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寵之姐夫有毒!
頓時氣氛一僵,冷徹。
到底是說到了那十二年前的一場火。
“三哥,注意分寸,左城如今可是——”左懷景話說了半句,有種投鼠忌器的味道。
隻是左懷景的話對於怒火、恨火一齊中燒的左懷民沒什麼用處,依舊一意孤行不懂分寸,字字帶了指責“就算左氏你一人做大,但怎麼說還是家族企業,整個左家都有持股權,如今你為了個女人,讓左氏股份數次大跌,甚至叫外人鑽了空子,我們還不能說上一句嗎?”
一時間又是一陣死寂。
江夏初這才從左城懷裡探出腦袋。
這繞來繞去,話題居然繞到了她這,也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狗急了還跳牆,左氏如今地步,這些靠著左氏吃飯的本家自然沉不住氣了。
半天,左城才不溫不火地回了句“三伯似乎對我挑的女人的眼光很有意見。”
左懷民很不以為意,冷冷一嗤“不就是個女人嗎?你如今的身份地位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了一個女人失了左氏實權,這筆賬誰都會算。”
隨即左懷景也開了口“左城,你三伯說得對,隻是一個女人,何必鬨得如此。”
這些都是人精,又活在這樣明爭暗鬥的左家,女人之於他們自然不值一提,所以才有了這一番上下一氣的言論。
江夏初隻是冷笑,看著左城。
果然,那人眸光一點一點冷徹“我的女人還容不得你們評論。”
“我們說的有錯嗎?不會顧全大局,不懂審時度勢,害你一再陷於被動,這樣的女人不適合左家。”左懷民狠狠睃了一眼江夏初,眼裡全是不屑。
“適不適合那也是我說了算。”左城說著,將江夏初抱在懷裡,一臉溫柔,隻是言語帶了壓迫。
左懷民怒極“早晚左氏會敗在這個女人手裡。”
“她要是願意,也沒什麼不可的。”
江夏初淺笑,看著左城,眉眼婉轉。
“你——”左懷民氣結了,一雙陰沉的眸子不敢瞪著左城,便灼灼盯著江夏初。
左懷真似乎權衡著,才開口打破僵局“三哥,你這個暴躁性子也不知道收斂點。”又對左城說,“左城啊,你三伯就這個脾氣,你也彆忘心裡去,好不容易來一次,彆傷了和氣。”
和氣?這左家還有和氣可言,相連的也隻剩利益鏈。這些個人精怕是都指著左城被千刀萬剮才解恨吧。
果然,人總是有很多麵皮,虛假著呢。
自然,這左懷景也是個個中高手,附和著說“是啊,左氏的事,想必你也有了打算,你心裡有底就好,既然你當了左家的家,自然會為左家打算,我們也不必多說。”
左城微微抬起涼眸“原來還沒忘,是我當了左家的家。”
那言外之意便是不得放肆了。
左懷民也不知是怒是嚇的,臉色有些白,聲音倒是緩了“你——你看他說得什麼話。”
“三哥。”
左懷真一個眼神過去,左懷民便不甘地閉了嘴,沒再說什麼。
然後,那三位左家老爺又說了些有的沒的,自始至終那三個小輩沒出聲,應該是規矩資格所限。
左城漫不經心,江夏初有些百無聊賴,好幾杯茶下肚,有些昏昏沉沉的。
“累了吧,我帶你去休息。”左城不由分說,直接抱起了江夏初。
那些喋喋不休的老頭們頓時瞠目結舌。
“替少夫人準備晚飯。”
左城置若罔聞,吩咐完便抱著江夏初上了樓。
左懷民看著左城的背影,眸中火光翻滾,咬牙恨恨道“早晚有一天——”
左懷真隨即冷冷打斷“三哥,你又忘了分寸,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我怎麼能沉得住氣,我恨不得將他——”
千刀萬剮……
左懷民一口沉不下的氣被左懷真喝止“住口,這話我們聽到了也就算了,要是左城聽到了你以為他還會給你活路,那長輩人倫那一套他可不吃,你可彆忘你那幾個兄弟是怎麼沒了的。”
左懷民心有不甘,手骨緊握,眼裡的恨火怎麼也忍不下來。
“四哥說得對,都忍了這麼多年了,還是忍忍吧。”左懷景隨即附和,一雙眸子看著樓梯,“左城是個心狠的,棋錯一步,我們都沒好果子吃,甚至——”左懷景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當下幾人都點頭讚同,對於左城他們是避如蛇蠍。
唯獨左懷民不以為意“忍忍忍,又是忍,我忍了十二年還不夠嗎?仰著他鼻息生存的日子我早就過夠了,外頭都說我們左家人何其風光,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我們不過是他左城養他的一群寄生蟲,他一個不高興我們就玩完。”
“所以彆做讓他不高興的事。”左正奇說得理所當然。
“我早就受夠了,在這樣下去,就算不死,也會被他逼瘋。”如此癲狂大怒,左懷民倒像個十足的瘋子,到處咬人。
“你活夠了,也彆連累我們。”左懷真沉聲怒斥。
左懷民臉上一片猙獰可怖,眸中大火一發不可收拾地燎原“你們就這麼怕他?就算他心狠手辣,我也不是吃素的。”
左懷真狠狠睃了左懷民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那人的手段你不也見過,當年老七死的時候,他才十六歲,一個十六歲的孩子,他憑什麼贏過了我們五兄弟,他能用僅用一個月時間在左家排除異己,又不到一年時間把整個裡街甚至亞洲治得服服帖帖,你以為他憑借什麼,光是心狠手辣?他的手段你就是想也不要去想,有的你受的,不是我危言聳聽,老三,到今天你還敢小瞧他。”
左懷景點頭附和“四哥說得對,三哥,你恨也好,在我們前麵也就算了,千萬不要被左城看出來。”頓了頓,一掌拍在桌上,“你彆忘了老二是怎麼死的,難道十二年前那場火還沒燒夠?”
左懷景落在桌上的手腕裸露出一條猙獰的疤痕,那疤痕便是十二年前那場火留下的。
那場火,左家死了近一半人口,能活著便是大幸。
“我——”左懷民啞口。
事隔十二年,那場火如今想起來,還是讓人毛骨悚然的。
左懷民隻好訕訕閉了嘴,內心深處火光仍在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