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_為君譜一曲流年_思兔 

第5章(2 / 2)

王曲現在像是櫥窗裡的擺設,即使沒有人欣賞,她自己也會欣賞。她漂亮了。

她想要什麼都可以馬上得到,一顆非洲之星可以在她手上,一隻草編的戒指也可以在她手上。

她每天重複同樣的動作睜開眼,閉上眼。她完全沒有了自由,去哪裡都有人緊緊相隨,連上廁所都有女保鏢緊緊盯著。她更不要妄想能踏出這個宅子半步。

眼前的人訓練有素,他們沒有喜怒哀樂,沒有勾心鬥角,他們的職責就是保護她。這是王冠秋說的。

可為什麼要保護她?王曲無解。

今天的王曲讓一幫保鏢為難。

她說要出去,無論如何要出去。她紅著雙眼,頭發散亂,四肢不斷地掙紮並用拳頭敲打阻止她的人。男保鏢不敢冒然行事,兩個女保鏢隻能攔著不讓她出門。於是僵持著。王曲的力道顯然不敵眼前兩個人,但是毅然決然向前。這樣的行徑持續了半個小時不到,王冠秋便來了。

王冠秋的出現好像讓一幫亂了方寸的保鏢冷靜下來,他們瞬間離開王曲三米有餘的距離。

地上的人兒蜷縮在一個角落,她的長發淩亂,雙臂緊緊挨在膝蓋上,腳上的鞋子不知落在了何方。王冠秋上前蹲在王曲麵前,他伸手替她整了整長發,抬起王曲的下巴逼她同自己對視。她的嘴唇緊閉,她的眼裡沒有淚水,她甚至像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

王冠秋歎了一口氣,然後將這個弱小的女孩兒擁入懷裡。像一個父親般寬厚的胸膛讓王曲偽裝的堅強一下子軟弱下來,她像是終於抓到岸邊的繩索,她終於體力不支。

其實王冠秋一直像是一個父親,他是那樣地寵讓王曲,將她放在心尖上疼愛。

六月初的d市難得下過一場雨,微涼的風肆無忌憚地吹。

王曲站在迎風口,站在墓碑前,站在這唯一的希望前。

王曲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來到這兩座墓碑前,那刻著爸爸王雨夏名字的墓碑旁邊是媽媽章子茜的名字。這沒什麼不好,至少證明了他們的愛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到底還是同月同日死。隻不過她親愛的媽媽,她拔下氧氣管的時候大抵是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有一個女兒,還有一個那麼需要父愛和母愛的女兒。

她從前恨過,從前怨過,好在記憶力模糊的片段讓她完全沒有辦法深刻地埋怨。時間過去那麼久,悲傷都成了回憶。

王曲就這樣寂靜地站在墓碑麵前四個小時有餘,從正午的陰沉到雨過天晴的夕陽餘暉,她什麼話都沒有,什麼表情都沒有。與之前在宅子裡的樣子全然相反,她恢複到了平靜,恢複到了不問世事。但是過於冷靜,冷靜到連王冠秋在一旁都忍不住皺眉。

王冠秋從始至終沒有阻止王曲的行徑,但小丫頭內心的那點小九九讓他皺眉。這個丫頭從來不是哭爹喊娘,一幅要死不活的樣子。他看著她長大,準確的來說是他一手帶大,她腦袋裡有什麼想法還逃不出他的掌心。

等了四個小時,要等的人沒來,出人意料地來了魏君灝。

王冠秋向後退了幾步,將大部分空間讓給兩人。

魏君灝緩緩走來站在王曲左側,他高大的身軀阻擋了那些亂舞的風。

還是王曲印象中的那副樣子般,魏君灝彎腰放下一束雛菊,然後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魏君灝那雙眸會讓人曝光自己,它像是一部測謊儀,你在它麵前會無處遁形。但至少她現在沒有和那雙深邃的眸對視,至少不會感到難堪不安。

通常情況下他不會和她有任何交流。

王曲緊了緊喉嚨,她難得和程坤聯係上,自以為聰明地計劃逃走,可想必,程坤也來不了了吧。她等了整整四個小時。

轉身的一瞬間手肘被人抓住。

魏君灝的力道很大,王曲覺得痛了,痛到骨髓裡頭去了。但是他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他強迫她重新麵對墓碑,繼續麵對悲傷。

“放手!”王曲冷著聲音。這是在他麵前那樣“好脾氣”的她第一次對他重口氣。

魏君灝皺著眉頓了頓,沒有放手。

王曲轉過身,她沒有麵對墓碑,隻側身對著魏君灝。風將他的襯衫吹得淩亂,吹得變形,吹得他那樣瀟灑不羈。

王曲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放開了她的手,他不知道是在對誰說“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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