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花樣]醜魚!
許是長久以來被隨時隨地出現的突發狀況訓練得無比強悍,在經曆綁架未遂事件後,跡部景吾仍是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甚至在我厚著臉皮提出‘酒店夜景’要求時還能勾起嘴角,笑得格外邪氣的表示他也相當期待。
反而是一旁被我和他各種視而不見的北井燎露出吃到半隻蟲子苦不堪言的神情,當然,對此我表示很愉快,隱晦敲打看不順眼很久的某職業人士,是一件令人身心舒暢的運動。
將不識時務意圖介入彆人美妙夜晚的北井燎丟在原地,我扯過跡部景吾,兩人甚至用不著交談就不約而同地迅速鑽進轎車;關門、引擎發動,轎車呼嘯著飛馳而出,留下一陣尾氣,讓那誰誰誰深刻體驗‘人走茶涼’的滋味。
………
轎車一路奔馳,速度快得讓人懷疑司機酒駕,倘若不是每逢十字街口車速就放緩,也未曾有什麼違反交通法則的舉措,我一定會要求跡部景吾放下駕駛室與車廂之間那道隔窗,細細研究下司機是否處於正常狀態。
這樣逃命似的速度,是要鬨哪樣啊喂?我懷著蛋蛋憂桑,望著車頂,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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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正常狀態下的男女約會],呃~雖然個人不是很了解內情,但也不妨礙我幻想能夠聽著抒情音樂,與身邊英俊少年各種接觸。
我也希望能夠在如此文藝的夜晚,兩人靜靜漫步在落著微雪的都市街頭,甚至在我嗬出一口霧氣被寒意激得微微瑟縮時,跡部景吾少年會得敞開英倫風十足的呢子大衣,將我裹入他的懷抱…嗯嗯嗯~真是令人羞澀。
可是!鑒於我與他兩人八字詭異到湊在一起就(導致路人)血肉橫飛的屬性,以上種種文藝精深場麵隻限於腦補,o╯□╰o。
跡部景吾滿臉誠懇的表示,我跟他果然還是隻適合各種轄意的‘家裡蹲’,比如說兩人各自的房間啦安全有保障的旅館酒店啦…之類的。
於是,公共場合就不用太妄想,‘燭光晚餐’、‘豪車冶遊’兩個項目請走個形式飛速略過。
事實勝於雄辯,於是,我隻得撇撇嘴,滿心期待最後一項‘酒店夜景’,興致勃勃、興高采烈…呃~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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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某君特意安排的酒店總統套房之前種種就不一一表述,總之有驚無險,想來我的運氣也不是壞到天怒人怨,小狀況什麼的不值一提。
半個小時後,我蹲在位於十幾層樓高度的玻璃窗前,裝叉極目遠眺的同時,心裡有種‘不過如此’的惘然,好比花了大價錢最終發現到手的東西並未物超所值…
冬夜的酒店套房內暖意十足,透過屋頂中央空調管道傾泄而出的燥氣,很快熏得人背後沁出一層薄汗,加上室內春意盎然的格調,似是連季節都模糊。
抬手,用指尖在玻璃上無意識塗鴉一會兒,我默默歎口氣,百般無聊的回過頭。
許是之前各種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怨念,導致我對‘兩人酒店獨處’抱有不切實際的妄想,此刻心想事成了反而…呃~驚喜過度到沒感覺。
想來此刻坐在不遠處那張描金沙發裡的跡部景吾也有類似感慨,要不然他也不會隻坐在那裡好幾分鐘都不動也不說話,心思不知放在哪裡,連眼神都微微恍惚。
實在無事可做的我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塵土,挪動腳步,緩緩緩緩的朝跡部景吾走過去。
等站到他近前,有所察覺的某君渙散的目光斂起,眉宇間猶帶幾許茫然,也不說話,人往邊上動了動挪出一小個空位,用眼神示意我和他擠一擠。
盛情難卻之下我厚著臉皮蹭過去,挨著他擠進那張單人沙發,幾經輾轉將身體調整到一個舒適角度,我放鬆下來,微微眯起眼睛。
室內很安靜,所有能擾人清靜的雜音都被隔絕,水一般凝滯的空氣裡隻餘得兩個人深深淺淺的呼吸。
我嗅到隱隱約約的暗香,來自身側的某君,不知是他用的沐浴露還是香水,吐納間帶給人昏昏欲睡的效用,半晌,我隱忍的打個哈欠,神智漸漸恍惚…
“好無聊…”可以睡覺了麼?我死撐著酸澀的眼睛,用嗷嗷待哺的眼神詢問某君。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抿抿嘴角,抬手拍撫起我的背脊,用哄小孩睡覺的節奏;沒一會兒,我整個人都癱軟下來,腦袋也開始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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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間耳邊有人誘哄似的低聲問道,“你協助北井燎他們抓捕的是那名連環殺手吧?”
誒…?!我一驚之下頓時神清氣爽。
瞪大死魚眼,我故作淡定的開口,“嗯——乾嘛問這個?”
“你不是無聊?現在不到九點,睡什麼睡!”跡部景吾粗聲粗氣的回答,同時他的臉色黑漆漆的,看上去很是不快,“和本大爺單獨相處就這麼無事可做?”
也不知想到什麼,越說他的神情越陰森,側目斜覷,眉梢一高一低,“不如我們來做點什麼?”
“什麼?”我抽了抽嘴角,心頭驀然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
“你之前用來打發北井燎的那些事。”跡部景吾緩緩地扭頭看了眼套房內某個方向,隨即收回目光,神情若有所指,“如何?”
我頗心虛的乾笑兩聲,摸摸鼻子不敢搭腔。
雖說按照兩人的一貫脾性,跡部景吾在耍流氓方麵是絕對贏不了我,而且他本質上也始終是個純良少年,嘴皮子比行動利索…不過…人被刺激過度黑化掉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俗話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在不知怎地寒毛直豎的時候,我果然還是安分點的好,等下不小心真把運動會開到床上去,滾床單滾到中途發生個天災(各種意義上),那樂子可就大了。
被人硬闖進來觀賞現場版,我個人表示端謝不敏,要知道北井燎那一夥人可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善男信女,說現在沒有被監視我是死也不相信,就算沒有監聽監視,也絕對用了彆的手段來保證我不會做出令他們失職的舉措。
從那晚他們對付青木和高野的野蠻手段,我已經有極深刻的領悟。
所以,還是算了,現在不是進行身心‘水乳交融’活動的好時機啊喂!
………
良久,得不到回答的跡部景吾哧哼一聲,臉色仍是臭臭的,導致我微微驚悚的異樣感卻逐漸淡化,他很快又回到僅流於表麵的趾高氣昂波段。
灰紫鳳眸微挑,眸光流轉間顯得格外愉悅,仿佛是惡作劇成功的小鬼,哼哼的低笑,“白癡麼你?本大爺才不會做那麼沒品的事。”抬手,食指曲起,狠狠彈在我的額頭上,又悶悶的嘟囔,“再說,萬一中途被人闖進來…”
我一時大囧,這人的思路…居然跟我詭異的重合了!是近墨者黑呢還是近墨者黑呢還是近墨者黑呢?!
“喂!沒事做的話把你的計劃說給本大爺聽聽!”跡部景吾端出資本家的高傲神態,話語間更是火藥味十足,讓人止不住懷疑他其實是…欲求不滿。
我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默默地抖了抖,老老實實的點頭,“啊——對,說話…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