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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吃她豆腐(1 / 2)

錯嫁之邪妃驚華!

獨寵,錯嫁邪妃,084吃她豆腐

柳朔存瞥了眼自己的兒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ai愨鵡琻

這個兒子,自小便能力不凡,深諳心計,手段也足夠狠辣,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驕傲。

可是,在那個人麵前,他都覺得自己要矮上一節,又遑論是自己這個有些心高氣傲的兒子?

“暝兒,不是我誇大其實,你沒跟那個人接觸過,根本就不知道那個人的可怕。”柳朔存伸手扶起柳屹暝,語重心長道,“至於具體的情況,我也不能透露太多,但是你要記住,僅此一次。日後再見到那些人,千萬要記得以禮相待。”

柳屹暝眸光微沉,在無人窺見的角落裡快速的劃過一道冷芒,隻是臉上依舊是那副恭敬聽話的模樣,倒是讓柳朔存稍微放下了心來。

隻是,想到之前的事情,愁雲又覆上他的臉龐,隨便囑咐了幾句後,便揮手讓柳屹暝退下。

柳屹暝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為他如此煩憂的情緒而感到十分不解,微微低頭思忖了片刻,才緩緩問道“父親,您今日進宮,究竟是所為何事?方才兒子回來時,聽說小叔被皇上關入大理寺了,這又是為何?”

柳朔存本不想透露太多,隻是目前仍舊是一籌莫展,兼之這個兒子也很足智多謀,索性便將今日宮裡發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告訴了他。

末了,他才幽幽歎道“此次,若不是堯王爺出麵求情,怕是你小叔也逃脫不了被打入天牢的噩運。諶王這一出手,可真是好大的手筆啊,看來,以前我們都小看他了。”

對此,柳屹暝深有同感。

他與諶王接觸不多,較之堯王爺的溫潤如玉張揚適宜,諶王就顯得格外低調深沉了。

“父親,依兒子看,這場博弈,並不一定就是咱們輸了。”他抬起頭,眸光裡的陰柔和暗沉一閃而過,在柳朔存的狐疑視線裡,緩緩道來,“蘇統領和小叔雖然下了獄,可諶王手裡的兵權也上交了啊!更何況,蘇統領在禦林軍裡待了這麼久,總該有些收獲,若是在後繼的統領人選上,能夠做一些手腳,此次的結果豈不是也變得無甚影響了?”

柳朔存聞言,眼裡頓時劃過一抹亮光,隻是想到現今的局勢,他心頭又驀地一沉,想著這個兒子終究是太過於自信了。

禦林軍本來就是直屬於蒼帝的。

之前,許是基於對臣子的信任,他才不去過問太多,這才讓他們鑽了空子,得以將蘇啟亮安插了進去。即便蘇啟亮在擔任統領期間,真的有所收獲,能夠將人籠絡,估計也隻是一小部分而已。

而如今,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樣無法無天的事情,身為一國之君的他必然不能容忍。更甚至,蒼帝心裡恐怕也開始起疑,想要再動點什麼手腳,簡直是難上加難了。

如此細究下來,情況也並不是真的很樂觀。

柳屹暝見狀,嘴角一勾,漾出一抹淺淡的弧度,一半隱於暗影,一半沐浴於昏黃的光線中,像是柳梢下停泊的輕舟,半遮半掩,若隱若現,說不出的詭譎和神秘。

但見他低頭沉思了會兒,片刻後才湊到柳朔存身旁,附耳低聲的說了幾句。

柳朔存猛地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暝兒,事關重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啊!你確定,這樣能行?”

“為何不能行?”誰想,柳屹暝卻是得意一笑,長眉微微上挑,“父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橫豎能夠達到咱們的目的,為何不采取最便捷的方法呢?怪隻怪,那人擋住了咱們的路,他日回頭說起,也隻道成王敗寇而已。您說是嗎?”

柳朔存眸光微閃,並沒有立即深究他話裡的意思,而是看向柳屹暝,暗含精光的眼神在他那張臉上審視了一番,神色隨之變得凝重而複雜。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兒子的手段竟也變得如此淩厲很辣了?

他可知道,方才那雲淡風輕的一番話,一旦真要實施起來,絕對會在朝堂內外掀起滔天巨浪的?

