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花樣]醜魚!
一群紈絝子弟(仇富外加偏見不解釋)聚在一起具體該做什麼我不太了解內情,隻是當下這形勢總讓人覺得哪裡不對。
嗯嗯嗯~
把視線從某個正杵在房間各處角落故作無事東晃西晃的背影上轉開,我摸著下巴考慮了很久,然後得出‘所謂渡假還真是實至名歸了’這一結論。
入住彆墅位於市郊,英式風格,附帶偌大的草坪與露天遊泳池,安全措施也是極嚴密,被領進位於二樓房間的路上,我起碼看到六個隱蔽攝像頭,更彆說看不見的角落裡存在的,彆的高科技產物以及武裝人員。
再來,我們一行人林林總總兩位數,當中隨扈的數量幾乎一比二,也就是說,要是有誰想出什麼幺蛾子…首先就得撂倒兩個彪形大漢再談其它。
嗬嗬~嗬嗬嗬~還真是戒備森嚴。
然後,最主要的,令我覺得不太呃~符合此時緊張氣氛的,是關於房間的分配。
保鏢就不說,那不是我該關心的範圍,我說的是關鍵幾名人物英德三人是主場,餘下都算是他們邀請來的,跡部景吾、日吉若、我,加上身為當事人的[洛麗塔]組合兩名尚且生存的女孩子,和經紀人小寺則織;共計六名人員,男女各半…可不知有些人是怎麼想的,最後房間分配結果變成極耐人尋味。
[洛麗塔]兩名成員一個房間,月森瞳和佐井美咲,因為都是女孩子,無可厚非。
日吉若和小寺則織同住,也說得過去。
然後剩下我和跡部景吾怎麼就變成同在屋簷下了?
等到大局已定,心神從九霄雲外剛剛回來的我滿頭黑線,這樣的神展開真的不是因為我魂不守舍造成的,這絕對絕對是暗箱操作吧?!
於是就變成現在的情形。
我呆站在房間裡,對著中央豪華雙人大床眼角抽搐;跡部景吾巡遊在各個角落,順便跑到落地窗外麵露台溜過一圈,眼睛就是不敢和我碰在一塊。
………
這樣無言以對的情況已經過了十幾分鐘,跡部景吾幾乎要把這房間一寸寸丈量過去,仍是沒有誰肯率先開口。
我想他也是在尷尬,從耳朵尖泛起的桃紅色澤能夠判斷出來;當然,我也拿不定主意要說些什麼來緩解,隻是…放任他這樣轉圈下去…貌似不是個事。
清清嗓子,作若無其事狀咳嗽一聲,待得跡部景吾身形微頓,略略斜眼看過來,我蹭到房間一角休息椅那裡坐好,抽了抽嘴角,慢吞吞開口,“以前聽過一個冷笑話…”
說到中途停下來,拿眼角睇了他雙腳一下,“嗯——”拉長尾音故意賣關子。
許是等了半晌沒聽到後半句,跡部景吾轉身從角落走過來,挨著我坐下,抬了抬下頜,沉聲問道,“什麼?”
“天高三尺。”我抬手點了點他翹著二郎腿的那腳,又點了點房間地板。
跡部景吾的表情有些怔忡,眼瞳直愣愣瞪著我,雙眉緊顰,嘴唇也抿成一條直線,過了好一會兒,灰紫鳳眸眸光微閃,象是才反應過來,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天高三尺?你在笑話本大爺把地板都踩薄了嗎?”眉骨微微一跳,原本繃得很緊的線條柔和下來,“真是半點緊張感都沒有。”
幾不可聞的歎口氣,跡部景吾的表情是無可奈何,“我有時候真懷疑…”不知想到什麼忽的又閉了嘴。
看著他似是鬱悶的把臉轉到另一側,我暗暗笑了笑,努力擺出一本正經的神情,“你會不顧我的意願做什麼嗎?”
話音剛落,跡部景吾就象被蟄到似的原地跳起來,麵紅耳赤的低吼,“怎麼可能!本大爺是那麼沒風度的混蛋嗎?!”
“這不就結了?”我聳聳肩,攤了攤雙手,“你不會,我也不會…這樣你還尷尬什麼?”
