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裘充仔細端詳著蘇晗,卻見他頭發蓬鬆淩亂,身上衣衫襤褸,不覺眉頭皺起,語帶關切的問道“三弟,你為何會是如此模樣?”
蘇晗有些無措,下意識就看向蘇靳寅,見他麵色不改,心中也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撒起慌來,依舊麵不改色,“二哥,我這是在體驗不一樣的生活呢。不信,你問問表哥。”
裘充將信將疑。
體驗生活……
這是什麼古怪的想法,居然還需要把整個人裝扮成如此模樣?
真當他被關久了,很好糊弄?
眼見他又要發問,蘇晗連忙衝蘇靳寅擠眉弄眼,示意他趕緊來解救自己。
說來也怪,明明坐在麵前的裘充,便是與他血緣最親的二哥,可如此麵對麵的交談,他會覺得很緊張不自在,反而在蘇靳寅麵前,會感覺到心中一陣平靜。
裘充何等敏銳,捕捉到他的緊張情緒,當即眯起了眼睛,那犀利的眸光倏地射向靜坐不語的蘇靳寅,滿滿的皆是審視意味。
他沒說話,可周身籠罩著的冷寒氣息,不經意間已經外放了出來。
蘇靳寅不覺好笑,卻也為裘充驟然的改變感到訝異,暗自思忖了會兒,他心中了然,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二表兄,這麼多年,你都去哪裡了?當年……”
不想,“當年”這兩個簡簡單單的字眼兒,已經讓裘充的臉色大變,周身籠罩著一股陰鷙冷寒的氣息,教人心驚膽寒。
蘇靳寅終究沒將話說完,而是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了複雜的情緒。隻是,此刻並不是傷春悲秋的最佳時機,尤其外麵還有兩個人虎視眈眈著,不得不謹慎從事。
不過,裘充並沒有這個顧忌,隻是在看到他二人眼裡濃重的戒備時,登時沉下臉,謹慎打量著麵前這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你們跟諶王府的人有何關係?”
蘇靳寅和蘇晗頓時麵麵相覷。
什麼關係?
這話問得太一針見血了。
目前,他兄弟二人,一個有官職在身,卻不能插手朝中諸事;一個尚為待罪之身,何時脫罪亦未可知。
若說起他們與諶王有何關係,還真不是隻言片語就能說得清楚的。
裘充沒有放過他們的遲疑,微微眯起眼,冷笑道“其實,你們的處境,也沒有你們所說的那麼樂觀吧。”
雖是疑問,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他的目光,犀利無比,直把蘇靳寅和蘇晗看得心虛,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般,渾身裸的,內心裡所有的想法皆無處遁形。
一時間,他二人竟無言以對。
裘充見狀,頓時沉下臉,欲要說些什麼,卻聽蘇靳寅輕歎一聲,苦笑道“二表兄果真是洞察秋毫,我二人不過從言語中泄漏了些許不如意,二表兄就可推測出一個大概了。”
這也算是默認了裘充的猜想。
裘充微微皺眉,也不知是否對蘇靳寅的回答感到滿意。
其實,他一直都被人關在封閉的空間裡,尋常也無法接觸到其他的人,唯一能夠支撐他活下來的,除了強烈的報仇願望,便再無其他。
時隔多年,再遇到世上僅存的親人,憑著相貌上的相似和親人獨有的熟悉感,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說不激動,那肯定是假的。
說起來,他對蘇靳寅的印象並不多,兼之分彆了那麼多年,此刻相處起來,總有些許難以掩飾的陌生感。
不知為何,乍一見到蘇靳寅,他就對其心生戒備。這種感覺來得如此突然,又如此莫名其妙,仿佛他親眼見過蘇靳寅做了什麼令人懷疑的事兒一樣。
可是,他卻不會對自己的三弟有此種感覺。
偏生三弟對蘇靳寅的依賴程度,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以至於他不得不多想,這蘇靳寅是否給三弟灌了什麼湯,居然讓三弟順從到如此地步。
潛意識裡,他已經將蘇晗與蘇靳寅相依為命的這些年,直接忽略掉了。
察覺到彼此之間的沉悶氣氛,蘇靳寅擰了擰眉,隨之寬慰道“二表兄,你不必擔心。我和蘇晗表弟還好,反倒是你需要格外注意你的身子啊!我剛才聽季先生說,你受傷過重……”
“等等!”裘充突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季先生?你說的是哪個季先生?”
蘇靳寅心下訝異,沒想到季曉瀾的名字竟能惹得他如此大反應,雖滿腹疑問,卻很識趣的不提,徑自道“二表兄,這季先生便是諶王身邊的季先生。據說,此人多年前就跟隨在諶王身邊,上過戰場,頗有膽氣,尤其是那一身醫術,絕對令人稱讚。”
本來,蘇晗對季曉瀾,哦不,應該說,對諶王府的人都沒什麼好感。
可在聽到裘充這麼問,便以為他是為季曉瀾的醫術而好奇欣喜,連忙在旁附和道“是啊!二哥,那個什麼季先生的醫術,還算是可以的。你也不必擔心,有他在,你身上的傷肯定可以痊愈的。”
裘充的臉色霎時陰沉如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