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調又戈公主_錯嫁之邪妃驚華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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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調又戈公主(2 / 2)

她手下不停,做著最輕佻曖昧的動作,眸光卻時刻注意著那女子的神色變化,澄澈乾淨得宛若山澗溪泉。

此刻,那女子所有的感官和理智都隨著她手指的移動而去,根本就看不到旁邊男子陰鷙晦暗的目光和顧惜若彆有意味的淺笑。

眼見身上的衣衫被那隻手一點點挑開,到了最後,竟隻是象征性的掛在雙肩上,身前青紫交錯的痕跡,悉數暴露在陽光底下,活像是裸的誘惑,更彰顯著方才那一場野戰的凶猛激烈。

那男子見狀,雙眸變暗,喉結上下滾動,忽覺渾身燥熱,不自覺的鬆開了扣住女子肩膀的手。

不想,下一刻那女子就完完全全被控製在了顧惜若的手中。

男子暗惱,努力平複著體內的異樣,還欲走上前,卻被顧惜若厲聲喝退“給我站住。否則,我掐死她。”

這一刻,她的聲音無比清冷,即便是炙熱陽光都無法驅散那股無形中沁出的清冷,更彆提殘存有半點方才的輕佻和曖昧了。

其餘兩人紛紛怔愣了下,怎麼都沒想到,顧惜若竟會變臉變得這麼快。

顧惜若暗自冷笑。

比做戲,她又豈能不會?

比臉皮厚,這兩個人能比得過她?

直覺上,她不信。

她自認不是絕對的良善之人,尤其是身陷此種處境,尋不到出路時,更是隻會尋找有利於自己的方法。

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而她也看得出來,這一男一女,皆沒有武功,而且那男子似乎還對她手中的女子心懷懼意。

想到之前見識過的陣法,她忽然多了幾個心眼兒,掐著那女子的手越發緊了幾分。

“諶王妃,你手裡的這個人,不是你可以動的。”那男子陰險一笑,無視那女子的眼神警告,自顧自道,“這個人,可是東梁國的公主。你若是動了她,隻怕從此以後諶王府就多了幾個女人了。”

公主?

顧惜若猛地扳過那女子的臉蛋,一點點的打量著她的眉眼,神色也由一開始的詫異轉變成此刻的嘲諷,冷笑著道“佘映雪是你什麼人?”

那女子訝異的抬眸看她,隨之想到了什麼,忽而妖嬈笑道“諶王妃可真是觀察入微啊!這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關係了。不過,你都這麼問了,我自然沒有不回答的道理。我名為佘映情,和佘映雪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說著,她還得意的揚眉,妝容正濃,眉線婉轉嫵媚,尤其是那如絲媚眼,端的好風情。

顧惜若見狀,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還真是足夠妖嬈,簡直是天生的——尤物!

不過,她對東梁國的皇室公主沒什麼印象,經佘映情這麼一說,倒是能從眉眼處窺出幾分佘映雪的相似影子。

她低笑了聲,忽而涼涼道“原來是東梁國的公主啊!你們姐妹還真是一樣的貨色!一個未婚先孕,一個與人野外苟合。東梁國皇室的女人的教養,可真是讓人倍覺惡心。”

甚至提到“惡心”這個詞兒,她還特意捂住了唇,做出了一副嘔吐的模樣。

佘映情臉色無比難看。

雖說她自小不尊禮數行事荒誕,可從來沒被人這麼堂而皇之的貶損過。

這才剛見過一麵的諶王妃,是否也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她抿起唇,妖嬈的臉因這簡單的一個動作而發生了氣質上的改變,張嘴就要狠狠警告一番,卻聽到顧惜若在耳旁嘖嘖歎道“嘖嘖,我說佘映情公主,你這身材,實在是不行啊!你看,這胸都下垂了,看你年紀輕輕的,這麼快就步入老年遲暮期了嗎?還有,這臀部明顯不夠翹啊,這身上的肌膚不夠光滑,摸起來手感也不怎麼樣啊!要我說,以後還是不要縱欲了,多跟佘映雪取取經吧,讓她教你幾招美容養顏的方法。”

