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彆人如何羨慕、嫉妒,曾慶對捕虎一事更是上心。
一人捉一虎,獨賞一人;二人捉一虎,賞分二人。
有人算過若是一人捕得一隻老虎,賞下的東西夠他吃上七、八年,賞格的變動使得窮瘋了的漢子們再也按耐不住。
更有“亡命之徒”自信過頭,獨自一人進山,最後屍骨無存。
曾慶縱然膽大包天,也是依靠著自己極高的聲望召集了近百號人手,準備直搗黃龍,他們甚至專門搞出一套打虎的方法。
準備無比充足,眼下卻要空手而歸。
“帶的糧食不多了,回去以後再做打算!”
曾慶一發話,眾人難以掩蓋沮喪。
雖說抓了些毒物,可又怎麼能和獵到虎的賞錢相比較?
況且,日子久了,抓些毒蛇、毒蟲對於眾人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收購的價格也在降低。
害怕?
撐死犯大的,餓死膽小的。大家當參客幾年了,誰沒見過死人?
況且老虎這種大家夥都乾掉了,小小毒蟲又算得了什麼!
無奈歸無奈,家還是得回。
一時竹哨聲響徹林間……
兩個時辰後,一支兩兩成行的隊伍出現在村頭。
為首的正是曾慶。
沐浴在路旁李家寡婦崇拜的目光中,曾慶越發得意,手握短矛,挺直腰杆,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威風些。
身後的參客們也都仰首挺胸,緊緊地握住武器,想要在路旁圍觀的鄉親父老,尤其是婦女麵前出風頭。
“這哪是參客,分明是參兵!”
一名老者看著全身掛著武器的參客,感慨萬分。
實際上,參客們本人也分不清自己是民,還是兵。
若說是軍,那麼士卒們最大的特點便是——膽子大。
回到家中,妻子早已經備好酒菜,如今隔一天便能吃上一次肉,曾慶對此十分滿意。
“采參隊曾慶可在?”
“誰啊?”
曾慶放下筷子,走出屋子大門,房外站著一名身批甲胄的騎士。
他不敢再擺譜,恭敬地叫聲“軍爺”。
“明早將你這隊的人全部帶到城外大營。”
“是有什麼事麼?”
曾慶很好奇。
“知事大人的吩咐,誰敢問他。”
騎士說完便策馬離開,留下曾慶與一位老者不知在商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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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逾嶺。
“他娘的,連寧邊的官軍都出動了。”
坡上,一明顯漢人打扮的山匪遙望著遠處官道上飄揚的軍旗,有些震驚。
“軍師,這兩天各地的官軍都在向鐵山靠,您說官府是要做什麼?”
軍師冷冷一笑。
“做什麼?鄭雙槍劫了官府的貨,又投了宋家寨,我看這官軍八成就是衝他來的。”
嘍囉有些緊張。
“官軍不會順道將我們也剿了吧?”
“我們清風寨在十二寨中排名最末,寨主整天帶著你們耕地種菜,官府哪會注意到咱們,費勁力氣隻為這幾畝菜?”
軍師搖了搖頭。
自家寨主胸無大誌,整天隻想著守成。自己當初是腦子抽了,投了這清風寨。
古時有個叫蘇秦的本家,當年身挎六國相印,自己至少也得做個十二寨總軍師,才不墮了祖上威名。
現在官軍進剿,正是他大展宏圖的絕佳機會,奈何被困在這小小的清風寨中,真是可悲……
“軍師,寨主叫您將廚房外那堆木頭劈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