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為何才來_錯嫁之邪妃驚華_思兔 
思兔 > 曆史軍事 > 錯嫁之邪妃驚華 > 054 為何才來

054 為何才來(1 / 2)

錯嫁之邪妃驚華!

下一刻,早已不堪重荷的顧惜若就直接跌在了地上。

不聞任何聲響,仿佛那與地麵進行“親密接觸”的,不是活生生的一個人,而是如棉絮般輕而飄渺之物,不見絲毫重量。

這些日子,顧惜若的身子本就虛弱不堪,尤其是在龍鱗衛和佘煜胥的對決中受了極重的內傷,身子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明眼人看起來,竟與“骨瘦如柴”無甚區彆。

言暢看著她,想到昔日那張揚肆意的女子,此刻就如雲絮般軟綿綿的趴伏在地上,脆弱得猶如易碎的瓷娃娃,眼裡快速劃過一絲複雜之色。

正猶豫著是否要將她提起來,繼續往前走去,那若有似無的視線已經冷冷掃了過來,他心神一凜,連忙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想要攙扶起她。

顧惜若抬起頭,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寬大而長滿了厚繭,似乎其上每一個厚繭,都是他已經曆人世滄桑的證明,忽而冷笑。

彼時,晨光柔和,透過枝椏,重重疊疊的染遍金輝,溫暖,然而浸滿了秋霜的冷意,宛如她此刻弧度完美卻滿帶嘲諷的微笑。

那嘲諷,不知是為著他,還是為著她自己。

“諶王妃,主子已經久候多時,請您務必快點過去,否則……”言暢覺得,這個時候還能笑出來,足可以讓他刮目相看。

猶記得,初見諶王妃時,她也是一身的狼狽。

可那時,她渾身透露著令人驚懼或嫉妒的張揚和囂張,仿佛天下間的光芒儘數縮影於她的眉宇之間。

不管是誰,乍一看去,就算是心裡有多沮喪多難受,也會為她所吸引感染,進而心情隨著她的情緒而起伏不定。

如今,不過是短短的幾天,她就變成了如此頹然陌生的模樣,陌生得教人心裡五味陳雜。

他並非無心之人,雖從小就在鮮血與利刃之間遊走掙紮,可不代表在看到此番情景時,心中會冷漠得不起一絲波瀾。

可與此同時,他也很清楚,作為主子的得力手下,是絕對不允許對這位諶王妃產生任何類似於同情的情緒的,是以,幾番輪轉的思緒之下,竟也重歸於一片平靜。

他收斂起了多餘的情緒,又一次重複“諶王妃,主子就在前方等候著,還請您趕緊起身趕過去。否則就彆怪屬下親自動手了。”

顧惜若不答,雙手撐著地麵,搖搖晃晃的起身,腳下步伐錯亂無章,除了那步子顯得格外凝重之外,竟與醉酒的人無甚區彆。

她受了傷,每走一步,都會牽動內傷外傷,鑽心的疼就細細麻麻的流遍全身,腳下失力,身子不穩就倒了下去。

言暢在後麵跟著,眉頭擰得死緊。

按照這個速度,要走到何時,才能走到主子麵前?

他正欲上前攙扶,卻又見顧惜若倔強的爬起來,貝齒在下唇上咬出一道清晰殷紅的血痕,眸色裡盛滿痛楚,卻也同樣堅韌高傲如初。

他忽然就那麼放棄了上前攙扶的心思,搜尋了一圈,終於在旁邊的樹叢裡折斷一根較為堅韌的樹枝,遞到了她的麵前。

顧惜若冷冷拂開,脊梁依舊挺直著,一步一步往前走去。

若非靠山道旁的樹木支撐,恐怕連邁出小小的一步,都會格外艱難。

不過是短短的幾步路,她居然走了將近兩三倍的時間,待站到了佘煜胥麵前,身上的衣裳已經破損了好幾處,越顯狼狽不堪。

可是,在這樣的處境之下,唯一不變的,卻是她那依舊挺得筆直的脊梁,瘦弱的雙肩平平而置,以她最堅韌倔強的態度,去麵對這世間最殘酷的屈辱。

言暢幾不可聞的歎息了聲,垂在腰側的手緊了又鬆開,鬆開又握緊,思緒複雜而煩亂,卻不知是為哪般。

“平常可真是小看你了。就一點傷而已,居然嬌弱到了如此程度。你所謂的囂張和狂妄呢?”