柳屹暝也不閃躲,大大方方的讓他審視著,仿佛於他而言,方才的話隻是吃飯喝水般的自然隨意,根本就不值得如此大驚失色。

“父親,兒子知道,此事關係重大,這才與您探討一番。您若是覺得可行,兒子即刻讓人去安排。畢竟,北部邊境和南部邊境的戰事在即,咱們要下手,必須要提前做好準備啊!”他拱了拱手,頗是意味深長道。

柳朔存彆有意味的看著他,眉宇間的褶皺顯示著他內心的紛亂和複雜。

半晌後,才見他疲憊的擺擺手,轉過身,雙手撐在桌案上,背對著一臉期待的柳屹暝,沉吟著道“暝兒,此事暫且擱下吧。待我與堯王爺商量過後,再決定是否需要這麼做。”

畢竟,他再怎麼不擇手段,也不可能拿蒼朝的江山來做賭注。

這其中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錯綜複雜的關係,他自己都有些理不清楚,更彆提這個年輕氣盛的兒子了。

柳屹暝也深知自己的提議有些冒險,倒也安分的應聲,又說了些關切的話語後,他就轉身往大門走去。

不想,他還沒走出門,便聽到門上傳來輕叩聲,隨即狐疑的回頭,看向自己的父親,神色微微凝重。

早在很久之前,他這個父親就定下了一條規定,酉時過後,沒有緊要的事情,不得隨意靠近這間書房。

那麼,此刻這略顯急促的敲門聲,又是為著何事?

“開門看看。”柳朔存眉峰隆起,語氣也帶著幾分不耐,“暝兒,你先去應付著,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你就直接處理了吧,不必再來問我了。”

今日發生了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饒是他再怎麼精力充沛,也抵不上那些意外給他帶來的衝擊。

是以,就算是知道能夠傳到書房的事兒不是小事兒,卻也沒有了那副應對的精力。

更重要的是,對這個兒子的能力,他是越來越放心了。

柳屹暝連忙應是,轉身走到門口,推開門,雙眸猛地一眯,仍舊扣在門框上的手緊了緊,唇角卻是一勾,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下台階,朝著來人拱拱手,看似十分熱忱道“原來是言侍衛啊,失敬失敬。隻是,不知言侍衛深夜造訪,有何貴乾?”

言暢著一身黑色勁裝,腰佩長劍,筆挺的站在門前,在看到柳屹暝表裡不一的神情時,眼裡快速的劃過一抹譏誚。

卻見他也回了一禮,麵無表情道“見過柳公子。在下奉我家主子之命,前來給柳國舅送信。還望柳公子為在下通報一聲。”

柳屹暝眼裡閃過一絲陰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裡作祟,怎麼都覺得,言暢的語氣裡端著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優越感,仿佛在嘲笑他之前的不自量力和多此一舉。

隻是,他好歹也懂得審時度勢,尤其是柳朔存對他耳提麵命了一番,便也乖乖的掩飾起內心的不甘不願,並沒有直接與其起了正麵衝突。

“言侍衛親自登門,蓬蓽生輝,想必父親也很歡喜的。”他斂起心裡多餘而複雜的思緒,側身一讓,伸手做出了個“請”的姿勢,說不出的禮遇尊重,“父親已經在書房內等候著,還請言侍衛移駕前往。”

“多謝。”言暢象征性的抱拳,隨之越過他,當先一步走了進去。

在與柳屹暝擦肩而過的瞬間,他餘光一瞥,捕捉到了那不易察覺的冷芒,心頭驀地升騰起一股嘲諷。

甫一踏入這間書房,言暢就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卻發現這書房格外的空曠,除了正對著大門的那張桌子和隨意擺放在左邊角落的書架,便再無其他。

此刻,窗子大開著,夜風吹拂入室,帶走了書房內隱約漂浮著的淡淡墨香,拂到臉上肌膚上,似是被陰風籠罩其中,說不出的陰寒瘮人。

言暢很快就收回了視線,隨之拱了拱手,舉手投足間儘顯良好的禮數與教養,“見過柳國舅。”

