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獨寵,錯嫁邪妃,082他的承認
“你說什麼?”
顧惜若眼裡滿是不可置信,雙手無意識的搖起段天諶的肩膀,手背隱約有青筋顯現,足可見她手下的力道有多大。ai愨鵡琻
若不是段天諶的體型足夠龐重,怕是被她這麼一搖,整個人就要抖成破布了。
隻是,兩人各有心思,倒也沒注意此刻的姿勢有多具有違和感。
“若若,你彆太激動,先冷靜一下。”段天諶掰下她的手,緊緊的握在自己寬大的手掌中,眼裡滿是愉悅的笑意。
顧惜若見狀,卻是愈發火大。
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冷靜個毛啊?
那三十多萬的西北兵權,可是眼前這人的倚仗了,將來若真是發生了什麼不可避免的事情,至少還有那三十多萬大軍作為後盾。
可他倒好,交出去後還笑得如此雲淡風輕,指不定現在皇後一黨的人有多開心呢!
她懷疑,這人是不是魔怔了啊?
顧惜若咬著牙,無比哀怨的看著他,卻發現他始終是嘴角噙笑無關痛癢的模樣,心頭的火氣居然奇跡般的退了下去。
想到這人的能力和此刻的神情,她心下詫異不已,之前被激怒到九霄雲外的理智又慢慢回籠,連置氣怒罵都顧不上了,徑自沉浸入自己的思考當中。
段天諶眼裡劃過一絲亮光,看著顧惜若的眼神裡帶著些許的審視。
可以說,顧惜若有這樣的反應,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兵權的意義,但凡是有點憂患意識的人都會懂。可是,他與她相處那麼久,多少也了解些她的個性,知道她除了暴躁粗神經之外,還真是想不出她會有這方麵的覺悟。
難道說,顧礄連這些東西都告訴她嗎?
如若不是,是否就能夠說明,他這個王妃心明如鏡卻難得糊塗,足夠的深藏不露呢?
顧惜若越想越不對勁,越想就越不安。
半晌後,她霍然抬頭,黑亮的雙眸裡像是被霧氣遮罩住了一樣,教他都看不真切,“我想問問,那兵權,是誰率先提出來的?如今這三十多萬的西北大軍,又是由誰來接手?”
段天諶聞言,袖中的手不自覺的動了動,為她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而感到無比吃驚,稍微沉思了下,他便摸上她的發頂,笑意盈盈道“若若,這些事,煩亂複雜,你就不用多加操心了。你也累了,趕緊躺下休息啊!”
“啪——”
顧惜若最討厭他這副敷衍應付的模樣,心下一惱就將他的手拍了下來,鼓著腮幫子氣衝衝道“段某人,我告訴你,你彆以為我什麼都不懂。這事兒,是柳國舅等人提出來的吧?”
段天諶聞言,眼裡快速的劃過一絲亮光,如黑曜石般熠熠生輝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她的小臉,但對她的話,並不置可否。
顧惜若見狀,心裡的不安逐漸的擴大。
不用想都知道,她所猜想的便是正確的。
乍一看,她那問話無關緊要,實則揭露出了方才上書房內關於西北兵權去向的激烈爭論。
當然了,這事情肯定不是蒼帝提出來的。
如果他真有這個意思,早在兩人的大婚之後就開始盤算起來了,而且從以前到現在,他肯定會有無數次得天獨厚的機會,不可能會拖到現在。
而段天諶接掌西北兵權多年,自然更懂得其中的重要性,也不可能做出這般自毀長城的舉動來。
那麼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之前在上書房內,上演了那麼激烈的明爭暗鬥,她雖然不是很了解其中的內幕,卻多少都能看出其潛藏極深的貓膩。
尤其是柳朔存不遺餘力近乎明目張膽的維護禦林軍統領蘇啟亮,更是讓她心裡滋生起來的疑問逐漸得到了解答。
她對古代的官職不是很懂,也不是很清楚蘇啟亮此人手中所握有的兵力有多少,但是,早些年,顧礄曾經跟本尊提起過一些,稱泱泱宮廷之中,守衛森嚴,宮裡宮外有八萬禦林軍,三千禦前侍衛。
隻是,平時蒼帝不出宮,那三千禦前侍衛並沒有光明正大的守護在周圍,而是充當起暗衛的角色,被蒼帝派出去執行各種各樣的任務。
偌大的皇宮裡,要守住進入皇宮的九道宮門,並維持住皇宮內各位主子貴人的身家安危,那八萬的禦林軍便顯得格外重要。
也正因為如此,統領一職的權柄之大,從中便可以窺出。
說白了,誰擁有了那樣一股力量,皇宮就相當於那人的囊中之物,宮門守衛什麼的,也都隻是擺設而已。
從此前段天昊和柳朔存的異常反應中,她便可以猜測出,那個蘇啟亮是他們的人,搞不好還是親信什麼的,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安插入蒼帝的“身家性命維係軍”裡,說是費儘心思千挑萬選也不為過。
估計,在蘇啟亮執掌禦林軍的這些年裡,禦林軍上下多多少少都發生了一些變化,更甚至是借由他的手,使得段天昊暗中獲取了很大一股力量。
而如今,蘇啟亮一旦被撤了下來,那麼禦林軍八萬多的兵力,就不知道落入誰人之手了。
這也難怪,在蘇啟亮被打入天牢之後,段天昊和柳朔存會如此不甘心。
剛開始,她還覺得有些大題小做,就算是蘇啟亮真的放了王三進來,蒼帝也不可能會勃然大怒,下如此狠手。
在思路被捋順之後,她想,她知道是為什麼了。
蒼帝乃一國之君,生殺予奪在他人眼裡,那是何等的榮耀;可在他麵前,那不過是泱泱權柄裡極小的一部分,是手段,也是權勢的延伸,但要究其根本,它卻隻是為了維護一樣最根本的東西。
那東西,便是——帝王權威!
