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王妃歸來_錯嫁之邪妃驚華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錯嫁之邪妃驚華 > 062 王妃歸來

062 王妃歸來(1 / 2)

錯嫁之邪妃驚華!

轉了個彎後,顧惜若才撒腿跑回去。

在路上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她已是懊惱不已,可當狂奔拐彎後,遠遠看到的立在府門前的石獅子時,亮晶晶的雙眼頓時大放光彩,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上前,卻不急著入府,而是倚著那石獅子撫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手指慢慢的摩挲在石獅子身上遊走,指尖下傳來的微涼觸覺,清爽而舒服無比,讓她原本有些燥熱的喜悅心情慢慢平複下來。

她傻傻的笑了起來,從沒有哪一刻會比此刻更覺得這石獅子順眼可愛。

待平複下心頭翻湧的情緒,她才長籲了一口氣,輕鬆自在的拍了拍石獅子的脖頸,抱著錦盒腳步輕快的往裡走去。

甫一進門,便見到青冥伸長了脖子不住的張望,顧惜若心下狐疑不已,卻發現他在看到自己時兩眼放光,瞬間明白他是在等著自己,一個箭步便走到他跟前,“青冥,我聽說王爺醒了?何時醒的?現在在哪兒?”

“屬下見過王妃,”青冥連忙行了個禮,隨即側身一讓,給她讓出了通往段天諶房間的路,邊走邊說道,“王妃,昨日您離府之後,王爺就醒過來了。本來青擎想要去找您的,可後來收到來自將軍府的消息,便也隻能將消息推遲到了今日。還請王妃恕罪。”

“沒事,我理解。”顧惜若沒有多想,邁開步子就往前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段天諶的房門口。

隻是,在看到房門處空無一人時,眉頭又擰了起來,有些不悅道“青冥,我不是讓你多安排些人守在門口嗎?怎麼這會兒連個人影都不見?”

“回王妃,房門處的守衛在王爺醒來之後就撤了。況且,即便沒有守在明處的侍衛,這房子四周也都有暗衛保護,您大可放心。”青冥躬了躬身,連忙回道。

“那你先留在外麵守著吧!有什麼需要,我會叫你的。”顧惜若淡淡瞥了他一眼,將門一推便走了進去。還沒等青冥窺得其中情景,那扇雕花大門便從裡麵緊緊的關了起來。

青冥有些無奈的摸鼻子,整個人幾乎是貼在門上,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聽著裡麵的動靜,心裡卻是暗忖著是否需要動用內力去聽一些細碎的聲音,比如說,或輕或重的喘息聲……

顧惜若雙手抱著錦盒,輕手輕腳的走在柔軟的氈毯上,晶亮如璀璨明珠的眼珠子骨碌碌直轉,那神情,鬼鬼祟祟,倒像是做賊似的。

輕而薄的帳幔拖曳在地上,室內微暗,無風自動,頗有些詭異而神秘的感覺。

她緊了緊手中的錦盒,暗罵自己沒出息,都回到自己的地盤上了,居然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模樣。自己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麼?

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根本就沒注意到腳下,冷不防踩到了垂落在地上的帳幔上,腳步一邁,腳底下一滑,整個人頓時撲倒在地上,手中的錦盒也脫手而出,飛到了前方。

“老天!這回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顧惜若忍不住哀嚎,實在是沒臉想象自己此刻的模樣,可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卻又聽到前方傳來一道愉悅的笑聲,聲音不大,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卻顯得格外悠遠動聽。

顧惜若在心裡將自己狠狠鄙視了一番後,才很沒好氣的抬頭,毫無意外的看到某個人掛著妖孽般的笑容,沒心沒肺的盯著自己,儼然一副饒有興味的模樣。

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撐著地麵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隨後將那個錦盒撿起來,一步一步挪到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段天諶,怪聲怪氣道“笑夠了沒?我匆匆忙忙的從將軍府跑回來,連口茶都沒喝,就記掛著你的身體情況。可你倒好,見到我摔倒,腰腹受了傷,不能扶一下我也就算了,居然還幸災樂禍。你對得起我嗎?早知道我就不回來了!”

