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為何才來_錯嫁之邪妃驚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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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為何才來(2 / 2)

隻是很快,她就從佘煜胥的話中聽出了漏洞,眯著眼,冷冷質問“你的意思是,他們是在戰場對決時,死在這裡的?”

佘煜胥深深的看著她,不予回答。

顧惜若就當作他是默認,冷笑不已“虧你還是東梁國的太子,難道不懂得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戰場上刀槍無眼,誰死誰活,還不是由各自的本事決定?有本事你就反擊回去啊!如你這般的想法,又算是什麼?顛倒是非黑白,不過是懦夫的無恥行徑。”

“你說什麼?”佘煜胥卻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向來平靜的麵孔忽然變得猙獰扭曲,睚眥欲裂。

顧惜若呼吸不暢,隻能是死命的掰著他的手,斷斷續續吐出一句話,“難……難道不是……不是嗎……願……願賭服……服輸……本就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看著她臉上一一劃過冷漠的笑意,佘煜胥心情卻沒來由的好起來,嫌惡的鬆開手,神色裡竟多了幾分趣味,“我倒是很好奇,如果死的人是你那位親生父親,你還會這麼坦然自若的說出這番話嗎?”

話落,他就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似是十分期待下一刻從她臉上看到的慌亂痕跡。

不想,顧惜若在重重咳了幾聲後,卻是自嘲一笑,所有的情緒都埋藏在那樣嘲諷的語聲裡,並沒有回答的心思。

如果死去的人,是她的年輕爹爹,她想,她肯定會覺得會難過擔心,甚至是痛徹心扉。

可是,那還能怎樣?

技不如人,便要認輸。

這是她一貫秉持的原則,不會因為什麼而改變。

或許,很多時候,她都冷酷得近乎冷血。

“如果你帶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讓我知道這些事情,那麼,你的目的達到了。現在可以走了嗎?”她連忙收攝心神,努力緩解著,喉頭處的乾澀之感。

如今,她的身子虛弱得很,可不想繼續在這裡被冷風吹。若是沒有等到段天諶來救她,她自己就先撐不下去,那還有什麼意思?

佘煜胥卻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尤其是在看到她那樣冷漠的表情時,頓覺無比刺眼,想要撕破她的偽裝,露出內心裡真實的情緒。

他蹲下身,雙指勾起顧惜若的下巴,動作輕佻而滿是玩味。

顧惜若彆過臉,眼裡滿是嫌惡,想要擺脫這樣的弱勢,可終究是力氣小,好幾次都充分說明了一個事實——她是在癡心妄想。

“顧惜若,知不知道,以前你那麼簡單的一個笑容,是尋常人用儘多少心血才換來的。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好命,占有了彆人那麼多的好福氣?”

這麼說著,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麼可恨的事情,手下一個用力,幾乎要把那方小巧的下巴掰碎。

“唔……”顧惜若悶哼了聲,臉色難看,額頭上還沁出了一層冷汗,隻覺得因為他這個動作,全身的力氣都被人用針孔抽空了一樣。

頓了頓,又聽他繼續道“顧惜若,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看到你那副笑得得意猖狂的模樣。今日,我沒能把顧礄帶來這裡,祭拜他們的在天之靈,不如就由你來做,你看如何?”

聞言,顧惜若心神巨震,戒備的看著他,忍不住往後挪去,“你想要做什麼?”

他唇角溢出一抹冷笑,逼上前,笑得詭譎“咱們來玩個遊戲。”

“什麼遊……”顧惜若還沒說完,整個身子頓時一輕,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被他提在了手裡,晃悠著走到懸崖邊,他就那麼站著,卻把她擺到了虛空之處——

腳下,卻是深不見底的懸崖。

顧惜若倒吸了一口氣,隻覺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臉上的平靜終於被撕破,忍不住扯著嗓子尖叫起來“姓佘的,你這瘋子,到底想要做什麼?尼瑪的能不能正常點,就隻能想出這樣陰損的招數?”

