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瘋批世子後!
在看到那箱子酒以及那本“製酒雜錄”的時候,永安侯和上官氏是不約而同地,相當真心地希望,他們兒子能把人給找回來。
為此他們甚至願意隨他的意,想怎麼安置她就怎麼安置她。
然而很遺憾,四天後,他們見到了被侯府護衛強帶回來、已經不成個人樣的兒子。
沒有知暖。
秦瑜令人追蹤搜查了四日四夜,尋到了她寄在渡口邸店的馬匹,也尋到了她上岸離開的地方,此後卻遍尋不到半點她的蹤跡。
她的過所是去往江南道溱州的,秦瑜得到消息後便讓人從水陸兩路追趕,得回的消息也是……沒有消息。
那女人慣會騙人,秦瑜懷疑她找王釗不過是在故布疑陣,實際上,她暗渡陳倉早已去往了彆的地方。
京兆衙門和南北衙衛隻能幫著在京畿一帶搜尋,他把府裡帶出的人馬以發現她蹤跡的渡口為點,全部撒出去,他自己更是為找人,幾乎沒日沒夜……到了永安侯說定的三日,他還不肯放棄,底下的人沒辦法,是打暈了他,將他帶回來的。
上官氏看到自己兒子時,他整個人又黑又瘦,滿臉的胡子拉碴,背上的鞭傷甚至都已經化膿腐爛!
她心梗到無法呼吸,看著躺在床上無知無識的兒子,滿腔鬱氣無法發泄,等知道他肩上鞭傷來曆,當即揪了永安侯進屋,關門將他狠揍了一頓——有病嗎?下那死手打自己兒子?
永安侯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沒想到,臭小子一躲不躲好嗎?明明以前賊聰明,曉得避一避的!
隻是鞭傷哪怕爛了也好養,侯府有的是最好的外傷藥,傷口潰爛程度不深,受點苦總能治好的。
麻煩的是秦瑜一直昏迷不醒,藥、食皆灌不進去一點,急得侯府上上下下都狂跳腳。
老侯夫人更是大喊冤孽,早知有此孽緣,當初她就不會嘴饞去那小丫頭攤位上買吃食,後頭更不會引狼入室,把那丫頭引來家裡。
上官氏也是悔不當初——她那些年沒少在兒女麵前提過知暖,焉知不是因為此,才讓那丫頭入了兒子的心?
這回知暖送的酒再好再稀罕也不好使了,老侯夫人和侯夫人,齊皆把知暖恨了個透!
可把人恨死又能如何呢?眼看著秦瑜狀態越來越差,上官氏無法,把一直服侍知暖的阿方叫來,兩人關起門來說了半日,最後阿方拿著知暖留在莊上的一個小包袱塞在秦瑜懷裡,告訴他那是賀娘子給他做的犢裩。
開始她求他醒來去把知暖找回來,他全無反應,後麵沒法了,阿方隻得騙他人已經找到了,死了爛了被侯爺與夫人丟去了亂葬崗。
純屬胡說八道,竟當真把人喚醒了。
秦瑜睜眼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阿方,她不會回來了。”
阿方聽得肝腸寸斷。
那一刻,便連阿方都有些恨知暖了——怎麼就能走得那麼乾脆乾淨,那麼毫無留戀呢?
不過秦瑜能醒來便是好事,他身體底子到底還是好的,醒來吃些東西,用了藥,總能調理得過來。
就是人氣沒了。
差不多能自理後,他下床,親向永安侯和侯夫人下跪謝罪,知道榮國公府要與他們家退親,他也沒有挽留,赤身負荊,撐著病體上門請罪。
榮國公勉強見了人,兩家退婚。
解決了榮國公府的事後,他又向皇帝上了請罪折子,請辭千牛衛的職務,還好,皇帝看在他先前一直勤勉的份上,駁了他的辭職申請,準他養病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