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錦衣婦!
春末夏初,江西結束了陰雨連綿,太陽姍姍露出半張臉,大地有了一絲暖意。?◆?.★
周宏一襲文弱書生樣,來到王府邊門外的一條熱鬨大街。
此時日頭正盛,街上行人卻很多,街上擺攤的商販更多。
周宏帶著兩個扮作小廝的同伴隨意逛了幾個攤子,隨後便進了旁邊的那處茶樓。
茶樓不大,裡麵已是滿當當都是人,周宏掃了圈一樓大堂,轉身沿著木質台階上了二樓。
二樓都是清淨的雅間,周宏挑了間兩麵臨窗的走了進去。
夥計忙過來招呼,周宏隨便叫了壺茶,幾碟點心,待夥計應聲出去後,他便推開緊閉的窗欞,看向不遠處雕梁畫棟的龐大府邸。
“大人,”其中一個麵色白淨的小廝湊了過來,低聲道“張百戶已帶五人成功潛了進去。”
周宏微微點頭,“告訴他,想辦法找到嚴景輝跟他來往的證據。”
小廝低聲應了聲,退到一旁。
周宏默默凝視著那座樹木蔥蘢,濃蔭蔽日的王府,眼底一片不見底的暗沉。
此時,林清正一臉牙疼的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的小童。
“木公子,我又來了。”
林清無奈笑了下,“張小兄弟,所來為何啊?”
張延齡仿似完全看不出她的抵觸,道“我來找你下棋。”
林清不願與張家兄弟接觸太深,便道“你我昨日才剛下過。”
張延齡不滿的嘟囔“昨日不算,你故意放水讓我贏。”
林清挑眉,沒想到他還看的挺真切。
可就算這樣,她也不準備再陪他過招。
張延齡見她不答話,便道“你陪我玩,我幫你保守秘密。”
林清訝然,笑著反問他,“我有什麼秘密?”
張延齡抬手揉了揉耳垂,笑嘻嘻的看著林清。
林清先是不解,隨後一驚,猛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此時的女子五六歲時會穿耳洞,而男子卻不會。
且林清平日雖然多戴小巧輕便的耳鐺,可再小也有重量,長年累月,耳洞也就變得略大了些,稍微細心的人便會注意到這點。
林清命人擺上棋盤,低聲問“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張延齡執白子‘啪’的一聲落下,“贏了我,就告訴你。”
林清咬牙,抓起棋子恨恨落下。
一時間,‘劈啪’之聲不絕於耳,很快林清一路衝殺,攔腰截斷白子的攻勢,張延齡沉思良久,終於擲子認輸。
林清盯著他道“可以說了吧。”
張延齡笑的眼睛眯起來,“其實是剛才知道的哦。”
林清胸脯急起伏幾下,半晌才道“這麼說,我是被你詐出來的了?”
張延齡搖頭,“也不能這麼說,其實上次來我就覺得你姿勢很怪,今天來我便特意留神,果然不對。”
林清蹙眉,“我哪裡怪了?”
張延齡道“說不上來,反正跟我不太一樣。”
懶得與他爭辯,林清問他,“你要告訴你大哥嗎?”
張延齡搖頭,道“不,他那麼笨,就讓他繼續蒙在鼓裡好了。”
“……”
這對兄弟的情感交流還真是詭異啊。
“我們再來一局。”張延齡興致勃勃的撿著棋子。
有氣無力的招手,小廝知趣上前端來茶點。
林清拿起桌幾上的青花薄胎茶盞,抿了一口,道“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日後再下,如何?”
張延齡轉頭看看了窗外的斜陽,不甘心的道“木姐姐,再下一盤吧。”
林清瞪眼,哪個是你姐姐啊。
張延齡眨眨眼,佯裝孩童狀,“我這麼小,你又跟大哥差不多大,難道我不應該叫你姐姐嗎?”
“應該。★■”林清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心裡嘀咕,剛剛來時還叫木公子,這麼快就改口叫姐姐了。
張延齡眯起了眼睛,一張臉笑的好似年畫上的童子,“那木姐姐再跟我玩一會兒吧。”
林清看著眼前滿是孩子氣的孩子,點頭,“就下一盤啊。”
“好。”張延齡乖巧應聲,落下子後,抬頭,眨著圓圓的眼睛看著林清。
放下茶盞,林清落子,“你大哥呢?”
這孩子在這裡呆了將近半天,也沒見張鶴齡找來。
張延齡道“他去跟壽寧伯府的張寧玉到郊外跑馬去了。”
林清覺得奇怪,“那你怎麼不去?”
張延齡忿忿咬著唇,“他們不準我去,說我拖後腿。”
也是,張延齡歲數小,個子還沒拔高,現在比林清還矮一個頭多,難怪那些人不愛帶他玩。
林清輕輕落子,撚起圍殺的白子,道“那你的朋友呢?你跟他們玩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