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青擎大叫,手中的刀劍仿佛又多了幾分力道,迅速解決了身邊的障礙後,連忙竄到段天諶的身邊,驚喜道,“王爺,您可終於來了。屬下無能,竟需要您親自跑這一趟……”
段天諶想也不想就舉手打斷了他的話,“你做得很好。無需自責。”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般,青擎方才懸著的一顆心頓時落回了肚子裡。橫豎主子來了,他無須擔心,行動上遭到堯王爺的阻攔後,應該如何權衡利弊,更不用擔心毀了主子的計劃。
有主子在,一切皆會迎刃而解。
段天諶的到來,像是開啟了另一種新模式。與剛才那一瞬間的血腥廝殺不同,雙方竟然奇跡般的平靜相對——敵方連忙往後退去,與諶王府的暗衛隔開一步的距離,個個都手持兵器,神色冷肅,儼然已成對峙之勢。
而諶王府的暗衛並沒有得到段天諶的吩咐,見到對方後退,連忙拿著兵器逼了上去,甚至趁著對方鬆了半口氣後退的時候,邪惡的將對方圍了起來,這氣勢,怎麼看都有點“甕中捉鱉”的意味。
段天諶看著被圍困在中央的某個人,唇角輕揚,笑得無比邪魅,“佘太子,好久不見了。”
剛站到他身邊的段天昊怔了怔,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對方個個蒙著黑色麵巾,根本就看不出長什麼模樣。
可他知道,若非有足夠的證據,段天諶不會如此草率的稱呼,當下再仔細審視了一番,才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
對方人數也不算多,即便被諶王府暗衛圍困在了中央,依舊不見絲毫慌亂,足可見這些人平日裡有多訓練有素。而從這些人的陣形來看,竟也是圍成了一個圈,站在最中央的那一個人,同樣蒙著黑巾,看不到他的模樣。
可與周圍之人相比,那挺拔的身形,渾身上下掩飾不住的霸氣,甚至僅看那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也足可以窺出此人的不同凡響。
這個人,莫非就是東梁國的佘太子?
而此人接下來的動作,很好的解答了段天昊的疑惑。但見他撥開眼前的黑衣人,步履從容的走出來,手一抬,扯下臉上的黑巾,露出那張顛倒眾生的臉,赫然便是許久不見的佘煜胥。
段天昊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就看向身旁的段天諶,暗暗想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這六哥,怎麼會知道,東梁國的佘太子已經到了蒼京?又是何時知道的?為何雙方還會同時出現在這個地方?
無數個疑問自心頭劃過,段天昊抿了抿唇,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將戰場交給這兩個旗鼓相當的對手。
他的動作,此刻卻沒有人在意。
佘煜胥緊緊盯著此生最厲害的對手,冷冷嗤笑了一聲,頗為不屑道“段天諶,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竟是越發沒出息了。帶著這麼多人來圍攻本宮,可真是夠膽小的。”
“佘太子,你自作多情了。”段天諶當即反唇相譏,很難想象,往日裡如此優雅的一個人,竟也會如此毒舌,“你有幾斤幾兩,本王還是很清楚的。如今,本王對你沒那意思,反而對你身邊站著的人比較感興趣。”
話音剛落,站在佘煜胥身邊的灰袍人猛地抬頭,疤痕遍布的臉上更顯猙獰怖人,尤其在看向段天諶時,那眼裡閃過極其濃重的煞氣。
段天諶微微眯起眼,神色莫辨,教人無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不過,到底是見慣了風浪的人,麵對如此有歧義的話,在場的人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佘煜胥側過頭,瞥了眼被手下攙扶著的灰袍人,唇角揚起一抹玩味,“段天諶,這可巧了,本宮對這個人也很有興趣,請恕不能割愛了。”
段天諶冷笑。
他布下這個局,又提前派青擎帶人過來,為的就是拿下這個灰袍人,可不管佘煜胥割不割愛。
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站著的暗衛,數千勝負成算自心頭劃過。不一會兒,他往後退了一步,立掌砍下,沉聲吩咐道“給本王上!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那個灰袍人拿下。”
“是。”青擎等人連忙應聲,隨即揮舞著刀劍,逼了上去。
佘煜胥暗咒一句,也來不及跟段天諶爭辯什麼,指揮起身邊的侍衛,將灰袍人掩護得嚴嚴實實,一時間,諶王府的暗衛竟也沒能占到半點便宜。
段天昊站在廝殺的外圍,猶豫了半晌,終究還是走上前,低聲問段天諶,“六哥,佘太子帶來的人,不容小覷。想要從他手下擒下那名灰袍人,隻怕不會太容易。”
“不容易而已,又不是不可以。”段天諶淡淡瞥了他一眼,語帶漠然。
他就不信,在準備了那麼充分後,他還不能贏了佘煜胥。
更何況,蒼京可是他的地盤,如果占據了如此優勢,他還不能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豈不是告訴彆人,他很窩囊?
他丟不起這個臉,也不想讓他的小妻子失望。
就在不久前,他的小妻子還跟他說過,最後的贏家是他,也必須是他呢!
就為這一份信任,他又如何能輸?
“七弟,倒是你,都這個時候了,又怎麼會在這裡?”段天諶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話音剛落,他卻發現段天昊的臉色唰一下變白了。
心下訝異時,卻也一邊關注著場中的廝殺,一邊靜靜等待著他這個七弟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