“怎麼說,你也是顧礄的女兒,不如來替他玩這個遊戲吧。剛好,當年這樣的遊戲,我也做過,應該不至於委屈了你,諶王妃。”

這麼說著,他回頭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懸崖,唇角冷冷勾起,像是特彆期待接下來的事情一般,雙眸裡盛滿了近乎詭異的興奮。

顧惜若看到他這樣的神情,忍不住提氣,整個身子都不可抑製的顫抖起來,就連話語都打著顫“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佘煜胥不答,從袖中掏出一串金色的絲線,舉到她麵前晃了晃,而後將她放到了地上。

顧惜若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下來,卻在下一瞬,穴道被點,腰間亦被那串絲線肆意纏上。

那股緊勒感將她整個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心頭驀地浮起一股極度的恐懼感,像是前世玩蹦極時,那心提到了高空之上,卻久久落不下來。

她用眼角餘光瞥了瞥這雲霧繚繞的懸崖,頓時猜測到了某種可能性,呼吸一窒,臉色刹那間蒼白無人色。

他該不會要把自己丟到這懸崖底下吧?

不想,佘煜胥卻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笑眯眯道“你說得不錯。我的確要這麼做。”

“瘋子!”

顧惜若被他點了穴道,動不得,隻能是大聲嚷嚷,心底裡不斷蔓延出來的恐懼之感,像是吸血蟲般將她渾身的力氣吸光,腦袋裡空白得不能思考,若不是受了穴道的製約,此刻怕是早已軟在了地上。

佘煜胥冷冷的看著她,“你說得對,我是瘋子,不過,我這個瘋子,也是被你那好父親逼出來的。知道嗎?當年,我就在那個位置……”

他伸手指了指前麵的某個位置,可麵前雲霧繚繞,根本就看不清什麼,“當年,我就在那個位置,看著你父親的‘壯舉’。後來,又從懸崖底下爬了上來,所爬之處,就是你我目前所處的位置。”

他頓了頓,幾乎貼到了顧惜若的麵龐,熱氣噴吐在她的臉上,配合著體內極致的恐慌,隻覺那樣的感受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已發不出任何聲音。

佘煜胥伸手撫上顧惜若蒼白的臉頰,手下觸覺柔膩,讓人不想拿開。

可是,顧惜若卻盯著那雙手,身子也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疙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直到佘煜胥把手拿開,她才閉著眼鬆了一口氣,隻是這口氣還沒完全落下,嘴巴裡似乎被塞入了什麼東西,入口即化,一陣暖流隨即迅速流竄至全身,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充盈了回來。

下一刻,整個人就已經被提起,一陣虛無縹緲的不踏實感過後,隻覺腰間一緊,被吊在了半空之中,懸崖邊上。

她猛地睜開眼,看著身邊的嶙峋怪石,連忙伸手握住,腳下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那一條絲繩金燦燦而顯得無比脆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斷裂,她就會墜落那無儘深淵之中。

她慌了神,手中握著尖銳的石頭,腳下立即找好能夠承載她的地方,整個人緊緊的貼在石壁上,閉上眼,努力在虛空中找出一份著落感。

就在這時,佘煜胥那冷中帶笑的聲音卻從上方傳來“顧惜若,我給你服用了能夠補充體力的丹藥,一炷香之內有效。如果你能夠在一炷香內爬上來,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

“瘋子!”住了這兩個字,顧惜若找不到任何的詞語來形容佘煜胥,可恨的是,她居然還落在這樣一個瘋子手裡,生死皆由他掌控。

她不甘心!

為何在遇到這樣的人,她竟連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時候,她連最後那近乎承諾的一句話也忘記了,似乎也從心裡確定,佘煜胥並不會真的一筆勾銷一樣。

此刻,佘煜胥與顧惜若之間,也不過是隔著幾尺的距離,其間雲霧繚繞,根本就看不清楚下麵的情況,卻依舊能夠感覺到,那一雙明亮的雙眸在射出獨屬於她的強烈光線,幾乎能夠將雲霧穿透,直擊入他的心臟。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心臟劇烈抽縮,一股難以名狀的疼痛席卷而來,甚至鬼使神差的想要把她拉上來,手指卻在觸碰到那條冰冷的金絲時,之前的心思已然消失殆儘。

他該是覺得憤怒的。

當年那慘絕人寰的一幕幕,就像是致命的警戒,時刻警惕著他自己所肩負的血海深仇,怎麼能夠因為一己之私而廢弛於半途?