跡部景吾的動作僵住,臉色飛快變幻出幾個波段,良久,他放下揮在半空的雙手,將它插進褲子口袋,脖子一擰,“誰說我尷尬了?我不過是在觀察環境…”
象是要加大說服力,他朝前彎下腰,聲音壓得很低,語氣是故作玄虛的聳人聽聞,“你猜房間裡有沒有不該存在的東西?這裡的人多數都在防備你。”
雖然很想吐槽他死鴨子嘴硬,被他那樣嚴肅的看住,我也就提不起開玩笑的心情,隻得以同樣音量實話實說,“房間裡沒有監控,被防備總比被算計的好。”
“另外…放鬆點,你的情緒有點失控。”伸長手臂,雙手撫上他的臉頰,我用自己誠懇的態度說道,“我保證不會做讓你為難的事。”
捧在手心裡的精致臉龐眉宇間波瀾不驚,鳳眸內的神采卻在瞬間凜冽,跡部景吾靜靜盯了我半天,象是自言自語的嘀咕,“是不會讓我為難,隻是旁人血流成河。”
“你這女人是妖怪吧?”
“我會當是讚賞。”我笑眯眯的磨牙,手下用力往裡收緊,滿心陰暗的把個俊美少年的臉蛋擠成豬頭狀。
………
兩人花了幾分鐘你來我往拳打腳踢,直等到敲門聲響起跡部景吾才慢騰騰的掙脫出去,返身坐回沙發上,瞬間擺出高深莫測的神棍樣子。
“進來,門沒鎖。”我揚聲說道。
之後緊閉的房間門被打開,身著長裙的女仆小姐麵帶微笑,“少爺有請兩位前往娛樂室。”說完她側身退開少許,露出掩在後方的人影。
花澤類麵沉如水的站在那裡,瞳眸投向室內一轉即掠過,語調清冷如冰水撞擊,“總二郎已經到了。”丟下一句話他漫不經心邁開步伐,走出視野可及範圍。
我和跡部景吾彼時對視一眼,雙雙起身朝候在門側的女仆小姐走去。
跨出房間門,我反手闔上門扉,然後兩人沿著女仆小姐指出的路線慢騰騰前行;綿軟的地毯抵消步履帶出的聲響,冗長的走廊安靜無聲,不遠處先行一步的花澤類速度不疾不徐,時不時微微停頓,似是在等待或者監視?後方我和跡部景吾的行蹤。
看著那纖塵不染的背影,我的心思不小心就拐到風馬牛不相及的方向去————關於英德f4的,很久以前廣為人知的那個傳奇。
花樣男子與雜草少女…嗯嗯嗯~
說起來…命運這東西真真是奇妙,我原以為頂著三條姑娘殼子的自己是怎麼也不會和劇情發生牽扯,現如今的情形卻是另一種形式的糾結。
該說是不可抗拒力麼?呃~雖然道路偏差不止十萬八千裡的詭異。
然後就是…此番事件結束以後,眾人各自回家洗洗睡了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嗯——好吧我承認自己思維過於擴散。
算起來這個時間點,牧野杉菜姑娘…有沒有在英德讀書啊喂?等到將來命定的傳奇發生,少了三條櫻子那場鬨劇…
死命甩了甩頭,我收斂心神,目不斜視。
反正沒我的事愛咋整咋整,我才不承認自己有那麼點想看戲————畢竟年輕的時候很追捧過[嗶——樣少年],不管是日版還是台版。
不過,喜聞樂見是一回事,自身參與被人看笑話又是另外一回事;捫心自問,我是怎麼也不願意當那麼一回破壞者,那很傷人品。
………
娛樂室位於一樓,彆墅後半部分,目測麵積有兩個房間那麼大,裝修得很豪華,酒吧式風格外加燈光昏暗,最顯眼的是整麵牆的酒櫃,和落地窗外接臨的露天遊泳池。
花澤類進門後走到吧台位置,與高腳椅上的道明寺司和美作玲打招呼,月森瞳與佐井美咲兩個女孩子擠在邊上的圓形沙發裡,神色似是放鬆。
看到跡部景吾進來,我發誓月森瞳的眼神絕對亮了下,隨後又暗下來,因為順便看到我,佐井美咲飛快瞥了月森瞳一眼,表情隱約是幸災樂禍。
我的目光繞過室內一周,然後一愣,抬手扯住身邊的跡部景吾的袖子,低聲說道,“沒看到日吉學弟。”
除了日吉若不在,花澤類說的西門總二郎同樣不見蹤影,另外…小寺則織也不在,哪去了?
“跡部。”道明寺司半轉過身,粗聲粗氣招呼,“你們自己找樂子。”說完扭回腦袋,一副不甘不願的樣子,一旁的美作玲舉起手中杯子,遙遙致意卻不出聲,花澤類斜倚著吧台,似是無意的開口,“總二郎呢?”