佘煜胥站在地勢較高的位置,與她隔著一步的距離,像個救世主般,冷冷俯瞰著她,不可一世得令人咬牙切齒。

顧惜若恨恨磨牙,低頭看著自己一身的狼狽,頗是不耐煩的吼他“有話就說,姑奶奶沒功夫跟你閒嘮嗑。不想說,就給我滾。”

佘煜胥聞言,雙眸猛地一眯,片刻後,忽而失笑,遞給言暢一記眼色,等他退下後,才緩緩走過去,比女子還要好看絢麗幾分的容顏,忽然就那麼湊到了她的跟前。

顧惜若齜牙咧嘴的瞪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不知道佘煜胥被她殺死了多少次。

借此機會,她也注意到了,佘煜胥的臉色並不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想到可能是龍鱗衛那一掌的緣故,她心頭驀地暢快無比,直接性的忽略掉,他為何會挨下那一掌。

於她而言,眼前這個人,已經成了肉中刺,不除,不快。

佘煜胥瞧見她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過的得意之色,心頭莫名火起,不由分說的打橫抱起她,往前方走去,“帶你去個地方。”

“喂,你放我下來。”顧惜若頓時掙紮了起來,隻是,她本身就沒有多少力氣,所謂掙紮也不過是徒勞無功,“姓佘的,你趕緊把我放下來。我自己會走。”

佘煜胥現在對她的話已經形成了自動屏蔽的功能,自顧自的往前走,根本就不會去理會。

放她下來?

他腦子生鏽了吧?

就以她那個速度,要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還不得等到明天?

“顧惜若。”他忽然喚了聲,突如其來的稱呼讓顧惜若頓了頓,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神色迷茫的看著他。

不想,這樣的懵懂表情卻愉悅到了他,唇角輕勾起一抹淺弧,心情一時大好,“你若是不想我現在就把你的穴道點上,你大可以繼續掙紮。”

一句話,就讓顧惜若亂動的心思安分了下來,隻是一雙明亮的眼睛像是燃燒著團團火焰,那模樣,恨不得立即將他生吞活剝。

許久,她才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姓佘的,我告訴你,你最好祈禱,將來不要落到我的手上,否則今日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定會百般償還給你。”

“哦?”佘煜胥卻是滿含興趣的低頭看她,意味不明道,“我今日打橫抱起了你,你打算如何百般償還我?也要把我打橫抱起一百遍?”

“你……”顧惜若氣急失語,小臉兒氣得漲紅,冷不防又聽到他揶揄道,“哦,你就算想要打橫抱起,就這個小身板,根本就不能做到!難道你要反客為主,占據主動?”

靠!

無恥而又該死的人!

顧惜若覺得,將來這個人落到他手上後,她絕對會狠狠的報複回去。

彆的不說,就衝他今日這無恥的行徑,就該讓段天諶找上幾個男人,打橫抱起他,走一段距離後,就狠狠的摔到地上,再走一段距離,又繼續摔到地上……

如此反複,直到她發泄出心中的怒氣為止。

佘煜胥見她眸光中幾番明滅流轉,心中多少都了解她的想法。

不用說,不是和如何報複他有關,就是與段天諶有關。

一想到“段天諶”這三個字,佘煜胥頓時緊抿起了嘴唇,身上不經意間釋放出來的低氣壓,幾乎要將空氣壓縮凝結成冰,呼吸也開始不暢起來。

他的眸光幽黑,宛如深不見底的淵穀,越是看不清楚,就越讓人心生懼意。

隻聽他冷哼了聲,語氣裡滿是嘲弄“我勸你,還是給我乖乖的。你也彆指望段天諶會來救你。那處山洞和此處山穀周圍,都被我布下了陣法。除非他能找到破陣之法,否則你就彆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語畢,他就不再看她,緩慢卻又穩健的往前邁步。

顧惜若眸光微閃,偏過臉,躲開頭頂上方略顯刺眼的光線,暗自思考著佘煜胥方才的話。

她知道,東梁國皇室的異術奇陣,是蒼朝皇室最嫉恨、也是最難以匹及的。

據說,至今為止,蒼朝皇室中,還沒出現一個能夠與之相抗衡的人物。

若是段天諶找不到所謂的“破陣之法”,那麼她是否就真的沒有出去的可能了?

