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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為誰改變(2 / 2)

伸手掏出那幅畫,又展開看了看,眸光瞬間變得幽深冷沉起來。

忽然,她手下一個用力,便將那畫撕成碎片,洋洋灑灑的揮在了湖麵上,一眼看去,零星一片,在清澈的湖水裡浮浮沉沉,閃著點點星光,閃耀而絢麗。

眯起眼,似乎還能看到其上墨跡的慢慢消融褪去。

她再從袖子裡掏出那麵小鏡子,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完美的側麵弧度在瀲灩閃耀的水光下,勾勒出一筆輕淡而略顯落寞的痕跡,眸光幾番流轉變幻間,漸漸歸於平靜。

她苦笑了一下,想到某種可能,一直以來鮮活跳動的心臟,似乎沉寂了下去。

似是想要留住那種躍動的感覺,她伸手捂上心口,另一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光滑的鏡麵,一點朱唇緊緊抿起,黑亮的眸子裡光芒交錯變幻,熠熠生輝,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雙手便垂落在了腰側。

隻聞一聲沉悶的聲響,那麵小鏡子便鑽入了水中,水花濺起,將婷婷玉立於湖中的纖瘦倒影打亂折斷,辨不清真實的麵目,唯餘渾身穿戴的華衣麗裳。

顧惜若看著自己倒映在水中的扭曲臉龐,又想到之前所做的幼稚舉動,唇角忽然溢出一抹沉重無奈的歎息,深深覺得,她是魔怔了,才會做出那麼表裡不一的舉動來!

在眾人眼中,她就是這樣的,沒必要去做什麼改變!

如果真需要改變,那也不是為了博得旁人的認可,也隻是為了將更加完美的自己展現在那個人麵前。

想通了這一點,她頓時覺得渾身輕鬆了許多,隨即舒展開雙手,很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便仰頭開懷的笑了笑,瀟灑利落的轉身,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清澈的湖麵上泛起魚鱗般的波紋,微風拂過,似是吹來了一片浮雲,墜落在了湖底,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咕咚聲。

片刻後,湖麵又重歸了平靜,仿佛之前的聲響不過是一種錯覺。

……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

天際如火燒般的晚霞也褪去了溫暖的熱度,倒影在波光粼粼的清澈湖水中,為禦花園內的晚景平添了幾分瑰麗風姿。

顧惜若走在禦花園的大理石主道上,一眼望去,便能見到湖心方向連綿如海的屋脊。越往前走,地勢越來越高,並於主道儘頭築以高台,令人不自覺的產生一種榮踏玉階、朝見天子的莊重肅穆感。

而整個禦花園以湖心為中心,呈放射性向四周散開,蜿蜒出一座座雅致錯落的棧橋,橋的兩邊各自挺立著兩排燈柱,此刻正妝點著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的飾物,或大或小,斑斕中極儘妖嬈之景。

似乎是為了應景,在靠近湖心的位置,還四處漂浮著淺粉色光影朦朧的花燈,在黑下來的天幕下閃耀著點點星光,一眼看去,倒像是天上點點的繁星,於高台處堆砌出人間仙境,富麗堂皇,瑰美多姿。

此刻,禦花園內早已擺放好了案幾,高台玉階之上,那張純金龍椅顯得格外惹人注目,其上鑲嵌的各色寶石,正在懸掛宮燈的淡淡熒光之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莊重而無比威嚴。

各人的桌案上已經擺放了新鮮的水果,金樽美酒,絲竹管弦,一派奢華。

顧惜若邊走邊讚歎起此次布景之人的心思,隻是,想起之前柔妃的種種表現,鼻尖似乎又縈繞著那股特殊的氣息,入眼的景致忽然也少了一份情趣。

在所有官家女眷中,她算是來得最遲的一個。

甫一走入,禦花園內有片刻的寂靜,無數道異樣的目光齊刷刷的往她身上射來。

她恍若未覺,抬頭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在皇後下首瞥見了一個空置著的位子,便自顧自的抬步走了過去。