言罷,便見她撣了撣衣裳上莫須有的灰塵,將手中抱著的錦盒隨意扔到腳下的矮幾上,整個人便懶洋洋的雙手抱胸靠在了床棱邊,一言不發。

“不過是睡了些日子,沒想到王妃的怨念卻是愈發深重了。本王可以理解為王妃是在關心本王嗎?”段天諶見她回來,心情也是大好,原本蒼白的臉色因著這一刻的淺笑星瞳而平添了許多攝人心魂的光彩。

若是在平常,顧惜若說不定就要捂住眼睛,生怕自己淪陷在那樣的笑容裡了。隻是,今日她卻沒有那樣輕鬆自在的心情,此刻看著段天諶難掩蒼白的臉色,又想起那些日子裡他如死人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畫麵,心裡突然酸酸澀澀的,很不是滋味。

“若若,怎麼了?莫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段天諶見她隻是盯著自己連話都不說一句,臉上淺淡的笑容頓時斂了幾分,神情裡隱隱帶著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小心翼翼,“若若,若你真是生氣了,直接用你的方式來解決就行了。放心,我可以受得住的!”

說著,他便大義凜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很難想象平日裡優雅風華的一個人,怎麼會做出這般近乎幼稚的舉動來。

顧惜若心裡忽然酸酸的,也沒有多說其他的,隻是順著他的話接下去,“得了吧,若是用我的方式解決,你這脆弱的小身板頂得住麼?到時,若是再昏迷個半把兩個月的,這諶王府的天就要被人掀了,我也成了千古罪人了。就算是為著小命和聲名著想,這買賣也壓根兒就不劃算。”

於是,便見她緩步走到床邊,彎下腰湊到他跟前,兩隻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神情似乎很是不屑,隻是那眸底深處卻隱藏著不易察覺的關切和擔憂。

“有你在,這天暫時還掀不了。來,你跑回來也累了,趕緊先坐下。”段天諶連忙陪著笑臉道。

睡了那麼久,偶爾間聽到她又是埋怨又是貶損的話語,不僅不覺得聒噪無聊,反倒是覺得無比動聽。段天諶將她的彆扭看在眼裡,也不忍心看她為難,隻是拍了拍床板,示意她坐下。

顧惜若倒也不矯情,將露出床邊的被子往裡推了推,姿態不甚優雅的坐下,並伸手探到他的額頭上,待發現手掌下的溫度很正常時,才徹底放下心來,喜笑顏開的問道“段某人,你現在感覺怎樣?有沒有覺得好點?需不需要我再去請大夫?”

“嗯?請大夫?若若想要請哪位大夫?禦醫還是……”段天諶揶揄的笑道。

低沉而愉悅的笑聲飄入了顧惜若耳中,方才還有些清明的思緒開始無意識的犯暈,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隻是在抬眸看到他揶揄的神情時,腦袋裡轟的炸開,隻覺渾身的血液刹那間往臉上湧,熱得直將她又熏暈了幾分。

她暗自咬牙,想著這人還真是小氣,不就是捉弄了下他的屬下?至於拿這事兒來嘲笑她嗎?

“王爺這說的是什麼話呢?不管是禦醫還是軍醫,能治得了王爺的病的,都是好醫不是?還是說,王爺對某位大夫情有獨鐘,非那人不可了?嗯?”她猛地湊過去,挑了挑眉,晶亮而靈動的雙眸如黑夜明珠,瞬間照亮了微暗的床內側。

段天諶微微失神,自動忽略過她眼裡的警告意味,大手不知何時攬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動作輕而堅定的往他懷裡帶,在顧惜若還沒來得及尖叫或推拒前,卻見他已經將下巴蹭在了她的肩頭上,胸腔處傳來一陣震動,卻是他開懷的笑了起來。

顧惜若聽了,之前因他受傷而緊繃的神經也得以放鬆,倒也不將他推開,而是也將小小的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上,整個人也跟著咧嘴笑開。

“若若,你這是在吃醋嗎?”悶悶的聲音從肩頭飄入耳中。

顧惜若眨了眨眼睛,眼神澄澈而純淨,“吃醋?我吃哪門子的醋?”

段天諶笑意頓了頓,而後笑得更大聲了,整個大頭埋在她的頸窩裡,貪婪的吮吸著她身上的幽香,許久後笑聲方止,卻見他動作遲緩的從她頸邊退開,扶著她的肩膀無奈道“若若,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我,讓我高興一下嗎?就算是假裝吃醋也好啊!”

