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滿臉非善類氣息的男子似是為難的瞟了美作玲一眼,隨即低下頭,一言不發任由道明寺司憤怒責罵;這一鬨令得本就不堪的場麵更加壓抑起來。
月森瞳和佐井美咲忽的又失聲驚道,“小寺先生呢…”
過了一會兒,打破此地無比混亂情勢的,是推開玻璃門進來的男子。
男子走到近前,對著美作玲說道,“遊泳池內的…是彆墅的女仆…她死了。”神色陰晦,聲線低沉,“這位小寺先生恰好站在附近。”說話間他將臉轉向一處。
眾人包括我在內的視線都隨著他點出的方向望過去。
站在玻璃門外的男子西裝革履,麵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是小寺則織。
他的身後,幾米開外的遊泳池邊上橫放著一具女體,的長裙緊貼著身體曲線,癱在側邊的手,五指微張,象是要抓住什麼…臉龐被散發遮蓋,衣領處淺淺一截脖頸有凝固嫣紅綻放其間。
“…是被銳器刺破…”
耳畔傳來斷斷續續的敘說,我盯著毫無聲息的那具身體,忽然象是被扼住喉嚨,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那女子…是先前去敲門的女仆小姐,我認得她手上戴的那個戒指…轉過身的功夫,如花似玉的女子就化作黃土嗎?
手不自覺開始發顫,我猛地收回視線,扭頭乾嘔起來。
銳器刺破…製服上的袖扣…
“已經報警了。”男子的聲音如是說道。
停頓片刻,壓抑的空間泛起一種淩亂的動響。
………
“美作少爺!”
沒有聽過的男子聲音從另一側入口傳來,而後是紛遝而至的腳步聲。
來人很快出現,為首的卻是不知哪裡去的日吉若,他的情形卻有點古怪,冷峻的臉龐掛著慘淡而凶狠的神情,附近的幾名男子發出接近戒備的氣息,目標卻是指向他。
“怎麼?”跡部景吾站起身,撥開擋在身側的男子,“日吉你去了哪裡。”
日吉若冷哼一聲,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邊的男子越過他挨到美作玲邊上,目光閃爍,似是欲言又止。
“怕什麼,直接說出來!”日吉若的語氣憤怒而倨傲,暗金瞳子轉了轉,落到我身上,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我在第一現場。”
說著日吉若揚起背在身後的手,張開的五指間殘餘幾縷暗紅色。
語畢,附近投射到日吉若身上的眼神混雜數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最多的是猜忌與驚疑。
“橫山,你接著說。”美作玲慢條斯理開口,對象卻是一開始站到他身側的男子。
男子看了四周一眼,低聲說道,“我帶人去二樓察看,日吉少爺站在房間裡,窗戶開著,他手中握著這個…”抬手招了招,有人隨即奉上一物。
被密封透明袋子裝著的,一隻…模樣頗古怪,不知作什麼用途的物件,一端極尖銳,並且沾染暗紅色。
“凶器嗎?”
美作玲喃喃的說道,目光一轉落到日吉若身上。
日吉若挑了挑眉,也不說話隻是冷笑,之後另外一人越眾而出,“掉落遊泳池的女仆…”停頓幾秒鐘,他的語氣變得有點微妙,“撈上來的時候發現下身的貼身衣物被撕毀…”
發出倒抽氣聲音的是月森瞳和佐井美咲,我悶哼一聲,咬著舌頭不敢笑場,因為日吉若的表情實在是過於…
好吧~這時候幸災樂禍實在不是什麼妥當的舉動。
日吉若象是反應過來,臉色有點綠,眼神也越發猙獰,沉默幾秒鐘他忽的怒道,“你是說我強奸未遂嗎?!”
忍了又忍,最後實在忍不住,我側身抓住跡部景吾的衣襟,重重埋頭下去,把笑意強自轉化嗆到麵紅耳赤,死命咳嗽起來。
………
過了好會兒,終於把微妙的笑點壓到腦海深處,我就著布料蹭乾淨臉,然後直起身,不出所料的看見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這裡。
“日吉學弟——”我努力擺正表情,假惺惺的說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真的,雖然明知笑場不道德,但是…噗~
忍住忍住!
眼見著日吉若的神情有所緩和,我轉過頭,目光落在道明寺司幾人那裡,挑了挑眉,“那件‘凶器’我倒是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哦~”美作玲似是不可置否的曼聲應道。
“櫻子…”跡部景吾的手按住我的肩膀,待得我回頭就見他灰紫的鳳眸滑過一絲莫名情緒,隨即他鬆開手,再不說話。
我明白跡部景吾的猶豫,dna檢測很快會真相大白,我本不該多事,隻是————收回視線,眼角飛快掃了日吉若一眼,想了想,我決定還他一次人情。
“那東西是廚房工具。”我抬手遙遙點住密封袋裡的東西,“具體名稱不知該怎麼說,我隻知道它是用來撬開貝殼之類海產的。”
“日吉學弟還來不及到彆墅廚房去走過一圈吧?”