動作不甚優雅的坐下後,她不看皇後怒極惱恨的神情,也不理會那些唯恐避她不及的所謂“名門閨秀”,執起案幾上的酒杯,倒了滿滿一杯清酒,便仰頭喝了下去。

一杯飲下,再來一杯……

動作乾脆迅疾,宛若行雲流水。

不多時,她倒了倒酒壺,無趣的砸巴了下嘴巴,便將那空了的精致酒壺丟到一旁,伸手往隔壁一桌上探去,驚得隔壁那桌的小姐“啊”了一聲,錦帕掩唇便縮到了自己的娘懷裡。

“夠了!諶王妃,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任由你肆意妄為的市井小巷嗎?你好歹也是諶王妃,是皇家的兒媳婦,怎麼能夠如此目中無人不守禮數?”

皇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遞給身旁的張嬤嬤一個眼色,隨之便見張嬤嬤走到顧惜若麵前,按住了她執壺的手。

刹那間,鴉雀無聲。

一個個命婦小姐紛紛停下了各自的動作和言談,狀若無意的偷偷瞥著上首的皇後和顧惜若。

明明禦花園內絲竹之樂不絕於耳,可眾人還是能夠感受到迅速蔓延起來的難以言說的緊張氣氛。

“放開!”顧惜若閒閒的瞥了張嬤嬤一眼,隻一眼,卻讓張嬤嬤緊按著的手顫抖了下,正要向皇後投去征詢的眼神,卻感覺手背一痛,立即縮了回來。

皇後正欲發怒,卻聽到顧惜若厲聲嗬斥“來人,把這忤逆本妃的奴才拖下去,杖責二十。本妃倒是要看看,誰給她的膽子,居然敢罔顧尊卑,以下犯上?”

話落,卻又見她轉頭看向皇後,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態度算得上是十分誠懇,“皇後娘娘,這奴才不識好歹,罔顧身份,我替您處置了,也算是給其他宮人們提個醒兒,讓他們做事兒仔細著點,彆以為可以狐假虎威。您應該不會有什麼意見的吧?”

後路都被堵死了,還能有什麼意見?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顧惜若這野蠻人竟然那麼伶牙俐齒的?

皇後憤恨咬牙,瞪了瞪被侍衛拖下去的張嬤嬤,眼裡劃過一絲恨意。

想到因為一個奴才,她卻在眾人麵前失了麵子,原先被解除禁足後的欣喜得意也消失不見,冷不防身旁斟酒的宮女灑出些酒,便被她厲聲嗬斥道“倒個酒都這麼笨手笨腳,你是怎麼做事兒的?來人,給本宮把這不識好歹的奴才拖下去,杖責一百!”

語畢,絲竹聲裡似乎響起了一陣吸氣聲,原本還存著看戲心思的諸多命婦小姐,忙不迭的正襟危坐起來。

皇後和諶王妃,一個兩個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絕對不是他們這樣身份的人所能惹得起的。

一個不察,指不定就成了遭殃的小魚兒,落得與張嬤嬤等人同樣的下場了。

顧惜若淡淡掃了眼坐在席位上的人,眸光是前所未有的淩厲和明亮,掃過之處,一眾人幾乎都垂下頭,或者彆過了臉,不敢正麵對上她的視線。

蘇紫煙嘴唇微動,隻是在接到顧惜若那警告的視線時,原本想要為皇後辯解的心思也隱沒了下去,櫻桃小唇閉得緊緊的。

可也有人格外不識相,眾人隻聽一道如黃鶯般動聽的聲音響起,隨之便見一身盛裝的柳妍菁走了出來,朝著皇後盈盈拜倒,繼而挑釁的看向顧惜若,“諶王妃,此言差矣。張嬤嬤可是皇後身邊伺候的老人了,哪裡會如此不分輕重?興許是她一時魔怔了,才會如此冒犯您。您大人有大量,何況也沒損失什麼,不如就此饒過她吧?”

