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段天昊臉色微變。
不過,好在他早就想過這個問題,此刻回答起來,也算是滴水不漏,“六哥,不久前,我剛從皇宮裡出來,碰到有人給我遞消息,聲稱當初擄走紫煙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裡。心急之下,我就帶著人趕過來了。”
段天諶涼涼的看了他一眼,黑曜石般璀璨的眸子裡平靜無瀾,教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見狀,段天昊有些沒底,正欲多解釋幾句,卻又聽到他淡淡道“真是看不出來。七弟,原來你對七弟妹如此在意。看來,我和你六嫂,都把這個事實看錯了。”
段天昊一怔,隨之微微垂首,努力遏製住不斷湧上心頭的苦澀滋味。
這就是在意麼?
他也說不清楚。
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反思自己的所做作為。
當初,若是他不將心思放到不切實際的人和事上,是否就會看清楚深埋在心中的渴望與感想?是否就會珍惜當下陪伴在身邊的人,避免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
隱約中,他似乎知道了答案。
可惜,等他想要付諸行動,去珍惜陪伴在身邊的人時,那人卻已經失蹤了很久,很多次他想要追查下落,卻找不到任何方向。更有甚者,此次的消息,他也是要從他人口中得知。
不可謂不悲哀。
如今,他所做的,也不過是贖儘之前犯下的罪孽,並儘最大努力去彌補而已。
就在此時,段天諶瞥了他一眼,又淡淡道“若是早知道,七弟對七弟妹如此在意,當初我便不該那麼對她了。說起來,這還是我和若若欠你二人了。”
段天昊心神頓凜,袖中的手也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
這話,看似滿含歉意,實則隱隱透露出一絲試探之意。
若非段天諶,蘇紫煙也不會遭受牢獄之災,更不會被人趁亂擄走,至今杳無音信。
要說,心中沒有一點怨恨,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也很清楚,肯定是蘇紫煙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兒,從而招惹到了段天諶,才會自食惡果。否則,以段天諶的眼界和手段,還不至於對一個女人下手。
忽然間,他覺得,在這件事兒上,他並沒有任何發言的立場。
就算導致蘇紫煙失蹤的人就站在他麵前,他想要擺出質問的架勢,似乎也沒有足夠的資本和勇氣。
左右權衡下,他還是無比謙遜道“六哥言重了。這麼多年來,你我雖不算很熟悉,可我多少也知道,不是有足夠充分的理由,你還不屑於對女人動手。紫煙,也許真的做錯了什麼,才會有現在的遭遇。要怪,也隻能怪她太不安分了。”
對此,段天諶不置可否,卻也暫時放過了他,鷹隼般銳利的雙眸直直盯著現場的動靜。
段天昊見狀,暗自鬆了一口氣。
此次行動,本就在段天諶的計劃之中,不管是人手,還是其他,都準備得格外充分。是以,對上佘煜胥一行人,人數上的優勢就突顯出來,並以壓倒性的局勢奠定了後續的輸贏。
手起刀落間,佘煜胥卻從重重包圍中打開了一個缺口,帶著身邊的言暢以及被言暢攙扶著的灰袍人,往包圍圈外退出去。
段天諶哪裡肯放過他?
但見他從人群中如風般掠過,眾人隻覺眼前黑影一閃,那修長挺拔的身軀已經移到了佘煜胥等人的麵前,將他們的來路徑自截斷。
“段天諶,你不要太放肆了。”佘煜胥皺著眉,死死盯著眼前的段天諶,眼裡幾不可見的劃過一絲戾氣和陰鷙。
當然,還有一些不甘心。
段天諶敏銳的捕捉到他的不甘,當即冷哼了一聲,步履從容的走上前,在距離佘煜胥一步的距離停下,雙手抱胸,懶洋洋道“佘太子,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不要太放肆的人,應該你們吧?好歹,這蒼京也是本王的地盤,你說出這話,也不覺得好笑?”
佘煜胥眸子裡頓時聚集起狂風暴雨,伴隨著肩頭上越發厚重的白雪,幾欲要朝著段天諶的頭頂傾覆下去,似乎不將他埋在冰天雪地裡,怎麼都不會罷休。
不得不說,段天諶這種輕蔑而散漫的態度,實在是激怒了他。
想當初,他在段天諶麵前何等風光!
他要段天諶站著,段天諶絕對不敢坐著。他要段天諶往東,段天諶絕對不敢往西。這才沒過多久,段天諶居然也強大到如此地步,敢光明正大的跟他叫板了?
憑什麼?
越想下去,他心裡的不甘就越濃烈,直到在看到段天諶唇角緩緩揚起的鄙夷笑意時,這股不甘便化作一團烈火,轟地一聲,自胸腔裡爆發出來,幾欲燃儘他的理智。
“段天諶,你不過是本宮自小養的一條狗,你得意什麼?如今,你的尾巴硬了,居然還懂得掃回來了。可是,你不要忘記了,當初你是如何在本宮的手裡委曲求全,祈求本宮給你一口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