美作玲微微一愣,思考片刻,他對著身邊的人抬抬下巴,邊上有人立刻應聲而去;隨即,始終不發一言的花澤類忽的開口,“順便在警察來之前弄清楚那女仆的人際關係。”
說完之後他又抿緊嘴角,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樣子。
我眯了眯眼,心下多少有點讚賞————頭腦很清晰,反應也極快,不愧是英德四人當中算是看事情最深刻的家夥。
直到此時,縈繞在周圍不可名狀的險惡氣氛才稍有緩解;日吉若身邊蓄勢待發的人也鬆弛下來,讓他毫無滯阻的進入沙發圍坐的人中間。
日吉若坐到對麵讓出來的位置內,繃緊的表情稍稍柔和;然後,等待的時間裡,美作玲安排月森瞳和佐井美咲暫時去彆處休息,卻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提也沒提讓我退場。
等到小寺則織和兩個女孩子被領著離開,美作玲有斥退附近的守衛,現場隻餘下英德四人加冰帝三人,七個人各自保持沉默,同時各懷心思。
………
又過了一段時間,前去了解情況的男子回來複命的同時帶來警察抵達的消息。
“警察做警察的事,我們做我們的。”英德四人態度一致的蠻不講理,邊說邊起身要轉移到彆處房間。
路上男子幾句話交代了關於死者的情況在此處服務兩年,與廚房某位男子親密,最近貌似有感情糾葛,第三人是園丁。
另外,日吉若的嫌疑基本可以洗清,他是後來進入那處房間,有人目睹身著製服的背影在現場附近出沒,然後才是日吉若。
活生生的一幕因三角關係引發的命案。
“那就是廚師,從凶器來看。”道明寺司下了結論。
原本並肩而行的日吉若加快步伐,而後返身截住我的去路,冷聲問道,“櫻子你猜呢?”
他此言一出,走廊上行動的數人俱是停下來,我頓時成為視線聚焦點,“問我?”掃了眼眾人,不出所料從某張臉上看到奇異的表情。
是美作玲,他用好整以暇的神色微笑著,這也讓我明白之前他的舉動並非無意,他果然是刻意調開月森瞳三人,為的就是這一刻。
管?還是不管?
猶豫片刻,我眯了眯眼,沉聲說道,“我要看一眼現場。”多此一舉也無不可,讓他們有所顧忌也好,至少…太過在意,才容易生出破綻。
人總是恐懼未知之物,故弄玄虛會收到意料不到的效果。
“可以呀~”美作玲加深了嘴角的笑意,似乎在說‘早知道你會這樣說。’
於是一行人繼續朝前行進,方向也是早有預謀的,位於二樓的第一現場。
………
半掩的門扉關不住室內凝固的血腥味,我站在外麵,極目往內望去,身後是默不作聲的跡部景吾和日吉若,英德四人站在更遠些的地方,之前領路的男子不知去向,據說是去絆住警察的步伐。
“不進去看嗎?”日吉若上前一步站到邊上問我,神情似是不解。
“不用了。”我搖了搖頭,伸手透過門縫點住房間內一處,“凶器在那裡,找警察取下指紋就真相大白。”
“什麼?”日吉若滿臉錯愕,身體不自覺往前,“那個是…”
我趕在他失手推開門的瞬間從背後扯住他的衣角,冷笑,“誰告訴你丟在現場的就是凶器?也隻有你這蠢貨會撿起彆人丟在地上的東西。”
日吉若猛地回過頭,麵上神情是尷尬中透著怒意,“那東西沾著血,我有用手帕隔著,順著血跡尋找是人之常情!萬一隻是受傷呢?”
“你們偏題了!”跡部景吾斜地裡橫插進來,猛力扯掉我的手,掃了眼室內,隨即攥著我掉頭就走,“時間來不及了,你們要吵到警察來麼?!”
好吧好吧~我毫無抵抗的被拎著逃離現場,邊走邊低聲解釋給滿頭霧水的人聽。
“凶器藏在房間中央落地大鐘裡…凶手行動過於倉促,肯定是臨時起意。”
“大鐘的時間停下來了,凶器是那支秒針。”
你問我怎麼知道?因為我看見那女仆手心有極細的劃痕,那不是撬起貝殼工具能造成的,而且從她喉嚨拔出來瞬間,烙印在視網膜內的東西也不是帶著鐵鏽。
加上落地鐘莫名其妙的時間走向,不是很明顯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嗯嗯——
碼字幾個激動外加犯困連女兒名字都弄錯,作者表示萬分羞愧。
嗯~如果這文是高橋秋子
“惡靈退散!”一張黃符篆貼在某某額頭上,於是死者再死一次囧。
然後回過頭日吉若就該死了,高橋秋子(陰森森)微笑,“阿若~這次打算搶自家學長的女人啊~不愧是把下克上當口頭禪的優秀後輩!來來來~我助你一臂之力提前結個來生緣吧~”
於是,日吉若英年早逝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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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作者沒有改正錯誤
“秋子?誰啊?”三條櫻子溫柔微笑。
於是這文以性彆為男的主配角全滅告終。
於是完結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