顧惜若低笑了聲,抬眸瞥了她一眼,暗歎了聲不自量力。

但見她仰頭飲下一杯酒,回味過三後,才衝著身旁伺候的粉衣宮女努努嘴,閒閒道“你,去,摸摸柳小姐的手背。既然柳小姐都說出了這番話,肚量肯定比本妃要大,對於被一個奴才摸手這回事兒,自然也是很無所謂的。柳小姐,你是想要表達這樣的意思的吧?”

柳妍菁頓時鐵青了臉。

看著扛不住壓迫徑自朝著她走來的宮女,眼裡劃過一絲不甘和厭惡,想也不想就躲了開去。

“柳小姐這是作何?”顧惜若佯裝訝異的叫了聲,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方才你不是還說,本妃沒損失什麼嗎?本妃大人有大量,也想讓你好好感受一番的啊!你這是要拂了本妃的麵子不成?”

柳妍菁差點咬碎一口銀牙,看著那笑如狐狸的顧惜若,隻恨不得一巴掌拍上去。

她是這麼說而已,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若是被個奴才碰到了手背,杖責二十還是簡單的了!

她就是看不慣顧惜若囂張的眉眼,才站出來說了這麼一番“大義凜然”的話,誰曾想,顧惜若竟然油鹽不進,不跟她爭辯也就罷了,居然還讓一個奴才來碰她?

這都算什麼?

以牙還牙嗎?

王氏和林氏已經幫那對雙生子換好了衣裳,此刻正坐在席位間,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到這樣的委屈,連忙走出來,朝著顧惜若微微福身,低眉斂目道“諶王妃,菁兒生性頑劣,衝撞了您,還請您大人大量,饒過她這一回吧。”

“娘親……”柳妍菁低叫了聲,卻被王氏淩厲的眼刀兒一橫,連忙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鬨下去。

顧惜若並不立即回話,而是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後,才意味深長道“既然柳夫人都這麼說了,本妃自然要給這個麵子。本妃見柳夫人進退有度,想必也熟知蒼朝尊卑禮數,回府後,可得好好教導下柳小姐。否則,日後若是衝撞宮裡的其他貴人,事情可就沒那麼容易解決的。”

王氏聞言,忙不迭的唯諾應聲,對這所謂“臭名昭著”的諶王妃又重新多了一番認識。

眼瞅著柳妍菁憤恨不甘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顧惜若又涼涼的補充道“柳小姐,今日本妃給你上的這一堂課,叫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國舅爺和柳夫人沒教過你,那你現在就給本妃記住了。彆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沒得做出這般類似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幼稚舉動來。”

語畢,她端起酒杯,又仰頭飲下,完全無視其他人的異樣眼神。

皇後眯起眼,不著痕跡的重新審視了她一番,起初那些浮躁的心思瞬間沉澱了下來,一想到顧惜若踩著自己的鼻子上臉,在眾人麵前狠狠的擺了一手,並借此機會樹立起了自己的威信,頓時覺得無比憤恨。

隻是,她到底是從後宮的千軍萬馬中磨練出來的人,分得清輕重,倒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這時,禦花園外傳來小太監尖細的唱諾聲“皇上駕到。”

一眾女眷連忙列隊跪地參拜,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顧惜若和蘇紫煙分彆起身,走出座位福了福身,卻見蒼帝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威儀走來,直直走過玉階高台,坐在了龍椅上,這才淡淡掃了下首眾人一眼,不怒自威的聲音也緩緩響起,“平身,賜坐。”

“謝皇上。”一眾女眷連忙起身,列隊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原先跟在蒼帝後麵的文武大臣們也紛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

顧惜若神思不屬的坐回椅子上,卻見段天諶緊隨著坐在了旁邊,看到桌上擺著的幾個酒壺和她微醺的臉龐時,劍眉不自覺的挑起,拿過那些酒壺,有些不悅道“若若,你怎麼又喝了那麼多酒?不知道酒能傷身嗎?”