“外麵,說是要冷靜下。”美作玲笑著衝室外抬抬下巴。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象是回應似的,窗外遊泳池泛起撥水聲,擴展的漣漪中央劃出一道水線,水麵下的陰影飛快逼近,不多時,一雙手搭上岸邊,驀地升起一道身影。
映著西斜黯淡的日光,少年半裸身軀反射點點水珠。
的頭發儘數被攏到腦後,西門總二郎上了岸,揚手對室內揮了揮,一邊取過大浴巾擦拭一邊往裡走。
等到他人走進娛樂室,拉近距離後就不難發現,雖然嘴角帶著笑,西門總二郎的神情卻有掩不去的疲憊,甚至帶了點不易察覺的頹喪。
腳下踩著濕漉漉的步伐走到吧台,然後西門總二郎象是一愣,飛快將浴巾圍住腰際,“喲~跡部。”隨即看了我一眼,露出歉意的微笑,“失禮了,我先去換衣服…”
“啊——我沒覺得你有多失禮。”我木著臉,點點頭,“體育課我看多了。”
跡部景吾立刻扭頭白了我一眼,隨後探手一把將我扯到邊上,語氣頗是嫌棄,“你擋路了,蠢材!”
我摸了摸鼻子,正要傻笑兩聲掩飾過去,忽的渾身寒毛一乍,什麼也來不及想就甩開跡部景吾的手,三步並作兩步衝到與遊泳池相隔的那扇門前。
抬起的手落在門把上,瞪大的眼睛死死盯著玻璃,全身血液倒流。
………
後方有嘈雜的聲音,跡部景吾的吼聲忽遠忽近,恍恍惚惚的,腦海有針尖般銳利的東西刺入,是不知何處傳來的亂像…轟鳴的耳際接收到除卻身後吵嚷之外的異動。
似是粘膩遲鈍的水漬,膨脹物被穿破的噗嗤聲,節奏緩慢的拖拽…以及…高空…
“櫻子!”跡部景吾的聲音焦躁而驚惶,他的手狠狠按住我的肩膀,從玻璃倒影上瞪著我,再後麵是影影綽綽…那是跟過來的其他人的臉。
“你…”
下一秒,跡部景吾的聲音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高空有一道陰影徒然墮下,重重撞進波光瀲灩的水麵,炸起的水花彷如煙火四下迸射,豪雨般濺落在玻璃上,突如其來的水幕遮掩視野。
樓上!我返身推開跡部景吾,跌跌撞撞循著方向跑去,方才跑出幾步又被大力拽住,來人力道大得令我原地打個轉,視線穩定下來,就看見跡部景吾鐵青的臉。
“啊——————”月森瞳和佐井美咲雙重唱一般尖聲驚叫,音量大得幾乎刺破耳膜。
彷如繞梁三日的慘叫在人心尖上一撚三轉,淒淒惶惶的,然而很奇異的,我竟借此屏蔽方才重合的,屬於彆人的情緒。
激靈靈打個寒顫,我抖著嘴撲進跡部景吾的懷裡,咬牙湊到他耳邊,用僅餘兩人聽見的音量說道,“樓上…我看到…製服…”
轉瞬即逝的畫麵裡,雙手插在腋下將人拖到窗邊推下來,餘光中閃現的銀色袖扣與這處彆墅工作人員男式製服一樣。
“沒事的,沒事的…”跡部景吾的手在我背後不輕不重拍撫著,語氣同樣有些顫抖,片刻之後他將我從懷裡挖出來,眼瞳瞬也不瞬望著我,忽的又將嘴唇壓到我的鬢邊。
“沒事,你彆管。”
此時,場麵一片混亂。
月森瞳和佐井美咲的尖叫被厲聲喝止,當跡部景吾拖著我到沙發那裡坐下來,道明寺司他們已經將突發狀況通知保鏢。
很快有大群人馬從四麵包圍過來,隔著玻璃窗,遊泳池那裡站滿了人,美作玲帶來的彪形大漢則湧入屋子,將眾人裹得密不透風。
………
我們一眾人俱是圍攏到沙發附近,各自驚魂未定,外加麵麵相覷。
半晌,“日吉呢?”跡部景吾支起身體,沉聲問道,環顧周遭一圈,眉心豎起縱紋,“他人在哪裡?!”
他話音剛落,周遭氣氛忽的緊張起來,道明寺司猛地起身,隨手揪過一人,惡狠狠吼道,“你們不是信誓旦旦嚴密保護嗎?怎麼還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