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謀逆!
“宣和哥哥,我知道我讓你丟臉了。”陳蘭低落的說道“我原本還想著讓宣和哥哥以娘家人的身份去國公府給我撐腰呢……現在看來,隻是我的癡心妄想罷了……”
安少蓮微微抬眼,見到陳宣和臉上的表情十分僵硬,也不知道是喜是憂,便轉頭安慰陳蘭道“沒事沒事,即便你一直都是孤零零一個人,我也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以後在國公府,有我寵著你就行了!至於洛清城那個瘋婆子,你不用理會她!你就當她是個擺設就行了!”
兩人雖未成婚,卻已像夫妻一般親密無間。
陳宣和見了分外的不舒服,他那比女人還要白皙的臉頰瞬時就起了紅雲,淡淡的眉目像糾結的風暴緊緊皺起“你要寵妾滅妻?”
他又罵“安世子果然是不負眾望的混蛋!這般視禮教與無物,也就是你們新衛這樣的荒蠻之地才教的出你這樣的畜生!”
“哥哥!”陳蘭一下子就冷了臉“世子爺疼惜我,你卻……你卻這樣罵他!”
安少蓮的臉色也是漆黑一片,卻一直沉默著沒有發火。
“疼惜你?”陳宣和的目光從安少蓮身上轉移,落在了怒目瞪著自己的陳蘭身上“今日他可以這般待彆人,以後未必不會像今日這般待你。”
陳蘭再厚的臉皮也裝不下去了,索性跟安少蓮一樣沉默不語。
原本還是怒火交織的屋子,卻因為三個人都不再說話而變得分外寧靜。
陳宣和感受到室內的靜默與尷尬,想起李欣說的對方要給自己設陷阱的事情,到底還是存了些幻想,便緩了緩口氣,很不高興的問道“日子訂下來了嗎?什麼時候辦喜事?”
陳宣和一年前還是懵懂剛通人情世故的少年,一年後卻宛若新生。坐在陳蘭麵前也終於有了些兄長該存的威嚴了。
陳蘭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指被安少蓮緊緊的握了一下。她心裡微微一突,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歡欣的抬起頭,滿臉激動的神色“三天之後,宣和哥哥會來嗎?”
她這副不諳世事的天真樣子,陳宣和已經許久沒見過了。自從陳家在玉昌出事起,她就慢慢變了。特彆是那次他在祖母麵前維護了李欣,之後陳蘭就再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陳宣和也不知道對方是裝模作樣還是因為吃夠了苦終於意識到娘家人的重要了。他心裡微微希翼,想著對方也許長大了,終於意識到錯了。
於是他慢慢點了點頭“好。三天後。我去鄭國公府看你。”
陳蘭意外的愣了下,顯然她以為陳宣和是不會答應的。
“太好了!”她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雙眼眨巴眨巴無害的望著陳宣和。然後對他示意道“宣和哥哥,雖然蘭兒不善飲酒,但是你可以不計前嫌的從新接受我,還答應去鄭國公府參加我的納妾禮、給我撐腰……我實在太高興了。宣和哥哥,我敬你一杯!”
陳宣和看著對方將杯中白酒一飲而儘。心裡有些懷疑起李欣說的話了。
對方要真的懷了孕,怎麼敢出來喝酒。
他看了看自己的杯子,想了想,終究還是仰起頭將它喝了下去。
安少蓮便又給他斟了一杯,然後舉起自己的杯子也相勸起來“陳公子,在下酒量也是淺薄的很。但是陳公子對蘭兒的情誼令在下十分感動。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對蘭兒好的。這一杯,算是我安少蓮的承諾。”
然後也是一飲而儘。空空的酒杯朝陳宣和晾了晾底。他道“我乾了,您隨意!”
陳宣和哼了一聲,臉色並不好看,但還是喝掉了杯中的酒水。
幾番推杯論盞之後,室內的氣氛漸漸好了起來。
陳蘭便問“宣和哥哥。聽說公主進新衛的時候,運來了好多炸藥。這是真的嗎?”
陳宣和覺得自己有些頭暈,但是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目光沉沉的在陳蘭的臉上掃視了一番,卻並不回答她的問話,而是將杯子往桌上一扔,搖搖晃晃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日子我也知道了……放心……我會去的。”
他覺得自己有些醉了,舌頭打著結說道“告……告辭了……”
但是還沒等他離開桌子,便覺得天旋地轉,吱呀嘩啦的連人帶椅子一同摔了下去。
再醒過來時,陳宣和隻覺得渾身燥熱,口舌乾燥。
“醒了?”
是周仲林。他站在床邊,臉色臭臭的“真是白癡!要不是殿下跟著,你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陳宣和扶著頭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啞著嗓子問道“這是哪裡?”
“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周仲林嘲諷的笑著,走到桌邊將茶壺裡的水倒進白膩的瓷盞裡,然後取了杯盞走到陳宣和身邊遞給他“你先喝點水,一會兒跟我到旁邊去看看就知道了。”
陳宣和正覺得嗓子冒煙,周仲林遞過來的一杯水根本不解渴。他喝光了手裡的水,將毯子一掀下了床,然後急步走到桌邊,拎起桌上的水壺就咕咚咕咚的往嘴裡灌。
“活該!”周仲林在一邊抱臂閒看“渴死你最好!”
不過渴死他自己就沒有師弟了,周仲林憂慮的想著,將後麵更加惡毒的詛咒掐掉,隻是沉默的望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