,他要是有辦法幫忙怎麼可能不幫忙,現在整個繞海有什麼人願意接劉美的案子?我也是硬著頭皮在幫你們了,因為我要是不接這個案子,恐怕沒有律師敢接。”
“笑話,這怎麼可能,劉家律師費還是出得起的。”胡娜不敢讓自己變得軟弱,就算張枚不愛聽這些話,她也要硬撐著,因為她知道一旦她的心裡放棄了,女兒這一關一定過不去,弄不好一審就直接判了死刑,連緩期執行的機會都不會有。
越是了解了法律越是害怕。
但是害怕歸害怕,胡娜還是希望能夠靠努力換來一點點機會。
“我調查過北美和歐洲那邊的案子,這樣說吧,我看了很多很多案子,小說也看了好多。”
“很好,你要是早點看看這些東西,也許就能早早發現劉美的作案動機。”張枚無奈地說。
“我的女兒我了解,她非常軟弱,根本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所以我相信一定有什麼原因。”
“這些你問問劉美,比你自己猜測更有用,對了,我可以安排你和劉美見麵,你勸勸她,告訴警察池田近的心臟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心臟都發臭了。”
胡娜一聽,心裡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聽到池田近的名字,胡娜更是後悔不已。
都說了不要嫁個這個男人,都怪劉美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就鬼迷心竅了,非要和他在一起。
“她要是願意告訴我的話,是不是可以減輕罪行。”
胡娜抱著僥幸的心理,她清楚張枚如果說有可能,那就真的有可能。
現在的胡娜就像是換了重病的病人,千方百計想在醫生的言語中找到一絲生存下去的可能。
“她就是那麼不配合,而且還發了第二條視頻挑釁警察,有意思嗎?池田近就算傷害過她,警察得罪過她嗎?還有整個繞海市的市民得罪過她嗎?現在市民人心惶惶,各種猜測和流言蜚語滿天飛,警察要是再不能把心臟找出來,恐怕市民對繞海的治安都快沒有信心了。
你要知道信心的建立是幾年甚至幾十年沒有惡性案件才能建立起來的,劉美這樣一鬨,繞海市民晚上睡覺恐怕都不安穩,就擔心白天水龍頭裡放出來的水是池田近屍體浸泡過的水。”
“這都是無稽之談,都是莫名其妙的擔心,而且就算是會有這種可能性,那心臟也就隻有一顆,不至於全市都要緊張兮兮吧。”
“胡女士,這話肯不能這麼說,心臟要是找到了那的確是一顆,可是現在找不到,找不到它,它就可能在任何地方。所以我方才說了,要是劉美願意告訴你這顆心臟在什麼地方,也許還能稍稍讓法官考慮量刑,但是現在!完全不可能,時間拖得越久對她越沒有半點好處,你應該很清楚我說這些的用意了吧。”
看到張枚已經非常生氣,胡娜不敢多說,於是哭了起來。
畢竟是朋友,張枚也看不胡娜這樣哭。
於是說道“你有沒有和池田近的家人交流過?他們應該來到繞海了吧。”
“不願意見我們,我們本來也想去求的,但是對方根本不要見我們,京島人的性格也很古怪,有什麼想法也不說。”
“那就更麻煩了,池田近父母這條路也斷了。”
“這條路有什麼用嗎?張律師的意思是?”
張枚搖搖頭,“沒什麼。”
胡娜現在已經到了一絲希望在眼前也不願意錯過的時候,她拉著張枚的手臂,苦苦哀求,“我們認識那麼多年,雖然交往不深,但兩家人也一直關係不錯,張枚啊,我知道你年輕時候就很有腦子,你剛才這麼說一定說明池田近的家人那邊能夠有什麼辦法幫助美美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