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頭沒腦得說一句,‘等我跟你說’。
林書顏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難不成這時候還能突然出現。
不是真要回來吧?
心裡裝了事,林書顏哪裡睡得著,她上樓先去次臥看孩子。
福寶窩在粉色的小被子裡,抱著碎花兔子睡著了,小臉粉嘟嘟的。
小樹從一頭睡到另一頭,歪歪扭扭的。
睡成這樣將來有媳婦了怎麼辦,總不能把媳婦踹床下去吧。
想到這裡,林書顏忍不住笑了起來,彎腰把被子給他蓋好。
奶奶不在,上麵館去了,她閒不住,樂得在麵館忙活。
林書顏隻囑咐陳媽媽和大姐多照看些,也就由著奶奶去了。
回房泡了個澡,林書顏鑽進被窩裡,又拿了幾個玻璃罐子,去空間裡裝靈泉水的結晶,晚飯時候她試過了。
結晶跟靈泉水沒什麼區彆,燒飯做菜放一點點,效果一模一樣。裝幾瓶送去麵館,比用靈泉水更省事方便,一瓶都能用上幾個月。
等到把幾個玻璃瓶裝滿,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精神高度集中容易疲累,林書顏把瓶子收進空間,趴著就睡著了。
車子進城,穿過長街。
還有沒睡的人,聽到車聲,探出腦袋看了眼,嘟囔道,
“大半夜的,開這麼快。”
十一點五十,車子在蘇園前停下。
賀章坐了幾分鐘,臉色凝重地拉開車門。
‘叭嗒——’
大門打開,他抬步上了二樓。
臥室的門沒關嚴實,透出暖黃光。
他悄聲推開門,就看見被窩裡睡著人。
小姑娘手垂在被子外,整個人微微蜷縮著趴在床沿,要不是屋子裡有火盆,早該凍著了。
賀章脫下帶著寒意的外衣,才回身走到床邊。
他眼底略微猩紅,連下巴都長出胡茬,是連續幾日工作的痕跡,但臉上沒有絲毫頹態。
兩人分開半個多月,他追姚振興追了十天,審訊又過去六七天。
這趟回來,終究是跟之前有些不一樣。
他思緒萬千。
無數想法從腦子裡穿過。
到最後隻有一句。
不管顏顏是什麼。
就算是哪裡來的山靈精怪,他也認了。
總歸是他賀章的媳婦。
這念頭想起來都覺得好笑,破四舊,廢封建迷信。
他一個十八區的團長,偏生帶頭違背。
四點鐘還要離開,留不了太長時間,縱然不舍,也隻能把人叫醒。
“顏顏。”
聽到聲音,小姑娘皺了皺眉,不滿地揮了下手。
他抬手,將她碎發理到耳後,又叫了一聲。
纖長的睫毛扇了扇,林書顏醒了,一看見坐在床邊的人,漂亮的杏眸一亮,伸手抱住他。
“你怎麼回來了。”
“嗯。”
她越抱越緊,完全忘了前頭想的,要生氣不理人。
粉嫩柔白的雙臂環抱在脖頸上,她軟綿綿得撲在他懷裡。
賀章的心理防線一瞬就要被擊潰,狠著心拉下那雙小手,沉眸看著她。
對上他眼神,林書顏也想起來他為什麼回來了。
看他眼底血絲和胡茬,她忍著關心的話,小嘴撅起,“說吧,什麼事還要半夜跑回來審問我。”
這話帶了點小氣性,但想到這段時間賀章的態度,還有他竟然調查自己的事情,她胸口就堵得慌。
“你查我,那藥怎麼了,我就不想生小孩,不想生小孩你就這麼對我嗎?我才十九歲,我還要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