思及此,他忽然就收斂起了多餘的情緒,衝著下麵的人叫道“顧惜若,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在一炷香之內爬上來,要麼你就直接掉到懸崖下麵。該如何選擇,你自己決定。”

顧惜若咬著唇,眼裡驀地湧起一層霧氣,無比委屈。

片刻之後,她的眼中水汽更濃,其間隱有堅定光芒射出,緊緊咬著唇,抓緊手邊棱角尖銳的石塊,踩著懸崖邊上的石頭,艱難的一點點往上挪。

不過是短短一寸的距離,此刻卻變得遙不可及。

顧惜若本就沒有多少的力氣,即便吃了那所謂的“補充體力”的丹藥,短暫的時間內,根本就很難讓手腳迅速恢複成平時的模樣。

腳下一個踩空,整個身子就向後仰去,她尖叫出聲,聲音淒厲嘶啞,腦袋裡也暈眩不止。

驚懼中,手心被石壁上的石頭割裂,尖銳的疼痛立即傳到她的大腦,讓她也跟著清醒起來,求生本能逼得她猛地貼住石壁,不敢再有任何的動作。

她柔滑的小臉貼在了石頭上,隨時感覺到自己會後仰墜落,驚魂不定,卻是忍不住哭泣起來。

起初,那哭聲還很低聲,似是被她刻意壓製著,可越哭越覺得傷心,到了最後,竟變成了嚎啕大哭,如杜鵑啼血,聲聲皆是撕心裂肺。

佘煜胥本來就時刻注意著那條金絲的動靜,正飲下一口酒,卻聽到了懸崖底下傳來的哭聲,悲戚壓抑,聽得他心裡格外煩躁,手下一抖金絲,厲聲嗬斥“顧惜若,把你這愛哭的毛病改改。否則,你也不用爬上來了。我直接把你丟到下麵。”

幾乎是在他話音落地的那一刻,那哭聲也停止了下來。

顧惜若咬著唇,紅著眼睛,淚水不斷的順著臉頰劃下,眼前的視線漸漸模糊,可腦中閃過的畫麵卻是越來越清楚——

幼時父親的縱容,玉府諸人的疼愛,成親後窩在段天諶懷裡撒嬌討巧的歡快,再對比此刻的狼狽和痛楚,刹那間,胸腔裡再也控製不住的劇烈起伏。

忽然就那麼淚如雨下。

可是她不敢哭出聲。

低下頭,咬著胸前的衣襟,一麵壓抑著哭泣,一麵手腳利落的往上爬。

一步,兩步,三步……

她緊咬著唇,雙眸被淚水洗過,亮得令人心驚。那瘦弱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著,在懸崖峭壁上,一顫一顫的哭訴著,發泄著。

“老爹,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不好好學本事……”

“段某人,我錯了,我不該逞能,不該以為自己無所不能……”

“我錯了……嗚嗚嗚……”

……

低低的哭訴聲,如魔音般飄蕩在深山峽穀之中,懸崖下的風越來越大,吹得那身子越顯單薄,如斷了翅膀的蝴蝶,仿佛就要墜落在一片濃林迷霧當中。

佘煜胥見著那一方青色的頭發,忽而心中煩躁,想也不想就把手中喝完的酒壺扔下去,清脆響亮的碎落聲跌在顧惜若的耳旁,驚得她連忙閉上了嘴巴。

她止住了哭聲,任由眼淚無情的順著臉頰滑落,壓抑悲戚的哭聲低回旋轉,落入佘煜胥的耳中,更加讓他煩躁無比,手下一拉,就把她拉了上來。

甫一看到她此刻的模樣,佘煜胥眸光裡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後來又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像是扔垃圾般把她扔在地上,冷冷道“從今日之後,你我的恩怨一筆勾銷。”

顧惜若哽咽著,咳嗽了幾聲,沙啞著聲音,趴伏在了地上。

半晌,她仰天長笑,布滿了淚水的小臉上滿是嘲諷“姓佘的,你以為,你我的恩怨就此可以一筆勾銷嗎?”