柳朔存早已是疲憊不堪,雙手撐在桌麵上閉目養神,乍一聽到他的聲音,眸子驀地睜開,倏地轉身,待看到靜立眼前的人時,臉上頓時堆起笑意,忙迎上前,笑容可掬道“原來是言侍衛啊!本官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言暢心頭驀地劃過一抹嫌惡,隻是冷峻的臉上卻帶著足夠的尊敬,與其各自寒暄了一番,才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恭敬的捧到柳朔存麵前,“國舅爺,這是我家主子給您的書信,請您過目。”

柳朔存狐疑的看著那信封,眸光裡亮光明滅不定,半晌後,他才緩緩伸出手,接過那封書信,抽出裡麵的紙張並展開,快速的瀏覽起來。

不一會兒,他才放下手裡的書信,神色複雜的看著言暢,嘴唇翕動了幾下,最後還是一言不發。

言暢似乎看出了他的為難,倒也不急著讓他給出一個答複,“國舅爺不必覺得為難。人選那邊,主子都已經安排妥當,國舅爺需要做的,隻是利用職責之便為主子掃清明裡暗裡的障礙而已。此事還有一兩日的準備時間,在下相信,憑您的能力,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柳朔存自然也不能再推辭。

但見他捋了捋山羊須,凝眸沉思了下,再看向言暢時,眼底又恢複了以往的精明和決斷,“言侍衛嚴重了。如你所說,這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本官自然是不會覺得為難的。隻是,本官很好奇,為何……”

“國舅爺!”言暢皺了皺眉,冷不防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眼裡劃過一絲不讚同,“主子的心思,不是誰都能隨意揣測的。或許,國舅爺也可以理解為,主子興之所至,想要好好體驗一下蒼朝的朝堂罷了。”

真是這樣嗎?

柳朔存被噎了一下,神色有些不鬱,隻是言暢代表的是那個人,倒也很好的掩蓋住,沒有當場給他臉色看,隻訕訕然的敷衍了幾句,便將他送到了門口。

臨走前,言暢還特意回頭看了柳屹暝一眼,嘴角噙著笑意,話卻是對柳朔存說的,“國舅爺,我家主子聽說,柳公子膽量驚人,實在是十分佩服,隻盼他日相見時,能夠與柳公子促膝詳談一番。到時,還請柳公子務必賞臉。”

柳朔存臉色一變,暗道不妙,忙堆著笑臉解釋起來,“犬子貪玩,行事無忌,素日裡本官也頗是頭疼,此後一定會嚴加管教。之前,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言侍衛代為解釋一番。”

言暢點了點頭,眼裡劃過一抹讚許,再瞥了下臉色陰霾的柳屹暝,心中也有了決斷,隨即也不多費唇舌,轉身利落的走了出去。

“父親,”直到那抹頎長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儘頭,柳屹暝才憤恨不平的走到柳朔存身邊,掩飾了許久的陰毒和暗沉終於浮現在那雙陰柔的眼瞳裡,“您是當朝國舅,何至於對一個侍衛如此禮遇?”

他在一旁看了那麼久,胸口一直積壓著一股鬱鬱不平之氣,直到此刻都沒有完全消除。

不可否認,多年以來養成的傲氣,讓他覺得稍微的低頭都是一種屈辱,隨之失去了以往的冷靜。

柳朔存無奈的歎息了下,自顧自的走入房間裡,並且吩咐他將房門關緊後,才捋著山羊須,神色格外凝重,“暝兒,你以為爹又想這樣?隻是情況特殊,不得不低頭啊。你可還記得姑母是怎麼成為當今皇後的?”

柳屹瞑聞言,抬頭看他,有些不明所以。

當初,皇宮選秀,他的姑母從一眾秀女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為皇上的寵妃。

不久之後,又成為了後宮之主。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姑母能入選並成為皇後,隻是因為她入了皇上的眼,並且自身手段厲害,能夠在皇宮的明槍暗箭和勾心鬥角中開辟出了一片天地。

如今,聽自己的父親這麼一說,心頭驀地一跳,難道此事還有那個人的手腳?