她一邊搖頭,一邊大歎可惜,這些尋常女子皆羞於啟齒的話,此刻卻被她極其自然的說出來,其餘兩人皆臉色漲紅起來,也不知被氣的,還是被羞的。

眼見她還要再評論什麼,佘映情再也忍受不住,尖聲叫起來“諶王妃,你簡直是不知羞恥!這樣的話,你居然也能說得出來!你簡直是……”

“簡直是什麼?”顧惜若猛地湊到她眼皮子底下,眸子裡冰芒遍布,如根根冰柱,“一開始,你不就是想要用你的妖嬈美色和出格的言行舉止來惡心我,從而把我迷惑,任你宰割嗎?”

她眉目含笑的卷起佘映情垂落鬢邊的發絲,薄唇輕吐,“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會做出你想象不到的。跟我比,你不覺得你還嫩了點兒嗎?”

明明她也沒多大,可不知為何,這話從她口中說出,竟是無端有了一股毋庸置疑的氣勢。

佘映情倏地收起臉上的笑,眸光冰冷碎裂成冰屑,直直朝著顧惜若砸過去,“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的。”

自始至終,她都是本性演出,自認是做得完美無甚瑕疵,不成想,竟被一個僅見過一麵的人給看穿,而這個人,居然還是個女人!

她不服!

早知道,一開始她就不該小覷了這個女人,而是直接將她掌控在手中。

當然,到底能不能掌控,她似乎也沒考慮過。

顧惜若卻是得意揚眉,並未言語。

做戲的人,無論表麵上表現得多麼自然,不知不覺中總會出現紕漏。在她伸手挑開佘映情的衣衫時,那緊繃的身子,雖刻意壓製卻還是略顯急促的呼吸,皆讓她看清楚了佘映情的情緒變化。

很多時候,要製服一個比你還要無恥的人,你所需要做的,皆是比那人更無恥。

所幸,本尊那囂張蠻橫不做作的性子練就了一張厚厚的臉皮,即便在看到眼前這活色生香的畫麵時,依舊臉色正常,呼吸平穩。

短暫的沉默後,佘映情率先忍不住開口“諶王妃,你到底想要怎樣?”

顧惜若在心裡鬆了一口氣,扣住肩膀的手動了動,掌心似乎還出了熱汗。

終究是贏了!

她深呼吸了下,抬眸看向靜立許久的男子,冷冷道“讓他把麵具拿下來,並且說出他的名字。”

佘映情立即照做。

可惜那男子並不配合,滿含恨意的瞪了眼顧惜若,苦口婆心的勸道“公主,你忘記曾經答應過我的嗎?若是讓我除下這個麵具,若是被人發現了,豈不是惹禍上身?後果嚴重,還請你考慮清楚啊!”

經他這麼一提醒,佘映情也立即回過神來,磨了磨牙,不耐道“這個要求做不到。你可以問其他的問題。”

顧惜若擰眉,抬眸看了看那名麵露得意的男子,眸光微沉,卻也沒有死纏爛打下去。

畢竟,比起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更關心的是此刻的處境。

四下環顧了一圈,她頓覺額頭青筋直跳,許是頭頂的太陽太過熱烈,竟有短暫的暈眩,她努力壓製住這樣異樣的感覺,冷冷動“這裡的陣法是你布下的?”

“是,也不是。”

“說清楚。”

“這片花海裡的陣法,的確是由我布下的。可是你能夠走進來,觸動的是外麵的陣眼,那並非我所能掌控。”

“送我出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

“啊啊啊啊!”佘映情指著她大叫,“你你你……你又暴力又清冷又囂張又霸道又毒舌,哪裡是王妃該有的樣子!虧你還是諶王妃!”

