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沒說的事_天瀾筆錄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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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沒說的事(2 / 2)

“你說的那些……”玄天承使勁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在思索。

就在玄琨以為他要說什麼而暗暗激動的時候,他猛地打了個酒嗝,然後又長長地打了個哈欠,轉身跌跌撞撞地往回走去:“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啊……”玄琨一下子蒙了,是他講的不夠清楚嗎?還是少主不了解滄淵,不了解玄都,所以不知道他說的是多大一件事?可不對啊,之前的玄甲衛明明說,少主對滄淵史那是倒背如流。他連忙抓住玄天承的胳膊,又揀要緊的事說了幾樁,接著懇切道:“少主,大家都在等您。”

“那就讓大家不要等了,愛乾嘛乾嘛去。”玄天承擺手道。

玄琨那時以為少主不知事不負責,長大了就好了,張宓也這樣想,所以即便這樣輕飄飄的話讓無數忍辱負重的人屢屢失望,他們也一直耐心地等著。可等了這麼許多年,非但沒等來少主的迷途知返,反倒是眼看著他與他們愈行愈遠。

玄琨曾與張宓商議後,在玄天承麵前磕頭請命:“少主,您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大家都在等著您光複玄都啊!”

玄天承那時怎麼說來著?奧,你們想要,自己去好了,他是一百個讚成的,要什麼幫助隻管跟他說,真是氣煞一眾舊部!

現在想想,其實少主根本就沒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他一直就是在敷衍他們。

玄琨越想越氣,籲了口氣,冷聲道:“就為了那個什麼君七,少主要跟長主翻臉?”

玄天承神色未變,淡淡道:“我與長姐的恩怨,不必牽連他人。你向她泄露我的行蹤,早已犯了我的忌諱,我不動你,你倒蹬鼻子上臉。”他指的是玄琨與張宓串通一氣給葉臻下臉的事。

玄琨眸光微顫,接著沉聲道:“吾等奉先主命照拂少主,自不能任由少主誤入歧途。少主心性未定,自該由長主替您把關,長主已是顧念少主了。”他沒有把否則說出來。

“冠冕堂皇的話不必再說,也不必試探我的底線。”玄天承怎會不知他言下之意,聲音微冷,“彆走到情分耗儘,兵戎相見的地步。”

玄琨隻覺他的話如寒霜般刮過心頭,其中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他忍著後背的冷意站起身來,深深看了玄天承一眼,沉沉道:“少主執意如此,老臣無話可說。希望來日少主不要追悔莫及。”頓了頓,又說,“少主身邊不可無人,少主既看重玄朗和叢刃叢舟,便讓他們留下吧。”

他說完這句,身形一動,轉瞬已消失在院牆之外。他篤定最後這句話,玄天承一定會照做的。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一向都不計較。

玄天承的確不會計較。若說一點不遷怒那幾個小的自然不可能,但他心裡知道他們跟自己同病相憐,總不忍多苛責。再說他們辦事的確穩妥,又都很有自己的主意,跟老家夥們一點不一樣,他很欣賞。

不過,這樣輕易就支走了玄琨,玄天承覺得有點奇怪。但他顧不得多想,撐坐起來,就著水係療愈陣法,盤腿調息。

他近年來因為諸事繁忙而疏於修煉,雖有暗香疏影不時發作擴開筋脈被動提升修為,到底並非正途,修的靈力根基不穩。再加上魂力與生俱來卻並無人教習,僅靠自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雜學瞎猜亂使,雖僥幸沒有走火入魔,卻也給他的筋脈和氣海帶來了不小的負擔。

在金溪彆業與陳崇緒對掌並未討到好處,在彆院更是險些被他所殺,而這次日照峰遇險,若非葉臻在,還有父親暗中保駕護航,他隻怕也落不得好。他心道,這些年還是過得太安逸了,陳崇緒的實力還會不斷增長,他怎能如此大意,若是修為不足,談何護住身邊人?

