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衛所到帝國!
從晌午到傍晚,義州城頭上都陷入一片詭異地寂靜。
無論明軍還是朝鮮兵都屏氣凝神,緊張地盯著城外的建虜。
然而,建虜自從第一次試探性的進攻之後卻沒了任何動作。
“將軍,韃子怎麼沒動靜了?”
一名明軍軍官滿臉疑惑看向趙先。
趙先此時也在暗自納悶。
建虜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過他身為現在義州城內明軍的最高指揮官,身上擔負著替趙安守好義州的職責,自然是需要儘可能地謹慎。
“無論建虜有什麼打算,想拿下這義州,須得踏過我等的屍首!”
趙先抬起左手將自己的戰盔扶正,右手又將柳葉刀握緊了幾分。
身旁的幾名家丁聞言,目光也變得堅毅。
“你們去各門傳令,所有戍守軍士入夜就在這城牆上休息,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城。”
“諾。”
幾人接到命令,分彆快步前往各城門。
夜幕很快降臨,各處城牆上都燃起了火堆。
大部分士卒便圍在火堆旁歇息,另一部分則依舊警惕著城外,預防韃子趁機偷襲。
金度此時與養子圍坐在火堆旁,手裡捏著二兩羊肉,一張麵餅。
羊是剛宰的,為了應對夜戰,趙先特地下的命令,讓人吃飽了打仗。
金度先是將餅撕成兩塊,將羊肉夾在中間,一同串在了刀尖上,放在火堆上烤。
周圍的士兵也都有樣學樣。
待羊肉差不多熟了之後,金度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瓶,裡麵裝的是粗鹽。
倒出些在手上,金度先是給周圍的兵士、壯丁分了點,隨後才是自己同養子。
走南闖北的他自然清楚同他人打好關係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戰時,這裡的每一人都可能救他一命。
隨後,金度又拉著養子為眾人都打了碗羊湯。
眾人吃著餅喝著羊湯,腹中感到溫暖的同時也多了些精氣。
第一鍋羊湯自然是滋味十足,很快便被分光,同一副羊骨,很快便“熬”出了第二鍋、第三鍋……
眼見韃子依舊沒有反應,朝鮮的宋虞侯卻是有了提議
“趙將軍,建虜遠道而來,應當是人困馬乏,若是此時我軍出擊,必定會有不小的斬獲。”
趙先心裡發笑。
“不知宋虞侯可願領一支騎軍出城襲擊建虜大營?”
“這是自然,如今危難之際,宋某自然也想為國立功,特來向將軍請命,領兵出擊。”
趙先心裡有些驚訝,這宋虞侯平時表現地貪生怕死,沒想到現在卻有如此擔當。
不過趙先還是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建議。
“如今城內戰兵不足,當以守為先。宋將軍忠肝義膽,我自會向我家大人稟告。”
宋虞侯欲言又止,最終隻得向趙先道了謝。
此次圍攻義州的韃軍除了阿敏帶領的鑲藍旗主力兩千餘人之外,還有老將費揚古率領的近千鑲白旗士卒。
“若不是大汗帶走了我鑲藍旗主力,你我早就站在義州的城牆上。”
阿敏看著喧鬨的義州城頭,有些憤憤不平。
不知怎地,他隻要看見那些尼堪享樂,從心底總是會竄出一把無名的怒火。
“無需動怒,安費揚古使人傳消息說,他們已經到了地方,想必很快便會領兵歸來。”
阿濟格卻是不急,鑲白旗名義上的旗主是杜度,可實際上一直是由“五大臣”
之一的扈爾漢掌控。
扈爾漢死在了薩爾滸,自己過來隨便再領些軍功,說不準過兩年自己便能名正言順地掌管鑲白旗。
“他最好動作快點。”
阿敏冷哼一聲。
若不是這費揚古又分走了他現有的一半人馬,他早就令人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