佘煜胥擰眉不語。

他都好心好意不去追究了,她居然還想要做什麼?

“不,絕對不可能。”顧惜若重重咳了幾聲,仰頭看著他時,眸光裡裂出一束束陰霾之光,顯得格外詭譎,“你跟我的恩怨,是可以一筆勾銷。可我跟你的恩怨,從來都不可以一筆勾銷。從現在,這筆恩怨才剛剛開始。”

她說完,整個人頓時咳了起來,蒼白的臉色多了幾分薄紅,看起來卻似乎更加易碎。

佘煜胥暗自心驚,看著她眼瞳裡掩飾不住的恨意,忽然眯起了雙眼,覺得萬分刺眼,半晌後,忽而笑道“你以為,就憑你配跟我講恩怨?莫不是段天諶對你如此縱容,已經讓你忘記了自己的實力和本事?如果是,我想要告訴你,很不幸的,你這是要異想天開了。”

顧惜若不答,依舊恨恨的瞪著他,那目光仿佛來自地獄幽冥之火,幾乎帶著詛咒的惡毒氣息,將他全身圈圍住。

佘煜胥為此更加心驚,猛地起身跑到她身旁,扣住她的雙肩,望進她的眼神中,看著那樣的幽黑,冷冷道“顧惜若,你給我記著。段天諶給你無上的榮寵,我就偏要把你從天上拉到深淵。我要你記著,你所有的淚水苦痛,都是我給予你的。總有一日,你會感激我。”

“是。若真有那一日,”顧惜若渾身上下似乎充滿了力氣,惡毒的望進他的眼睛,冷冷道“若真是有那一日,我是會感激你。因為,我會將手中利刃插入這裡……”

她拍了拍他的胸膛,動作很輕,可不知為何,佘煜胥卻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抽縮,一陣鑽心的疼。

“我等著。”他猛地吸了一口氣,緩緩放開了她的雙肩,站起身,對著身後打了個手勢。

言暢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立即走到他身後,躬身候命“主子。”

“把她帶回去。”佘煜胥側過身,對言暢冷冷道。

言暢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暗自在心裡歎息了下,走到顧惜若麵前,正要抬手,卻被她厲聲嗬斥“拿開你的臟手。我自己走!”

言暢心下尷尬,一隻手就那麼抬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到最後,直到顧惜若踉踉蹌蹌的往回走去時,才重新看了眼佘煜胥,複又跟了上去。

直到耳旁的聲音漸行漸遠,消失在山風裡,佘煜胥才側過身,看著那蜿蜒崎嶇的山路,一隻手不自覺的捂上心口,痛苦的跌坐在了地上。

……

顧惜若回到了原先的山洞,還沒等靠近那石床,整個人就跌坐在了地上。

言暢跟在她身後,看著她一身淺紫色衣裙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心下有些複雜,微抬起手,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歎息了聲,背著手,冷冷丟下一句“你最好安分些”,就大步走了出去。

直到那腳步聲逐漸遠去,顧惜若才頹然靠在了那張石床旁,額頭抵著石床邊緣,咬著手,無聲的哭泣起來。

洞門口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了進來,她沒有理會,隨後一道身影擋住了洞內的光線,腳步淩亂,似乎彰顯著那人的情緒起伏頗大。

那身影就站在離顧惜若一步之外的地方,停住。

“滾!都給我滾!”顧惜若鮮有的戾氣自胸腔中噴薄而出,哭腔也無法再掩飾住。

可是在她如此怒吼之下,那腳步聲卻重新響了起來,越來越靠近低頭痛哭的小小人兒。

“我叫你們滾啊!滾——”

她沒有回頭,也不知從哪裡得來的力氣,手一揚,想也不想就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就響了起來,她手心發疼,回頭看去,整個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下一刻,她猛地撲進那人的胸膛,搖著頭,哭得撕心裂肺。

“你為什麼才來?為什麼才來,為什麼啊——”

段天諶將她瘦得皮包骨頭的身子緊緊抱住,仿佛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般,那麼的用力。

------題外話------

改了好幾次,但願不是很虐,嗯嗯,更晚了,很抱歉,讓親們等久了。嗷嗷嗷,明天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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