她甩了甩頭,把這樣消極的想法驅逐出去,想到那個無所不能疼她愛她的男子,心裡竟莫名相信,他既然來了這裡,就不會束手無策。

這時,佘煜胥卻猛地回頭,似乎想到了什麼,在她沉靜的臉色上看著,半晌後,才冷冷問道“你早就知道段天諶從東梁國來了這裡?”

危險而陰沉的語氣,將顧惜若從紛繁的思緒中拉了回來,想到他的問題,心裡頓時咯噔一聲,麵上卻不動神色,悠哉悠哉的彆過臉,看向一旁,根本就不予理會。

佘煜胥見狀,眸光裡閃過一絲淩厲,同時感覺到自己的一記拳頭全捶在了棉花裡,滿腔的怒氣無法發泄出來,憤恨的彆過頭,腳下的步子不自然的加快了許多。

一路上,兩人之間的氣氛冷而互相僵持著,沒有人率先打破這樣詭異的僵局。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佘煜胥終於停了下來,彎下腰,將顧惜若放到了地上後,自己就走到一旁,撿起地上準備好的酒壺,旁若無人的仰頭飲下,根本就不去理會她。

顧惜若頹然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雙手抱膝,精明的雙眸緊緊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卻發現她此刻正坐在一處懸崖邊,麵前雲海繚繞,霧氣氤氳,教人看不見懸崖底下是何狀況。

許是周圍過於安靜,她豎耳傾聽,隱約能夠聽到懸崖底下傳來的浪花激蕩之聲,翻滾洶湧,雖不曾得以親眼看見,卻已經可以於腦中勾勒出其中驚駭的情景。

一旦墜落到懸崖底下,不被摔死,都會被浪花給淹死。

懸崖周邊栽種著各式各樣的楓葉,初秋已至,楓葉染了白霜,倒像是喝醉了般紅火,在這清冷的季節裡,說不出的溫暖和舒心。

她忽然看得癡了,努力想起今日的日期,心頭不由得惆悵萬分。

再過兩日,便是中秋月圓之日。

那個時候的她,又在哪裡?

之前,灰袍人給她的紙條上說,此次來救她的人,不是段天諶所派來的侍衛,而是他本人。

誰都不知道,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心裡有多高興。

算起來,她也有幾個月沒見到段天諶了,如今再想起來,就連蒼白的臉色都忍不住帶了幾分神采煥然。

佘煜胥沒聽到她的動靜,心裡本就有些奇怪,待回頭看到她癡迷的看著那些楓葉時,忽然就眯起了眼睛,語帶嘲弄“怎麼?諶王妃竟然還傷春悲秋起來了?對著這一片楓葉,還想要做出什麼曠古爍今的詩句出來?”

顧惜若心中的一點美好情思,就被這個人的話語驅散得一乾二淨,訕訕然收回了視線後,惡狠狠的瞪著他,冷冷叱道“說吧,你把我帶到這裡來,想要做什麼?”

佘煜胥瞧見她眼裡的厭惡之色,心頭驀地冷笑,提著手邊的兩個酒壺走過去,乍一看,倒是有些睥睨天下的氣概,隻是細看之下,他那略顯蒼白的臉色和微微淩亂的步伐,就將那份氣概分崩離析不複存在。

顧惜若沒看他,現在對於她而言,多看這個人一眼,心頭的惡心之感就會多幾分,甚至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生命會因為多看此人幾眼而產生十分明顯的流逝。

“說句實在話,我還真是不想把你帶來這裡。”佘煜胥冷冷審視著她,拔了手中另一壺酒的木塞,側身對著她,舉起酒壺對著麵前的懸崖灑下,濃鬱而香醇的酒香隨著山風四處飄散。

顧惜若擰起了眉頭,看著他這近乎無聊的動作,不由得嗤笑道“既然不想把我帶來這裡,你還帶來做什麼?”