柳朔存見狀,便也知道他多少都有些明白其中的關係,眉宇間的褶皺舒展了些,走到窗前,仰頭看著窗外的彎月,眼神也變得遙遠起來。

當年,他還隻是一名小小的禦史,無權無勢,帶著二弟和小妹在蒼京城裡生活。

恰逢皇宮選秀,他們三人一致覺得,那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便想著讓小妹好好準備,期待著雀屏中選光宗耀祖的那一天。

不想,在選秀前一個月,他那小妹卻突然患上了一種怪病,渾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四肢像是沒長骨頭般,使不上力氣。

為了儘早恢複,不耽誤選秀的最佳時機,他和二弟幾乎跑遍了整個蒼京城的醫館,請來了所有能夠請到的大夫,卻沒有一人能夠醫治好小妹的怪病。

本來都已經心灰意冷,誰曾想,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一個戴著銀色麵具的小男孩兒前來拜訪,看不出年紀大小,隻知道他舉止優雅,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尊貴。

這男孩聲稱能夠醫治好小妹的病,並且能夠讓她入宮,許以柳家無上的榮耀。但前提是,從今以後必須要聽從他的差遣。

雖然知道此人目的並不單純,可當時他們兄妹三人都被進宮的念頭折磨得快要瘋了,也沒有考慮太多,直接答應了這個人的要求。

從此以後,這個戴著麵具的人便成了他們暗中的助力。

此後,也真如之前所說的,暗中幫助他拿到了很多表現的機會,讓他能夠在蒼帝麵前混上了臉,並以“政績卓絕”的標榜,博得了如今戶部尚書的肥差。

而那人更是讓人暗中教導小妹,教以後宮生存法則,讓她得以從眾多女人中脫穎而出,一躍成為如今的後宮之主,哪怕是當時有著傾城容貌且後台強硬的雲卿,也要屈居其下,隻被封了個貴妃。

柳屹暝皺著眉,袖中的手緊緊攥了起來,努力壓製住心頭升騰起來的不舒服。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方才那積聚在胸腔裡的難受之感,還是讓他意識到自己之前有多不自量力。

姑母入宮,也是在十幾年前吧!

當時他還在捧著書讀書認字學本領,而那個人卻已經有了那樣的心計和本事,能夠把手伸得那麼長,在蒼朝的後宮前朝裡做了這樣的手腳。

他心中忽然有股挫敗感,或許當年那人所掌控的勢力,並不是他親手建立起來的,此刻他卻覺得,這樣的挫敗感,已經無關於身份地位,也無關於能力野心,便隻為那樣驚人的膽量和謀略。

可想到此人的存在,他又有些不安,直截了當的問道“父親,照您這麼說,咱們家族的榮辱興盛,也都掌握在那個人的手裡了?這是否太過於冒險了?萬一,咱們於他不再有任何的利用價值,豈不是……”

柳朔存暗自苦笑,“你所說的,我又何嘗不明白?可是,上了這條船,哪裡還由得咱們重新抉擇?”

早在他意識到,當年的前朝後宮裡,隨處可見那人的手筆的時候,他就深切的體會到那個人有多可怕,而對於當初自己所做的決定,又有多後悔莫及。

隻是,再怎麼後悔莫及,也都是無濟於事。

曾經他也一度想要過河拆橋,擺脫那個人的掌控,可每次剛露出一點反叛的端倪,就有人前來規勸,甚至是——警告。

在嘗試過幾次,卻都沒有得到結果之後,他也放棄了這種想法。

況且,除了十七年前收到了那次命令後,這些年倒也過得舒心愜意,甚至無聊之餘,還有些感謝起那個從未謀麵的人來。

柳屹暝卻沒有他想得這麼樂觀,在他看來,受人掣肘的事實,終究是個把柄,也是個汙點,若是哪一天,那人倒台事發出了意外,首要想要滅掉的,便是他們這些知情的人。

不過,他也知道此事必須要徐徐圖之,才有可能找尋到一線機會。

思及此,他微微後退一步,朝著柳朔存躬身行禮,信誓旦旦的保證著,“父親,之前是兒子魯莽,心高氣傲,衝撞了那人,也給您帶來了麻煩,還請您見諒。兒子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日後再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了。”

柳朔存一怔,眼裡劃過一絲讚許,便也伸手扶起他,頗是欣慰,“你能這麼想,自然是極好的。雖說要以禮相待,卻也不可失了自己的身份,否則,隻會是適得其反而已。”

柳屹暝連忙諾諾應聲,眼神在掠過他手上的書信時,微微一頓,便也快速移開了去,隨即兩人又聊了會兒,才披著月色回了各自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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