“我才不要呢!”顧惜若皺起了小鼻子,把頭搖得像撥浪鼓,“王爺,我知道你睡了很長的一覺,剛醒過來沐浴在明媚燦爛的光線之下,腦子有些不清醒,我可以理解。但是,我覺得你非常需要認清形勢。我自認為是沒有那個必要去吃醋的,就算是假裝都沒必要!”

“哦?”段天諶忍不住眯起了雙眼,眸光深深淺淺看不真切,“你就那麼有信心?”

“那是當然!”顧惜若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隻是在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眸時,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太誇大了,連忙縮了縮脖子,猶自小聲的辯駁道,“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啊,娶我一個,造福四方,你自己忘記了,可不能怪我。更何況,像我這樣能文能武的王妃,你找遍天下都未必能夠找到另一個,你不覺得你該好好珍惜,而不是動不動就找各種醋給我吃?”

段天諶聞言,忽然失聲笑了起來。

他娶了她,可不是造福四方嗎?

她都不能出去禍害彆人了,四方都安寧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接觸處異樣的溫度讓他心尖兒顫了顫,手掌心帶著炙人的熱度輕撫上她凝脂般的小臉,惹得她又是好一番怒目相向,連帶著身子也往後退了退。

她這一退,冷不防身子後仰,眼看著就要往後栽去,卻是段天諶及時攬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又擁入了懷中。隻是,這麼一動就牽動了他腰腹還沒好的傷口,不期然的疼痛使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也似乎白了幾分,額頭上還沁出了一層薄汗。

“哎,你沒事吧?是不是弄到傷口了?”顧惜若伸手就掀去被子,明眸一眯,卻見腰腹處隱隱透出一些血色,想來應該是剛才不小心牽動到的。

她皺了皺眉頭,暗罵自己太過矯情。

不就是被摸了幾下嗎?至於躲得那麼厲害麼?

而且,段天諶還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呢,說起來她也沒損失什麼。

隻是,這傷口一裂開,疼還不說,就怕嚴重起來,傷口不好愈合了。

顧惜若認命的歎了口氣,抬頭看進他深邃如海的眼眸裡,語帶關切道“看這情景,像是傷口裂開了。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拿點藥敷敷。”

“不用,不礙事,”她剛想要起身,卻被段天諶拉住,一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另一手則扳著她的肩膀,不容許她有絲毫的後退,看進她明亮動人的眼眸裡,繼而柔聲道“若若你放心!我隻非你不可,對其他人,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誰要你非我不可了?

你想,我還不樂意呢!

顧惜若忍不住翻白眼,這原本是極其不雅的動作,可由她做來,卻平添了幾分嬌嗔的意味,看得段天諶眸光暗了幾分,攬在她腰間的手又緊了緊,不由分說的就要將她整個人往懷裡帶。

“哎哎,你的傷啊……”顧惜若連忙叫起來,隻是那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臉頰邊,也輕輕拂在耳旁,撩起那一縷縷柔軟而黑亮的發絲,帶起一陣細細碎碎的酥癢感,癢得她心裡抓撓不著,剛消下去的紅暈頓時又蹭蹭的爬了上來,火辣辣的一片,估計此刻敲碎個雞蛋倒在臉上都能被烤熟。

本來心裡還存著些旖旎的意味,可當感覺到肩頭上越來越重的腦袋,顧惜若不悅的皺了皺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儘量輕聲問道“段某人,你是不是累了?我先扶你躺下,好不好?”

段天諶用鼻音哼哼了幾聲,氣力比起方才明顯不支,怕是能夠陪她說說笑笑,也隻是強撐著而已。

顧惜若忍不住心疼,伸手將他有些淩亂的發絲撫了撫,便不由分說的扶著他躺下,即便是某人留戀著懷抱的溫度近乎哀怨的盯著她,她也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該乾嘛就乾嘛,絲毫不畏懼那雙看起來極具殺傷力的眼睛。

對她來講,一雙眼睛再怎麼冰冷森寒有氣勢,也不能真的殺死人,像段天諶這樣的強裝氣勢,其實都是紙糊的,在絲毫不懂得畏懼的顧大小姐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段天諶眼神兒幽怨的飄啊飄,許是知道這一招對她不管用,盯了一會兒後就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隻那雙手一直緊緊揪著她的袖擺不放,看得她又是好一番無奈,拍了拍那隻大手的手背,儘量放軟了聲音哄道“段某人,乖啦,趕緊把手放開,我給你蓋上被子,好好睡覺啊!”

