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頜無語地望著高覽口中非常哭笑不得:“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曹操是豬啊,你說騙進來就騙進來?”
沮鵠也說道:“不錯,我父親昔年曾經和曹操有過一段交情,他說曹操這個人將來一定是個很偉大又很危險的可怕人物,決不可以低估!也不會死於小人…物之手!”
傻子都聽出來沮鵠本來要說的是死於小人之手的,高覽撇撇嘴道:“我知道,你小子肯定又要說治世之能臣和亂世之奸雄這幾個字吧?”
沮鵠搖頭道:“不要忘記了,我父親可是會看星象的!”
“啊嚏!”正在東武陽城內某處密宅與田豐商議此次秘密行動的沮授忽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噴嚏,他笑著揉了揉鼻子,自嘲地笑道:“一把年紀了居然還有人想我,不知又是哪一家的少婦?哦一定是剛進城時那個對我目不轉睛含情脈脈的女人,想不到我沮授人近四十又要走桃花運…”
“啪!”沮授的想入非非才進行了一半,便被田豐的當頭一棒給終結了:“越老越不正經的東西,一個噴嚏都能讓你描述得天花亂墜,你可真是一個禍害人間的奇葩!”
“喂喂喂,元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我一直都是有什麼事都想著你讓著你,放著你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麼?”沮授正在興頭上,被田豐這麼一敲,頓時一絲興致也沒有了,摸著頭上腫起頭的包,滿臉委屈的表情上書寫滿了無數怨念,“沒天理啊沒天理!”
田豐不為所動,手裡晃著那支鐵製的手杖讓沮授有奪門而逃的衝動,田豐似乎很滿足於沮授的表現,冷冷問道:“不是來聽你說廢話的,想試試滿頭開包的感覺嗎,我來滿足你!”
田豐話音剛落手杖嗖地一聲如長槍一般飛向沮授的腦袋,沮授本待閃避,不想用力過猛,直接踩壞了腳下的木板,陷在裡麵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看著這根鐵手杖飛向自己的腦袋…
“嘣!”沮授隻看見滿眼都是星星。
“這根鐵手杖看來也不是一點用處也沒有,至少能讓某個人乖乖聽話!”田豐拾起手杖,看著眼前狼狽的沮授依然是麵若冰霜,“本來隻要腦袋疼一下就可以了,你一定要選擇腳也跟著受罪我也無能為力!”
“哼,疼的又不是你!”沮授把腳緩緩拔出來,“什麼破木板,沒用力就壞了,現在的木匠們都學會了偷工減料,眼睛裡隻有孔方兄——”
沮授的話又被田豐的手杖嚇斷了,他做出個求饒的手勢給田豐看“好好好,說正事!”
田豐緩緩跪坐在席墊上,繼續冷冷問道“你剛才看天空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以為我不知道嗎?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其實這個結果是你我早就預料到的!”沮授收起一臉的嬉笑,知道瞞不住田豐這個細心的人,隻好歎了一口氣道。
田豐微微一驚“你是說曹操擁戴陛下的事情是無法改變了嗎?”
沮授麵色表情讓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麼“我隻是看天象,天象上曹操的星芒大盛,雖然是白天,也掩飾不住他的光輝,連帝星的光芒都被他壓製了下去,這說明什麼你比我更清楚吧?”
田豐道“也就是說現在的曹操已經厲害到壓製不住的程度了?”
沮授道“我在想我們的計劃還要不要繼續實行下去,如果這個時候收手還來得及,畢竟還沒有和曹操撕破臉麵,若是主公和曹操發現了我們的事情,有什麼後果你要想清楚!”
田豐倒是無所謂的淡然一笑“最好的結果和最壞的結果我都已經想好了,計劃照舊實行下去,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即便會因此背負上讓主公疏遠我們的代價!”
沮授道“你想好了就好,我是無所謂,等會麵見主公,我會借口兒子要成親向主公辭行,然後秘密前往洛陽!”
田豐點點頭“我也會借口家中兄長的喪事,脫身去洛陽與你會合!”
沮授又露出了人見人愛的笑容“那就這麼說定了,洛陽城中見,彼時大勢已成,不由得主公不出麵擁戴天子!”
“彆駕大人,監軍大人,主公通知要眾文武前往議事廳,說有要事相商!”忽然門外響起傳令的聲音,把二人嚇了一跳。
“知道了,這就來!”沮授應力一聲,聽得那傳令走遠了,才對田豐道,“看來主公已經把臧洪抓住了!”
“那就去看看熱鬨吧!”田豐開門走了出去,“也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