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之邪妃驚華!
“王爺,您怎麼會在這裡?”蘇靳寅皺了皺眉,臉色有些難看。
不久前,他才征詢到段天昊的同意,將此事的處理權儘數交予他。此刻,段天昊卻突然出現在這裡,豈不是對他的不信任?
儘管,他也知道,這種信任聽來可笑,可若是連這點顏麵都不留給他,簡直是太令人不齒了。
“蘇大人,本王想了想,覺得有些事兒還是自己親自過問,比較妥當。”許是看出了蘇靳寅的不滿,段天昊難得解釋了一番,也不管他有沒有聽進去,徑自往裡走去。
蘇靳寅一臉為難,連聲阻止道“堯王爺,二表……裘充身子虛弱,已歇下了。您看,是否等來日再詢問相關的事情?”
段天昊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看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笑道“蘇大人,你似乎很反感,本王去找你這位表兄?”
蘇靳寅大驚失色,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有些氣息不穩,“堯王爺,您說笑了。下官哪裡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對您的做法持以反感的態度?下官隻是覺得,既然裘充的身子不好,您縱然想要問什麼,也是問不出什麼的。與其因問不出結果而心中添堵,倒不如待來日雙方情況好點,再問個水落石出。您覺得呢?”
語畢,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段天昊,眼神裡流露出一股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期待和懇請。
段天昊若有所思,目光似是注視著他,又似是在思考著什麼,說不出的飄忽。
過了許久,忽聽門外傳來一陣穩重的腳步聲,引得屋內之人齊刷刷看過去。
卻見季曉瀾大步走進來,暗含精光的雙眼在幾人身上溜了一圈,忽然揮舞著雙手,趕鴨子般將他們都往外趕,“走走走!都給老夫離開這裡。裡頭病人還需要休息呢,你們一個個都杵在這裡,又算什麼?”
冷不防他會如此彪悍,屋內幾人皆有些無所適從,一時竟也被他趕到了門口。
“季先生,你這是作何?”青冥皺了皺眉,頗為不解。
不想,季曉瀾脖子一梗,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還能作何?你們一個個的,到底懂不懂得病人需要靜養的道理?既想要從病人口中問出點什麼,是否該等對方養好身子再說?”
青冥一時語塞,卻被他鑽了空子,剛巧他又站在幾人前麵,冷不防被季曉瀾大力一推,身子急急往後退去,那扇古樸房門便也緊緊關上。
門外幾人麵麵相覷,最終還是段天昊先打破了此種沉默,“橫豎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們都先回去吧。”
話音剛落,其他人自然沒有反駁的權利,當即朝他拱了拱手,大步離開。
段天昊駐足於台階上,看著遠處積雪壓枝,碎了一地的霞光,心頭驀地沉甸甸起來。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才重新邁開步子,往諶王府的大門而去。本想回自己的王府,卻在半路被段天諶派來的人叫住,說是有要事相商,不得已就隨來人去見了段天諶。
最後,也不知段天諶跟他談了什麼,一炷香後,他自書房中走出,臉色卻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據聞,他離開諶王府後,並沒有立即回自己的王府,而是直接去了皇宮。
段天諶無心理會這個七弟的種種舉動,自從青冥將明遙帶到王府後,所有的心思都用來審問明遙,似乎就認定了這樣一個事實——顧惜若之所以會重新陷入昏迷中,完全就是明遙從中作梗。
這番態度,擺明了就是不會善罷甘休。
可不管段天諶用了什麼辦法,明遙皆是一口咬定,此事與自己無關。她說得有理有據,聲情並茂,若無前事恩怨糾葛,或許段天諶也不會強加為難。
然而,經曆過南下之行的凶險,段天諶又豈會輕易放過明遙,這個看似嬌弱無害,實則暗藏禍心的人?
……
自從進入諶王府後,蘇靳寅便同蘇晗住在了一起,不管青擎和青冥如何規勸,依舊不改初衷。
索性,諶王府的客房足夠大,能夠容許他二人同進同出。隻那情景落入青擎和青冥的眼中,怎麼都覺得萬分詭異。
從裘充處,回到共同的住處後,蘇晗才得以梳洗,換下一身襤褸的衣衫,理了理淩亂的頭發,再重新出現在蘇靳寅麵前時,又成了以往清逸優雅的模樣。
可看到他眸中不時閃過的陰鷙,蘇靳寅卻知道,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便永不再回來了。
不過,事情顯然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所珍惜的,依舊仍在眼前,就算想要恢複回以往的模樣,並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兒,可隻要人還在,一切就有希望的。
一直以來,他都這麼想;當然,他也隻能這麼想。
“表哥,你在想什麼?我都叫你好幾聲了,居然也沒聽見。”蘇晗剛沐浴完,頭發還濕著,此刻正拿著一塊布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頭發。
蘇靳寅抬眸看他,想了想,終於還是歎息一聲,滿臉滿眼皆是掩飾不住的落寞,“表弟,終歸是我不好,不能救你於樊籠之中,反倒是沾了這一身的血腥和煩擾。”
蘇晗微怔,手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那布巾在他手上拋上拋下,詮釋著他此刻的漫不經心,可那雙眼睛裡透露出的狠戾和陰暗,卻讓人瞬間推翻了此前“漫不經心”的想法。
終究還是無法釋懷!
蘇晗心中不忿,尤其想到方才青擎和青冥的舉動,更是氣得把布巾丟到地上,猶自不解恨般,恨恨踩了幾腳。
“表哥,不是你不好,而是諶王太過狡猾。縱然你我聯手,也未必就能從他手下全身而退。”他瞪圓了雙目,死死的盯著虛空,仿佛虛空不遠處就站著段天諶,能夠任由他肆意怒視。
蘇靳寅心下一驚,下意識就回頭,警惕的環視了下四周,待察覺到身處於何處時,臉色驟然變了,攥了攥手,麵色忿然,卻也隻能仰天長歎。
此處,便是諶王的地盤。
他真是糊塗了。
若是諶王想要聽他二人的對話,肯定不需要這麼多此一舉,派人去監視他。他並沒察覺到被人監視的異樣,可以諶王的本事,想要在王府裡安排好武功高強的暗衛,專司王府各種異常,還不是舉手可為之事?
他暗暗歎氣,彎腰將地上的布巾撿起來,低聲道“表弟,你也彆惱。之前,你也犯下了錯,如今諶王肯把你安排在王府裡,至少說明了一個事實目前,你仍是安全的。所以,就少點抱怨吧。”
不想,蘇晗竟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兒,瞬間炸毛,大力拍了下桌子,怒不可遏道“表哥,你懂得什麼?如今,我是安全的。可等到某日,我再無利用的價值,你以為我還能安然活下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