某人的嘴角似是可疑的抽搐了下,並沒有顧惜若想象中的那麼乖,好看得過分的眼睛強撐著睜開,目不轉睛的盯著她,薄唇輕吐出四個字,“你陪我睡!”

“啊?”顧惜若一怔,隨即眨了眨眼睛,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手指像是被什麼燙著了般猛地彈開,臉頰處又飄上了兩朵紅暈,有些手足無措的側過身子,胡亂的衝他擺了擺手,邁開步子就要離開床邊,“你自個兒睡啊!要是不好好休息,這傷口就不容易好了。我先出……額……”

她突然不說話了,停下腳步並轉過頭,看著那隻扯住裙擺的手,順著那手滑上去,卻見段天諶蒼白的臉色裡帶著一抹不自然的酡紅,此刻正微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狹長的雙眸裡淬滿迷離虛弱,像是星河璀璨裡鴻蒙開辟霞光萬丈,刹那間便將她的思緒全部蠱惑壟斷。

他身子微微前傾,胸前的衣襟有些敞開,露一線精致而魅惑的鎖骨,鎖骨之下隱約能看到肌膚如玉中綴著的兩點櫻紅,像是夏夜蔥鬱樹叢裡曳出的紅果,半遮半掩間風情邪魅而惑人。

而上半身那有些彎折的弧度更像是月色清輝下染了寒霜的弓,虛弱中卻似乎蓄滿了力量,絲毫不容人小覷的同時,也帶著強烈而極致的誘惑,引得所有愛好弓箭的人都忍不住伸手過去,想要試一試此弓蘊含著的令人激動心驚而且剛柔並濟的神奇力量。

顧惜若微微眯起雙眸,隻覺渾身的血液在不停的叫囂沸騰,恨不得化身餓狼將床上那人狠狠撲倒。

隻是,在對上那雙迷離深處暗藏笑意的眼睛時,不知怎的,她伸出去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頓了頓,莫名的又走了回去,扶著段天諶的肩膀讓他躺下,拾起滑落的被子輕輕的蓋上,也不急著離去,隻是輕輕的握緊那雙手,柔聲道“你的傷口還沒完全好,需要好好休息。我就留在這裡,不走就是了。”

她的語調很輕柔,似是春風拂過湖麵漾起一圈圈的漣漪,讓段天諶心裡一暖,反握住她的手,莫名的想要留住這樣久違的感覺。

對,是久違。

自從母妃離開後,他獨自一人走在沒有星光沒有月華的白晝黑夜裡,根本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過這樣溫暖的饋贈和感受了。

時隔多年,他再次邂逅此刻彆樣的溫情,心裡某一處角落如石般的冷硬也悄悄的磨平輕柔下來,忽然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但望時間停留在這一刻,靜靜的享受著氤氳在空氣中彼此之間的寧靜和舒適。

知道他肯定累了,顧惜若也不再矯情的說要出去,看著他閉上眼睛後,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見那人又驀地睜開了眼,狹長的雙眸恍若九天銀河,其間點綴著一顆璀璨明亮的辰星,灼灼光華令人不敢直視。

顧惜若被他這樣一看,心裡不免有些發虛,手中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乾笑了幾聲,有些不自然道“趕緊睡啦!我不走,肯定不走的。”

“你陪我睡。”段天諶指著身側的床板,有些孩子氣的又重複了一遍,在看到她變幻了好幾次的臉色後,根本不容拒絕的扯著她的手,就要往旁邊的床板上按。

他本來就受了傷,力氣也不是很大,可顧惜若怕他扯到傷口,隻能是暗暗歎了一聲,很乖巧的配合著躺下去,想著如果情況超乎預料,她再見招拆招。

她可以對季曉瀾表裡不一,對駱宇假以辭色,對青冥和青擎呼來喝去大吵特吵,可不知怎的,就是在段天諶麵前,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束縛住了手腳一樣,不是渾身不自在,就是覺得活潑好動的細胞瞬間死寂沉澱,想要蹦達都蹦達不起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