“沒事,”顧惜若搖了搖頭,臉頰上綴著兩朵紅暈,雙眼似是被雪洗過一樣,比之以往更亮了幾分,“皇上都跟你們說了什麼,怎麼這會兒才過來?還有……”

她頓了頓,用眼神示意了下前方皇後所在的位置,淡淡道,“皇後是怎麼回事兒?”

段天諶不經意的抬眸,看了看皇後,隨之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待感覺到她微涼的小手時,眉頭又皺緊了幾分,“七弟舉薦了一個人,在兩個月內將十七年前的那件事情查出了些許線索,父皇一高興,便解除了皇後的禁足。”

顧惜若一怔,眨了眨眼睛,半晌後才苦笑了起來,“十七年前的事兒,不是皇上的旨意嗎?為何還要查?查什麼?”

段天諶搖了搖頭,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

潛意識裡,他總覺得他的父皇彆有意圖,可究竟是什麼意圖,他琢磨了這麼多年,都不曾琢磨出來,也不知道他這個父皇是怎麼想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父皇的心思,哪裡是作為臣子的我們所能揣測得到的。咱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也是!

顧惜若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瞟著桌上的酒杯,沒有注意到段天諶臉上不加掩飾的狐疑之色。

高台上,蒼帝淡淡掃了眼座下的人,待看到顧惜若少見的神思恍惚時,眼裡快速的劃過一抹詫異,片刻後才緩緩轉開,沉吟著道“皇後,禦花園外是怎麼回事兒?為何在執行杖責之刑?”

若他沒看錯,那其中一個,還是皇後的貼身嬤嬤!

此言一出,在場的女眷紛紛將視線投到顧惜若的身上。

其他不了解情況的人見到此種情況,多少都明白,這事兒肯定與諶王妃脫不了乾係了。

一眾大臣裡,顧礄也是忍不住拍大腿,若不是一旁玉子傾伸手攔住他,怕是他就要改為捏大腿了。

這個女兒,可真是惹事精啊!

到哪兒,哪兒沒好事兒!

顧惜若卻恍若未覺,自顧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人的怪異神情。

皇後也是餘光瞥了她一眼,才笑著道“皇上,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就是兩個奴才衝撞了貴人,此刻正在受罰呢!最近,宮人也愈發懈怠了,臣妾想趁著這個機會整頓下宮裡的風氣呢!還請皇上恕罪。”

說著,她便從椅子上起身,頗有些請罪自責的意思。

“快起來吧。偌大的後宮都由你來掌管,出現點紕漏,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隻是,既然是衝撞了貴人,處罰也是必須的。”蒼帝抬頭虛扶了下,那意味深長的話,聽得皇後心頭一跳,起身坐回了椅子上後,還在暗暗揣測著他話裡的意思。

而其他女眷聽到他這番話後,心中也是暗暗一驚,尤其是王氏和柳妍菁,看著顧惜若的眼神裡更是多了幾分複雜。

“今晚的宮宴,本來是皇後為了七夕節而設下的,但是恰逢南部和北部邊境軍事突起,朕就借此機會,為朕的皇兒和顧將軍以及諸多將領士兵踐行,”蒼帝說道,將頭轉而看向顧礄和段天諶,臉上帶著笑意,“諶兒,顧愛卿,還有方才在上書房裡欽點下來的將領們,朕在此敬你們一杯。”

說著,他便起身,拿起桌上的酒杯,遙遙舉向段天諶和顧礄所在的方向。

他話音剛落,卻見五六名大臣起身出列,站到了玉階正下方,以段天諶和顧礄為首,皆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惜若被這樣的聲音一嚇,猛地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端起酒杯,循著聲音看過去,不經意間的瞥過站立的幾人,忽然定在了一道白衣身影上,刹那間,瞳孔猛地一縮,手中的酒杯就掉落在了地上。

“啪——”

杯中酒,四處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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