顧惜若的耐心徹底告罄,指了指她大敞的衣裳和布滿青紫痕跡的肌膚,鉗製著她往前走去,笑得得意張狂。

“你我兩個,不過是,彼此彼此!”

……

諶王府內。

雲修和孟昶正坐在窗前對弈,黑白子各自盤踞一隅,卻又於下一刻互相深入對方腹地,執棋起落間,勝負已定。

雲修溫和一笑,將那白子一顆一顆的揀起來,淡淡道“侯爺棋藝高深,雲某佩服。”

孟昶低頭看著棋盤,半晌後,才緩緩道“雲公子謬讚了。孟某不過是多而了些許實戰經驗,行棋方可較為隨意自如。若論起其中的大智大慧,自是比不得雲公子。”

“大智大慧麼?”雲修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幾分,語帶苦澀,“談不上什麼大智大慧,不過是懂得舍得之道罷了。侯爺執念太深,又頗受禮教束縛,一如行棋中出現後勁不足氣態不佳之狀,也實屬正常。”

孟昶眸光一凝,下意識就對上雲修的視線。

但見那眼中黑白分明,平靜無瀾恍如明鏡,折射出他內心裡的矛盾和掙紮。

隻一眼,他就移開了視線,隨即落寞一笑,道“雲公子說得容易。要做起來,又豈是那麼容易?”

雲修若有所悟,失笑“侯爺所言極是。”

兩人隔著棋盤對視,齊齊歎息了一聲。

靜默,無聲。

孟昶伸手將棋盤上的黑子揀起來,一顆顆放在手掌心,狀若無意道“孟某聽說,當代鴻儒玉老先生中毒了,不知現今情況如何?”

雲修手下的動作一頓,彆有意味的看了眼孟昶,忽而笑道“顧將軍去護國寺取回了藥材,兼之有醫術精湛的軍醫季先生坐鎮,想要解毒,應該也不難。玉老爺和玉大小姐伺候於床榻邊,倒不是我們該憂心的。隻是王爺關心則亂,才囑咐我過去,以便獲得多重保證而已。”

聞言,孟昶眸光微凝,輕笑,“真是看不出來,諶王竟肯為諶王妃做到如此地步。不過,說起來,孟某還真是羨慕諶王有滋有味的生活。有個人放在心上時刻牽掛著,未嘗不是一種榮幸?”

雲修愕然。

片刻後,他指著孟昶撫掌大笑,“莫不是侯爺已有意中人,才會有這番感慨?”

“意中人麼?”孟昶幽幽輕歎,眉宇間染上了一縷不易察覺的愁緒。

意中人是有,隻是無緣求之。

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淩亂而沉重的腳步聲,隱約還夾帶著急促的詢問和厲喝,窗邊兩人互相對視了下,皆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許異常。

諶王府的人,皆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而今出現如此不遵法紀的舉動,怕是情況不妙。

心念轉起,雲修和孟昶齊齊起身,一致看向外麵。

但見人影晃動,呼吸聲急促,下一瞬,一身黑衣勁裝的青冥已經不管不顧的闖了進來。

“王爺,不好了。王妃她……”

他忽然就頓住腳步,看著靜立的兩人,懊惱的拍了拍大腿,話沒說完就已經轉身,顯然是要去找段天諶。

“等等!”雲修出聲喊住,與此同時,孟昶閃身攔住他的去路,他心下著急,卻還是記得顧及眼前這兩人的身份,沒有硬闖出去,隻一張臉上滿是焦慮不安。

雲修上前一步,急急問道“你不是跟隨在王妃身邊的侍衛嗎?快說,王妃怎麼了?”

青冥心中無比焦急,此刻回答起來也很是敷衍,“雲公子,王妃不見了。屬下回來找王爺,就是為了此事的。”

“什麼?”雲修失態驚呼,完全不複往常的淡然從容。

不能怪他大驚小怪,而是他知道,此事一旦被段天諶知曉,恐怕事情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了。

這個時候,他是不是該慶幸,他那個王爺表弟已經入宮了?