說起來,段天諶也夠厲害,自己很隱秘的出手,近乎明哲保身,並沒有直指蘇啟亮是如何勾結王三從而陷害他的,而是單純將整件事情剝露出來,像撕洋蔥一樣,一層層撕掉裹在外麵的皮兒,等到最後一層外衣都無聲墜地,蒼帝自然而然就看到了蘇啟亮背後主子的用心了。
也許,他並非看不懂蘇啟亮背後的主子是誰,隻礙於大局,沒有揭穿出來。
可任何一個帝王,都不願意被自己的臣子所糊弄利用,甚至是算計,這對於一國之君的龍威來說,簡直是毀天滅地的屈辱。
是以,蘇啟亮的下場也就這麼確定下來了。
整件事兒,乍一看上去,便是段天昊等人借用迷迭香,給段天諶設了一個局,想要讓他鑽進去,利用蒼帝的手除掉這個眼中釘。
可誰想,段天諶棋高一著,提前看穿了對方的計謀,來了個局中局,反倒是將對方辛辛苦苦培養起來的勢力給拔出掉,進而又牽扯入了柳家二爺,狠狠的打擊了那些人。
到了這裡,似乎兵權上交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可一想到原本屬於他們的鴨子就這麼飛了,心裡又很不是滋味。
顧惜若抿著唇,無意識的拿小腦袋在馬車板壁上磕,輕靈的撞擊聲在安靜的車廂裡響起,晚風吹過,掀起一角車簾,便合著若有似無的風聲飄散了出去。
段天諶抿唇笑了笑,緊緊盯著那張小臉上變幻莫測的神情,原先的疲憊儘數一掃而空。
於他而言,能得她這樣的關心和維護,已經是上天的饋贈了。
他覺得他很滿足!
“若若,彆再撞了,”他挪過去,將那顆和板壁不斷進行著撞擊運動的小腦袋捧住,看見她黑亮靈動的眼睛裡,會心一笑道,“你再這麼撞下去,事情也不會再重來。而且,你以為把兵權上交了之後,事情就這麼完了嗎?”
怎麼可能就這麼完了呢?
雖然現在西北兵權交上去了,可這部分兵權的接掌者會是誰,目前還沒有一個定論,要再次提及此事,隻怕也是好一番唇槍舌戰。
而且,此前上書房的事兒,也給朝中那些站好隊的官員狠狠的一擊,隻怕從今天開始,一直沉靜如水的朝堂局勢又要開始沸騰起來了。
顧惜若明顯一怔,覺得他是話中有話,可偏著小腦袋想了好一會兒,始終都沒想出個頭緒來,有些心煩意亂的撓了撓頭發,扯著段天諶的衣袖,就要問起他之後的打算。
可某個人的嘴巴倒是閉得嚴實,無論她怎麼哀求,他根本就沒有要透露的意思。
顧惜若心裡卻像是藏著一隻小貓兒一樣,死活都抓撓不著,可那麼多次的相處下來,也知道段天諶說一不二的性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便賭氣的靠在馬車板壁上,閉目養神。
段天諶並非不願意告訴她,相反的,能夠看到她對自己的事情如此上心,心裡還是格外的歡喜的。
可他也知道,此事牽扯的關係錯綜複雜,並不是隻言片語就能解釋清楚的。再者,以她那個靈動的性子,一旦於一堆亂麻裡扯出了一根線頭,說是不會追根究底下去,他是怎麼都不會相信。
看到那蒼白中透著疲憊的小臉,他又怎麼忍心說跟她說起那些煩心事?