正這麼想著,忽然感覺到身旁均勻的呼吸聲,她急忙偏過頭,卻見段天諶已經入睡,那濃如刷漆的兩道劍眉卻擰了起來,整個人似乎睡得很不踏實。她也跟著擰起眉,伸出小手來回摩挲著,片刻後才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無聲的歎了口氣,她轉而平躺在他的身側,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許是轉得累了,她也閉上了眼睛,不多時便也沉入了夢鄉。

門外,仍貼著耳朵聽牆角的青冥皺了皺眉,又在門上移動了好幾下,確定裡麵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才悻悻然的退到門口,儘職儘責的做起門神來。

……

客棧裡,梅香正躺在床上歇息,忽然緊閉的窗子被人從外麵打開,卻見一個灰袍人從窗口跳了進來,徑自走到床前,高大的身軀將床內的光線擋住,背對著光影的臉上從右邊眉梢處爬出一道疤痕,越過高挺的鼻梁,延伸到左邊的臉頰處,像是狼毫被誰狠狠的一筆劃過,猙獰得令人心驚膽戰。

“該裝的時候不裝,不該裝的時候卻裝得很帶勁,你可真是好本事。彆忘了,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灰袍人一撩袍角,姿態文雅的坐在了床邊的矮凳上,凜冽的眸光直直射向床上躺著的人。

梅香猛地睜開眼睛,待看清楚是他,眼裡滿是恐懼,急忙從床上爬到地下,整個身子幾乎都趴在了地上,“先生,梅香不明白您為何會這麼說。梅香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又何來‘裝’這一說?”

“不承認麼?”灰袍人斜睥著她,一手挑起她的下頷,指腹細細的摩挲著手下光滑的肌膚,唇角一勾,似笑非笑,“你以為,我將你放出來,就是為了看你裝的嗎?彆忘了我放你出來的目的。若是做不到,你該知道下場會是如何。”

梅香被迫抬起頭與他對視,隻是在看到那道猙獰的疤痕和他那森寒冷酷的神情時,心頭驀地一緊,眼神止不住的四處遊走閃躲,明明是表示忠心的話,此刻說出來也少了許多底氣,“先生,梅香不敢。您要梅香做的事情,梅香時刻都記在心上,一點都不敢忘記。隻消幾日,您要梅香做的事情就能完成了,到時候您想要什麼,梅香也定會幫您拿到的。”

“隻消幾日?”灰袍人聞言,卻是突然冷笑了聲,嫌棄的甩開手,突如其來的力度使得梅香下頷處起了一陣疼痛,身子一個不穩就倒在了一旁。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迎著窗外照入的亮光看過去,那隱在暗影裡的臉變得有些模糊,愈發襯得聲音裡的森冷,“你所謂的幾日是幾日?我警告過你,不要跟我耍什麼花樣。顧惜若,你也見過了,可你彆以為,我就不知道你這麼久沒動靜,是為了什麼。你不就是念著與顧惜若之間的主仆情誼嗎?”

頓了頓,他嘴角又揚起一抹譏誚的笑意,“又或者,你是想要你的小姐來救你脫離苦海?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梅香低著的頭幾乎要垂到胸前,從窗子透入的光亮有些刺眼,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遮住了眸光裡閃過的暖意。

不錯,她是還顧念著與小姐之間的主仆之情,更甚至在初遇的那一刻就萌生了想要將自己的處境告訴小姐的念頭。

隻是,灰袍人對她也頗多忌憚,那些明裡暗裡的監視,讓她著實找不到說出口的機會,就連當日在客棧裡簡簡單單的一段對話,估計也被他聽了進去。

可她絲毫不氣餒,之所以沒有按照灰袍人的要求對小姐動手,就是想要借小姐的手將她拉出這片足可以溺死人的泥潭。

她就不信,憑著小姐身後的將軍府和諶王府,就不能將這個為所欲為的惡人繩之以法。



最新小说: 蘇墨阿布 痛苦麵具蘇墨阿布 昭昭 高手下山:開局被查房 黃金年代,我帶飛全家 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醫雙絕 渣男哪有死對頭香,秦小姐想吃回頭草 時空洞天三千法則鑄無上 逃生遊戲:這真的不是造神之地齊夏林檎 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