相比之下,還好孟昶比較理智,溫厚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擰眉道“諶王已經入宮,何時能夠回來,尚未可知。你不妨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我們也好早做打算和部署。”

雲修附和著點頭。

這兩人都這麼說了,青冥自然也沒有彆的意見。再者,自家王爺也不在府裡,想要做些什麼事情,也是鞭長莫及!

這麼一想,他也努力穩下心緒,快速講道“事情是這樣的。當時王妃在護國寺門前學習陣法,屬下則是旁邊陪站著,不知怎的,王妃突然就萌生了想要下山走走的想法,屬下緊跟上去,卻在半路跟丟了。聚齊所有暗衛去找尋的時候,掘地三尺都找不見。不得已之下,屬下隻能派人在那邊看著,而自己先回來稟報王爺。”

“丟了?”

孟昶和雲修齊齊擰眉,饒是平時再如何鎮定,此刻也忍不住焦躁起來。

“可確定是怎麼丟的,何時丟的,哪裡丟的?”孟昶腦中飛快旋轉,有條不紊的理清思緒,“是憑空不見人了,還是被誰挾持了?”

青冥拉長了臉,猶豫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後實在是被逼得沒法了,才低下頭,弱弱道“應該是憑空不見人的。原本屬下是跟在王妃後麵的,可一眨眼間,就不見王妃的人影了。若說被人挾持,屬下不是很相信。畢竟,若是有人靠近,屬下定會發覺。而屬下跟過去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王妃被擄走的跡象。”

直到此刻,孟昶和雲修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這可不比被人挾持。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突然就不見了,難不成還能從地下遁走了?

從地下遁走……

雲修猛地抬頭,卻也見孟昶驚訝的看向自己,四目相對,他們分彆從中窺出了彼此的想法。

“青冥,派人入宮,務必要將此事儘快稟報給你家王爺。”雲修和孟昶一同走出去,立於院中看著火紅如酒的楓葉,繼續道,“至於你,現在就帶我們去。”

青冥見狀,心知他們有了主意,連忙跑下去吩咐,待一切準備妥當時,一行三人朝著大門走去。

不想,半路卻遇到了行色匆匆的青擎,見到他們步履匆匆,連忙行了一禮,略帶不解道“雲公子,南陽侯,您二位是要去往何處?若是有什麼需要,大可直接吩咐府中下人……”

“護國寺那裡出了點事兒,我與侯爺去看看。府中的事情,就勞你多加費心了。”因著與段天諶之間的表兄弟關係,雲修在諶王府的地位也不容小覷,此刻吩咐起來,就連青擎都得敬重三分。

青擎雖心懷疑惑,卻也不敢詢問太多,生怕阻撓了他們的事情。恭敬行了一禮後,便目送他們離去。

……

一行三人策馬疾馳,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來到了青冥所指的地方——剛好就處於半山腰的分岔路處,也是顧惜若和顧礄打鬨殺掉刺客的地方。

彼時,雲霧繚繞,空氣吸入肺腑之中,教人倍感心曠神怡。縷縷香火味兒自山上飄下,為這寂靜的空地平添了幾分若有似無的神聖氣息。

雲修繞著那塊空地轉了轉,尋了許久,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如何?”孟昶走到他身側,四下環顧了一圈,輕聲問。

雲修搖搖頭,眉峰緊鎖,“一無所獲。依我看,此次是真的遇到高手了。”

若真如青冥所說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那麼憑空不見了,此處十有是被人布下了陣法。

最重要的是,他研習陣法多年,此刻竟尋不到絲毫破綻,不可謂不棘手!

兩人四處逡巡著,忽聽身後青冥大喝“什麼人”,連忙轉身看去,卻見左手邊的岔路處有人影晃動,待青冥將人揪出來時,在場的人皆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蘇大人,您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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