如果不是來這裡,她也不至於遭受那麼多罪,尤其是被言暢以那樣屈辱的方式帶來,她心裡就滿是消除不去的恨意。

她算是看清楚了,這人是真的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原來神經病這東西,根本就是不分時空界限的。

“是啊,我是不想把你帶來這裡的。”佘煜胥又自嘲的重複了句,待酒壺中的酒已經儘數倒儘,他才緩緩扭頭,眼裡湧動起莫名的情緒,像是有兩團火焰在急促的燃燒著,紅得幾乎可以媲美此刻滿懸崖的楓葉。

“可是,我總得把你帶過來,讓他們看看,他們仇人的女兒長得什麼樣。”

他一字一頓的說著,語氣淡若無痕。

可不知為何,顧惜若卻從中聽出了濃烈的殺氣和恨意,自心裡打了個寒顫。

抬頭看去,卻見他側對著她,身姿頎長,一手拿著酒壺並垂在了腰側,另一手卻是高抬著那隻酒壺,目光前方,仿佛在灑酒祭奠著什麼。

她很是不明所以,腦子裡也有片刻的漂浮和淩亂。

半晌,她訝然失笑,滿帶嘲諷“尊貴的東梁國太子殿下,你這是想要控訴我嗎?可你總得說清楚,誰是仇人的女兒?誰又是他們?不明不白的就說出這樣的話,豈不是很好笑?”

“嗬……”佘煜胥自喉嚨間溢出一抹冷笑,手腕翻轉著,將壺嘴對下,隨即手一鬆,整個酒壺就掉落懸崖。

他緩緩轉過身,忽而湊到她的麵前,語氣陰森道“他們,就是本宮的親人。而仇人的女兒,就是,你!”

最後一個“你”,他幾乎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

那雙幽黑的眸子裡頓時暗潮湧動,恍若波浪翻滾水花激蕩,冷澈之意迎麵撲來,幾欲將顧惜若淹沒窒息。

“知道我為什麼會救下你嗎?”他垂眸盯著她,繼續道,“不知道,是吧?我告訴你,為的就是將你帶到此處來,祭奠他們的在天之靈。”

顧惜若沒明白其中的關係,隻是在他說完後,才冷冷道“你難道還想把我推到懸崖底下去祭奠?”

佘煜胥詫異於她此刻的冷言冷語,搖了搖頭,拿起手中的另一壺酒,仰頭飲下後,才道“本來,我費儘心思救下你,的確有這個想法的。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那對你來說,簡直是太容易的事情,玩起來,不過癮,也不刺激。”

語畢,他又看著顧惜若,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驚慌不安。

可顧惜若哪裡不懂得他的想法,心中雖驚懼不安,卻不想讓自己成為他眼下的“玩物”,板著一張臉,揚起下巴,神情裡帶著一貫的高傲和倔強。

乍一看去,那神情姿態,竟與佘煜胥的無甚兩樣。

“既然要玩,總得讓我被玩得清楚明白吧?”她費力的抬手,指了指邊上的懸崖,嗤笑著道,“你連事情的始末都不曾告知於我,難道還期望我的神情能夠愉悅到你?”

若佘煜胥不是坑她,那麼,他口中的“仇人”,豈不是她那年輕爹爹?

可是,為何從不曾聽她老爹說過其中的曲折關係?

佘煜胥緊抿著唇,眼波幾番流轉,內裡潛藏著無數乾坤,教人不敢小覷。

可這個“人”,卻不包括顧惜若。

但見她不卑不亢的對上他的視線,往日張揚的眉宇間也染上了白霜般的清冷,如此看來,竟有著陌生而令人驚懼的堅韌剛毅,如虹氣勢初現無遺。

佘煜胥彆過臉,又猛地喝下一口酒,辛辣的感覺灼燒著肺腑,似乎要將他的理智也焚燒殆儘。

心煩氣躁之下,他忽然想把手中的酒壺砸到顧惜若的頭上,甚至他已經抬起了手,卻在觸及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時,猛地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其中的緣故,你不該來問我,而是去問你那個爹。”他似乎很是不耐,可鬼使神差之下,竟還是補充道,“如今,你隻需要知道,這裡曾經埋葬了數十萬大軍。而這一切,都是拜顧礄所賜。”

同樣,他的人生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也是拜顧礄所賜。

顧惜若眨了眨眼,聽著這樣的話語,緊緊擰起了眉頭。



最新小说: 掌中春色 八零小寡婦孕肚回歸後,禁欲軍少心慌了沈明月顧遠舟 蘇墨阿布 痛苦麵具蘇墨阿布 昭昭 高手下山:開局被查房 黃金年代,我帶飛全家 被迫替嫁,侯府主母毒醫雙絕 渣男哪有死對頭香,秦小姐想吃回頭草 時空洞天三千法則鑄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