他身上傷勢嚴重,筋脈也因咒術反噬受損不輕,此刻靈力在其中流轉,渾身都疼得厲害,不覺便又汗濕了一身。

忽地他功法一收,也不及穿衣,一麵擰眉單手捂住腰間傷口,縱身便往門外掠去,另一手在牆上一撐,一個淩空便越過那人攔住他去路。

那人反應極快,一個矮身沉力試圖在他沒站穩時絆他下盤。

玄天承輕易躲過,看出這人不是衝著他來的。而他知道身後便是葉臻在百草堂常住的屋子,也知道百草堂一貫有影衛守衛,這人能避開所有人的監視卻唯獨被他發現……

他隱隱猜到了,心底冰冷一片。

黑衣人見他神色,便說:“主子,莫要婦人之仁。”趁機,手中寒光一閃,一把短刀直衝他腰間破綻而去。

“這話也是她叫你帶的?”玄天承反手夾住刀刃,雖力有不繼但分毫不讓,眉頭緊皺,眸中有著濃重的失望之色,“符珈,我留你在泗水是為了保護她。”符珈乃是白氏子弟中最出色的一人,想來他就是用白氏秘術締結了空間,才讓百草堂中影衛無知無覺,隻有同為白家人的玄天承發現了。

符珈目光微閃避開了他的視線,鬆了刀柄,彆過頭輕聲說:“主子,屬下也很難做。”

“難做你也做了。”玄天承冷聲道。他透過微開的窗戶,看見伏倒在地的兩個侍女,呼吸一窒,周身殺氣迸發。

符珈一開始還勉強招架,但眼見他是真下了殺手,連忙擺手道:“屬下還沒來得及動手……”他話沒說完就被一腳踹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見玄天承單手扶著腰,另一手毫不猶豫地抬手布施破影術,臉色也隨之愈發青白,不由道:“主子您的傷……”一時倒也沒想著再去刺殺葉臻了。

“閉嘴。”玄天承飛快地施完術法,眼中再沒有往日對他們這些下屬的溫和,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冰冷與肅殺,“你該慶幸你還沒動手。”

破影術光芒一閃,圍廊四麵頓時有幾個身影向這邊飛奔而來,正是無極閣影衛。影衛們見此情形麵麵相覷,一人先是欣喜道:“侯爺,您可算醒啦!”又狐疑問,“這人誰?怎麼進來的,我們怎麼都沒看見?”見了玄天承陰沉的臉色,有點反應過來了,沉著臉拔出了刀,罵道:“賊膽包天,敢刺殺我們小姐!”話是如此,他心下又想道,這刺客鎮北侯自個兒就能解決,為何要驚動他們……不對,什麼叫驚動,明明是他們失職,要是小姐真出了事,他們以死謝罪都不足惜。可是這事兒也太詭異了,他們眼睛都沒眨過,怎麼就混進了刺客?

影衛看向玄天承的目光不覺帶了幾分探究,但到底沒有深想。他們都很敬重鎮北侯,不會多問,遵命就是了。於是他問道:“侯爺打算如何處置此人?”

“廢了靈根,送還給夏家少夫人。”玄天承冷聲道,頓了頓,又說,“此事不許告訴你們小姐。”

符珈驚詫地抬起頭,倒不是為了靈根即將被廢——他心中清楚,這一趟本就是不成功便成仁——而是,主子明明可以私下解決他,卻仍是召出了無極閣影衛點出了他的身份,主子對女帝的信任竟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甚至不憚袒露家醜!符珈不由深吸一口氣,也許長主說的真的沒錯,主子太相信外人了。

影衛們自然知道夏家少夫人是什麼人,心中也都十分驚詫。但到底沒有多問,領命後便拖著符珈離去。

院中重新恢複靜謐。

玄天承身體微微一軟,靠在了牆上,低頭看了眼腰間的傷,感覺是裂開了,但既然沒有滲血,他便沒有理會。他緩勻了氣,又慢慢地忍著痛透支了一點魂力,以血為引在廂房外布了一個子母結界。他本是想布置防禦性的結界的,但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魂力,隻好弄了個類似於傳聲信號的結界。反正他就住在隔壁,若再有什麼異動,他第一時間便能趕到。

布置好了結界,他便徑直推開門進去,繞過那礙事的屏風,直奔床榻。待到靠近床榻時,又不自覺放輕了腳步,唯恐自己驚了葉臻好夢。

葉臻裹在被子裡安靜地睡著,呼吸平穩。但也許是受了傷,又也許是也受到了符珈咒術的影響,慣來警醒的她睡得格外的沉,壓根不知道自己與死亡擦肩而過。

玄天承握住她伸在外麵的手輕輕塞回被子裡,被窩裡的暖意跑了些許出來,他才覺出自己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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