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越女與隗……”景玄低眉沉吟。
藺與隗素來交好,急急搶著道“塚子亦知,隗與越女俱為越人,幼有婚約。”
如果不是如此,景玄也不會如此優待越女,如今難不成還要為此責怪二人?
景玄搖頭,可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有人攪了他原本安排好的事情。不過今次還算不得太糟,而且要說先攪局的,似乎得怪到解憂頭上……
“暫不追究。”景玄將事情拋開一旁,“好好勸慰隗,勿使人驚越女。”
現下還不能放越女走,她還得為燕姞“辦”好那件事呢。
藺鬆了口氣,拱了拱手,緩步退出。
解憂整了整衣襟,端坐起來。
一雙明澈的眼中滿是肅然,映著一屋子的燈火,明明滅滅,搖搖曳曳,美不勝收。
然後她輕輕地笑了笑,有些悵然“君欲殺燕姞?”
“燕姞欲對憂憂不利,不該殺麼?”景玄抬手撫上她微凝的眉心,將那些連迭的眉峰撫平。
“本欲殺也,與憂何乾?”解憂不屑地斂了斂眉頭,“燕姞女子中少有之輩,若反投於秦,大患也,故殺之,然否?”
她心裡不喜歡燕姞,而且也答應了少姬和姬華,要助她們兩個複仇。
但這是出於,世間一報還一報。
燕姞為非作歹,害得少姬落胎,伯姬慘死,又將姬華折磨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蒼天有眼,也是不會放過她的。
可景玄不是這樣的,燕姞於他還有用處時,他會包庇她的一切,而現在燕姞與他離心,成了潛在的危險,他便毫不猶豫地除掉她。
真是令人心冷。
“然也。”景玄沒否認,解憂知道他下得去手,她又不是第一天見他心狠手辣,沒必要瞞著她。
“若有一日,憂亦無所用也,亦欲殺之乎?”解憂輕輕一歎,聲音幾不可聞。
如果有一天,她的存在也對景玄造成了威脅,也會這樣毫不留情地殺了她吧?為什麼不呢?
“憂憂……”景玄一怔,隨後將她重新攬進懷裡,摩挲著她的額角,“不會有那一日。”
她不過是他膝上乖巧的小貓,即便爪牙相向,亦不過是玩鬨罷了,怎會有那麼一日呢?
解憂霎了霎眼,掩下唇角一絲苦笑,淡淡道“我仍是要走的。”
“隻看憂憂的能耐。”景玄半點不放在心上,她想走,也得拿出她的聰明才智來才行,至少這一回,他是絕不會放她了。
點一點她的額角,“夜色已深,明日燕姞歸來,自要請憂憂往雪堂一敘,且歇下罷。”
解憂不再說話,小手籠進袖內,捏了捏上了箭支的小弩,唇角勾出一縷冷冰冰的笑,明日的確有一番長話要“敘”呢,的確該睡下養養神了。
未完待續。
s心塞,這章本來碼了一半,稿子忽然沒惹……又重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