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疆是開心了。
第九城主許密與聖子李庸的臉色都變了。
泱泱聖洲,何其盛大。
煌煌聖洲,何其雄偉。
他夏鳴……
螻蟻一般的存在。
他也敢問道聖洲之聖?
他也敢挑戰聖洲的規矩?
凡聖洲修士,生當儘其用,死當歸其所!
若無曆代修士的獻身,何來聖洲的泱泱大勢!?
沒錯。
其實聖洲也用了極北天野的那一套。
當年的亂戰之中,聖洲得到了殘缺的大勢培育之法。
極北天野以真魔、荒獸的道骨壯大根基,而聖洲則用修士肉身。
代代積澱,終有一日,聖洲必將執掌大域蒼穹。
而眼下,竟然有一個小小修士妄想改變聖洲修士的命運?
狂妄!
簡直就是狂妄!
聖子李庸不露聲色,一旁的城主許密可是忍不住了。
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夏鳴,許密身上氣勢驟然升起。
許密,聖洲屍陀城主。
再怎麼說,他也是七鼎返陽境大佬。
雖然比不得跨過陰陽二境的八鼎大乘修士。
但是他也不是夏鳴能夠挑釁的。
念頭浮動,許密目光又淩厲了那麼幾分。
就在許密蠢蠢欲動的時候,元道疆也緩緩朝他看去。
就是這隨意的一眼,直激得許密汗毛倒立、骨血寒涼。
可怕!
簡直就是可怕!
那哪裡是人的目光,那分明就是劍光!
於那瞬息之間,許密眼皮直抽。
他有一種直覺。
隻要他許密敢妄動……
下一刻,元道疆就能將他的腦袋給砍下來。
若是換了彆的仙洲世子,事情都不會鬨到這一步。
惟獨這至道次子!元道疆!
他不一樣。
至道仙洲,五子督軍。
其中就數這老二元道疆最為暴戾。
當年至道攻乾元,便是元道疆這廝領的兵。
他元道疆想殺人,那可是真的殺人啊。
彆人還會忌憚聖洲一二,元道疆可不會。
他哪天率眾攻打中極聖洲都不是什麼奇怪事。
忌憚之餘,城主許密再次看向夏鳴。
“好陰險的小子!”
“竟然敢算計聖洲!”
“天下仙洲,唯有至道一家我行我素!”
“他們一家就是攪屎棍!”
“這小子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
“他想借這元道疆的大勢!壓我聖洲屈服!”
“真是好生狗膽!”
許密心怨升騰之際,聖子李庸又是恭敬一拜。
“世子殿下。”
“將魏巉督軍,葬於無量湖……”
“無量山那邊也不見得會同意啊……”
李庸話音未落,一隻耳立馬站了起來。
死死捏緊腰間的儲物袋,一隻耳脊梁又挺直了那麼幾分。
儲物袋內,乃是魏巉這個伯父送給他的禮物。
各式各樣,零零碎碎,堆疊如山。
那些精心收集的小東西,一隻耳很是喜歡。
這次屍陀城之旅,魏巉和一隻耳說了很多很多。
年老者,常思既往啊……
魏巉說了很多很多年輕時候的事情。
對於魏巉這個伯父,一隻耳也是打心底裡認同的。
而如今……他卻死了……
即便是死了。
那群人還是不肯放過他。
紅腫著眼睛,一隻耳死死瞪著對麵的李庸。
“無量山同意了!”
“我說的!”
李庸目光凝緊之際,城主許密卻是忍不住開口了。
“你?你又是誰?”
“你有什麼底氣能代表無量山!?”
“你算什麼……”
城主許密話未說完,一道淩厲的目光直接堵住了他的嘴巴。
出乎許密預料的是,那是聖子李庸的目光。
“許城主……”
“他真的能代表得了。”
一眼看穿一隻耳的底細後,李庸再拜元道疆。
“世子殿下!”
“此舉不合規矩!”
盯著李庸那雙灰白眼眸,元道疆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規矩?”
“誰的規矩?”
“是我至道的規矩,還是你聖洲的規矩?”
“亦或者說,是這天下的規矩?!”
“你們聖洲還有這本事?”
轟——
轟——轟——
此間之際,至道大軍又至。
黑旗蔽空,黑甲如鱗,一望無際。
浩浩軍陣,宛若鋼鐵洪流,磅礴大勢,肆意升騰。
那般殺氣、那般凶戾!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來攻城的呢!
眼角一抽,城主許密心中萌生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這要是激怒了這元道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