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鬱歡是很想繃住的，奈何居高臨下的姿意，近距離的美顏暴擊，莫說是她，神仙來了都得窒息。
“我輸了，小姿姐姐饒我。”她的手根本無處可放，隻能死死抓著身後的樹乾。
姿意卻是輕笑著抓住了那雙被乾樹皮蹭臟了的手，順勢把裝了鞋的塑料袋子拎到自己手裡，“瞧瞧，誰家的小公主，手還臟兮兮的，全是灰？”
秦鬱歡……
不久前還說自己黑化了的小秦同學此刻跟黑化扯不上半分乾係，整個人如同一隻被煮熟的蝦，紅化倒是能形容形容。
“是生意談成了麼，看你心情很好。”秦鬱歡低著頭，被姿意牽著，也不知究竟誰才是領路人，總歸是還能勉強結伴往劇組拍攝地走。
這邊人煙稀少，住處都是租用了當地村民老鄉的民房，沒有公交車，村民出入全靠燒油的三輪。
劇組的車子有好幾輛都因為體型太大開不進來，拍攝設備還是雇了當地的老鄉用三輪一點一點拉進來的。
“難怪你說方導為設備擔驚受怕了兩天，這個路的確難開。”
好不容易從山路拐上水泥路，姿意還好興致地量了量，“就是一輛私家小轎車能過的，方向盤稍微把不穩都容易栽溝裡。”
遇上一出一進兩個方向，那就隻能有一邊讓讓路了。
“是呢，保姆車也不好進出，方導就跟我們商量，讓我們合用保姆車，不然裡麵停車的地方也不夠。”
其餘的保姆車則是停在更遠的地方。
秦鬱歡的保姆車檔次跟她的咖位一樣，自然而然落選了，現在她跟孫邇還有另一個女配用著孫邇的保姆車。
“忘了回答你，生意談成了，也沒談成，汪老四還記得嗎，他那個超市我買下來了，沒談成的是之前助理找的廠，我沒看上，心情好和生意無關。”
沒日沒夜忙了一個多月，幾乎日日都跟著趙風灼在外出差，難得有兩天假期，姿意自然心情好。
十月的山城日頭還是曬的時候，姿意抬手給自己擋了擋光，“太陽這麼曬，溫度卻不高，你說奇怪不奇怪？”
扭頭卻見秦鬱歡熱的滿頭大汗，白皙的皮膚曬得通紅。
姿意……
空氣有一瞬間的尷尬，兩個人不約而同笑開，秦鬱歡隨手擦了把汗，“不怪我，小姿。”
“怪我，怕冷。”姿意站到另一側，替秦鬱歡擋下一部分太陽，“女明星出門得要人肉傘。”
“不是，是方導說我皮膚太好，希望我曬一下……”秦鬱歡比劃了一下，“公主出門吃苦g，但我曬不黑，現在全靠化妝組。”
臉紅純粹是因為姿意在麵前站著外加熱的，倒不是曬傷。
“曬不黑好，真要曬黑了，小秦付出可太多了。”姿意輕哼，“方大導演沒人性，不管她。”
不遠處的方知影打了個巨大的噴嚏，惹得邊上人都為之一震。
“休息兩天，是後天就走嗎？”秦鬱歡聽姿意嘟囔了一句，隻覺得兩天時間太倉促，尤其她現在又在犄角旮旯的地方，進出都不方便，“小姿，兩天時間，不用過來，拍完戲我去找你。”
“我是作為資方來看看我的劇組的，順便看你。”姿意理直氣壯，後一句又有些心虛，“明天走，明晚我有個推了好幾次的訪談，之後要去長平縣考察。”
姿意記得，長平縣算是秦鬱歡的老家。
“你想在那裡建廠嗎？”秦鬱歡對長平縣了解不多，似乎幫不上什麼大忙，也給不出長平縣“原住民”的建議。
“有這個想法，但還要去考察，不僅僅是當地物價，還有……”姿意指了指天上，“方不方便辦事，快不快什麼的，都得看看，會在那邊待一陣子，嗯……秦叔叔那邊，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就告訴我，沒關係的。”
秦鬱歡似有猶豫，“其實……我打算這部劇拍完，回去看看，我母親走後，我和爸爸沒有見過麵，如果你有時間，一起去吧。”
至於讓姿意單獨去見，秦鬱歡還不想，她的父親現在是什麼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也好，我有時間，你去之前告訴我。”
接到人，秦鬱歡就被李心語拉去了化妝間，姿意在後邊看著急急忙忙恨不能飛起來的李心語，再看兩條腿快速倒騰卻還給人一種慢吞吞的感覺的秦鬱歡，笑出了聲。
“小姿總又來了。”方瑾遙飄過來，“合同都簽了，盛世那邊打算劇出的第一天出來官宣領人。”
“方姐，你這個又字我怎麼聽著這麼不是滋味呢，”姿意隨手從樹上薅了片葉子，遮住半邊眼睛，獨眼龍似的盯著方瑾遙，“看起來方姐不太樂意我來的樣子，還是……因為我總是一個人來？”
“小秦的國慶小晚會看了嗎？”方瑾遙拐了話題，“還有vlog，不給點意見？”
“沒什麼意見，看著就是忙忙碌碌的。”
作為“鐵杆粉絲”，姿意自然是看了的，“就是造型……”
造型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給人一種一言難儘的感覺，秦鬱歡生得漂亮，造型卻……不太搭，也幸好是秦鬱歡足夠漂亮，才能撐得起那一身又土又難評的妝發。
“她被壓妝了。”方瑾遙聳肩，“這個沒辦法，要給大咖讓位，是行內默認的，隻能退，不然營銷號帶節奏說什麼豔壓，大咖粉絲過來，秦鬱歡會被衝，她是被壓妝的那一波人裡漂亮的，粉絲整體都還可以接受。”
“還有，最近有不少富二代聯係到我。”方瑾遙塞了一堆名片給姿意，“小姿總看，是我來處理還是你來收拾？”
姿意失笑，“方姐是處理，到我這就是收拾是吧？”
“我也是受資本鉗製要吃資本飯的，擋一擋有能力，收拾是收拾不動了。”方瑾遙如實道，“我們小秦的事業路是披荊斬棘千難萬險還是爽文模版，就看小姿總有幾分心了。”
“方姐一如既往的坦率，什麼都交給我來做了？”姿意低頭翻了翻名片，還真發現不少“老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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