顧惜若本就累到了,小腦袋又高速運轉了那麼多圈,自然也很是吃不消。
這不,一靠在馬車板壁上,她就覺得腦子裡異常沉重,不多時就直接點著小腦袋睡起來了。
段天諶眼裡劃過一抹心疼,將她小心翼翼的扶著躺下,並拿過滑落在地的軟毯,動作輕柔的給她蓋上,這才搭上她的脈搏,細細檢查著她的身體情況。
待發現內傷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隻需好好睡上一覺便可,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又生怕她著涼,便除下自己的外裳,輕輕的蓋在了她的身上。
那柔和的目光流連不舍的從她熟睡的麵容上轉向車外,一雙黑瞳在微暗的車裡迸射出束束利光,冰冷而無情,冷淡的表情裡也散發出陣陣寒意。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馬車終於緩緩停在了諶王府的正門前。
青擎跳下車,撩起車簾,恭敬立於車側。
段天諶瞥了眼仍舊沉睡的顧惜若,眼裡劃過一抹心疼,隨即拿起軟毯,將她整個人裹了起來,打橫抱起就要往府裡走去。
顧惜若感覺自己像是在雲端漂浮著,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就急速向下滑,驚得她連忙睜開眼,緊緊抓住身邊的事物,額頭上瞬間也沁出了點點汗珠。
她眨了眨眼,待發現自己被段天諶打橫抱著時,小臉唰一下全紅了,連忙揪起他的衣裳,尖叫著道“段某人,你快點放我下來。這要讓人看到了,我還用不用活了?快點快點……”
段天諶眸光微閃,薄唇頓時抿成一條線,理都不理她,在府內眾人的詫異視線裡快步走入府中,看得某女那叫一個鬱悶。
後來,她也沒有亂動,如僵屍般由著他抱著,左看右看,就是堅決不看那雙始終盯著自己不看路的眼睛,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矯情。
橫豎肢體接觸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雖然臉紅,可也沒有再明目張膽的推拒。
不一會兒,兩人就走入了正廳之內。
段天諶隨手揮退了廳內的下人,輕輕的將顧惜若放在了椅子上。
駱宇早就等在了這裡,此刻看到兩人以這樣的姿勢走進來,嘴巴頓時張得大大的,桃花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王爺,你們……你們……”
顧惜若將小腦袋埋在某人的胸口,很是鬱悶的癟癟嘴,並給駱宇投去一個鄙夷的目光。
至於嗎?
雖然他們這夫妻做得實在是太有名無實了,可如今也不過是抱抱而已,應該不是很過分吧?
駱宇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訕訕然的,想著王妃你真是太單純了,也太不了解內情了。
像王爺這麼“潔身自好”的人,彆說是這麼抱著了,就是遇到一個女子給他行禮,也都要保持在安全的距離之外,沒得讓那胭脂水粉味兒沾染上了自己的衣裳。
當然,潔身自好也都是以前,如今有個活寶似的王妃,神仙估計都要動動凡心的,更何況是他們這英明神武還沒成仙的王爺?
“駱宇,過來看看,王妃的身體可還有何不適?”段天諶回頭淡淡瞥了他一眼,直把他看得心驚膽戰。
下一刻,卻見他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胸口,緩步走了過去,伸出手就要給顧惜若把脈。
不想,中途伸出一隻修長的手,將他的手攔住。
他狐疑的抬頭,看見段天諶那張冷如冰霜的俊臉,一張臉頓時苦了下來,神情哀怨的道“王爺,您這是作何啊?屬下可沒有特殊的功能,能夠不號脈就診斷出身體狀況的。您可真是太抬舉屬下了。”
顧惜若也怔怔的看著段天諶,根本就不理會駱宇的哀嚎鬼哭,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裡像是夜晚最閃亮的星星,璀璨的光芒儘數傾瀉在那張俊臉上。
她很好奇,段天諶到底想要做什麼。
來自現代的腦袋總是無比發達、充滿想象力的,她雖然心裡有種驚喜的預感,可在期待著段天諶的神情動作時,還是忍不住咧嘴一笑。
饒是段天諶素日裡有多鎮定,此刻被那兩隻發著明亮灼熱光芒的眼睛盯著,多少也有些不自然。
他圈起五指,抵在唇邊輕咳了幾聲,像是要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又像是想要提醒駱宇不可太過分。
奈何他如此反常的動作,已經成功的吸引住了駱宇的注意力,桃花眼微微一眯,在他的身上逡巡了一圈,而後視線掠過他那微紅的耳根處,忽然就不動了。
耳紅?
他……他沒看錯吧?
他這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主子,居然會突然耳朵紅了起來?
難道接下來的動作,很讓王爺感到羞澀?
想到這裡,他的手唰的收了回來,藏到袖子裡,向來半眯著的桃花眼幾乎撐成了銅陵眼,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生怕錯過了段天諶接下來的任何一個動作。
段天諶眼裡頓時透露出危險的訊息,像一隻隨時發怒反擊的豹子,看得駱宇後頸一涼,不自覺的退到了顧惜若的椅子一側,收起一貫的嬉笑模樣,抱拳道“王爺,您要做什麼,就趕緊吧。王妃的身子可耽擱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