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二人多日不見,趁此大勝,共飲一杯如何?”
趙安笑著看向弟弟。
“好。”
後者自然是喜不自勝。
趙安喚來門口的家丁。
“去夥房燙兩壺酒,再隨便弄些吃食來。”
隨後兄弟二人就這麼看著屋外灰蒙蒙的世界。
一個時辰後,家丁端來了酒菜。
說是隨便弄些,可端來的卻不簡單。
白煮羊肉、山參燉雞各都盛了一大盆。白菜燒豆腐、蝦生連帶一盆白麵饅頭也被端上了桌。
剛開始趙義還很克製,在趙安動了筷子以後,他才拿起筷子。
兩杯酒下肚之後,他整個人便有些飄飄然,筷子甩在桌上,照著那盆羊肉,直接上手。
趙安也不阻止,等到後者喝到臉頰通紅,頭昏腦脹之際給他潑了盆冷水。
“臨走之時,我曾讓你在家仔細研讀兵法武略,為兄現在便考校你一番。”
趙安的臨時起意卻給了趙義當頭一棒。
平日裡他回答這些還要絞儘腦汁,現在他已經醉成鬼了,腦子裡裝得也變成一灘漿糊。
“吾欲觀敵之外以知其內,察其進以知其止,以定勝負,可得聞乎’”
“呃……旗幟紛亂……行軍散漫……以半擊倍,可以百戰不敗。”
趙義結結巴巴地回到。
“兵何以為勝”
“這……”
趙安歎了口氣。
“兵以治為勝。所謂治者,居則有禮,動則有威,進不可當,退不可追……”
見趙安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趙義連忙拍起馬屁。
“大哥天縱奇才,萬般兵法熟記於心。”
趙安連忙揮手讓其打住。
“熟讀兵法隻是基礎,不經戰陣難以稱將。”
微微頓了頓,趙安呷了口酒,又補充道
“我觀平安道盜匪肆虐,過兩日大軍開拔,你就留在義州,我給你兩隊兵、兩百石糧,什麼時候將這義州方圓百裡的匪患解決,什麼再時候回去。”
這便是軍令了,趙義連忙站起。
“諾。”
大哥一向說一不二,既然這麼說了,那就由不得商量。
不過或許是喝酒的緣故,趙義對於即將開始的獨自領兵生涯卻有一絲期待。
雨聲漸低。
趙安放下酒杯,將已經趴在桌上的趙義攙回他自己的房間。
隨後帶著幾名家丁走出營門,來到街麵上。
一場傾盆大雨使得整個義州城煥然一新。
路麵、房屋都增添了幾分亮色。
街道上,時不時有百姓拎著一布袋糧食,麵露喜色。
呂建不願玷汙自己的名聲,自然是按照承諾分發糧食,畢竟對於他來說這點錢算不得什麼。
幾人來到府衙,光是這一身打扮就讓守衛不敢阻攔。
“將軍取得如此驚天戰功,老朽今晚已經為將軍備下慶功宴,還請務必賞臉。”
呂建笑道。
趙安點了點頭,沒有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