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閒四福晉!
兩世為人,笑怡從未小瞧過烏雅氏。
即便自從這輩子嫁入皇家後,她愚蠢的自毀長城的行為不斷。但對於此人,她從未放鬆過警惕。雖然如今她早已身在冷宮,但周邊伺候的人,還是有烏拉那拉家旗下的包衣。
康熙不會對此多做乾涉,掌管後宮的貴妃向來與她交好,這點事她也不會捅出來。
所以烏雅氏的一舉一動,全在她的掌握中。大多數時間,她會咒罵孝懿仁皇後和其他宮妃,剩餘的則是罵四爺不關心十四阿哥。
每隔一段時間,她也會將這些東西整理起來,以關心生母為由報告給四爺。
換來的,自然是四爺對其愈加厭惡。
“額娘這是病糊塗了麼,藥可不能停,您還是再清醒下吧。”
做足了囂張的姿態,笑怡直覺這次可能聽到什麼隱秘。看看四下無人,她掏出荷包中的藥丸子。
這是她一直準備著的,用過之後,一般人神智會稍微有些混亂。對於烏雅氏這樣十幾年神誌不清的人來說,效果應該會更好。
端來一杯茶水,她扶起她,強行將藥灌了下去。
“這可是我特意孝敬的,你就好好享用吧。”
中藥向來見效慢,笑怡將烏雅氏放平,衝門外喊著“打水來,我要伺候額娘洗漱。”
冷宮中不止有她的人,還有彆人的耳目。聽她這樣吩咐,丫鬟太監們眼中紛紛露出歎服。
宮中最是踩低捧高,四福晉十幾年如一日,每次來必然親自滿身惡臭的婆婆。這份孝心,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等待水燒熱的途中,她反複的想著烏雅氏的表情和話語。若乾種可能在她腦海中閃過,烏雅氏一時的氣話,她記憶出現了偏差,還是壓根這話就是真的?
想到這,她拿帕子捂住心口。
不會的,四爺的身世怎麼可能有問題。前世他可做過皇帝,如果真的有問題,那又豈會查不出來?
瞅瞅扔到地下的臟衣服,既然要好名聲,總得付出些代價。
宮人們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因為她的確親自服侍過烏雅氏。
當然,她著實會覺得惡心。
但比起前世那些倒痰盂、潑一臉水等有意識的糟踐,現在這些,於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
一盞茶時間過去,她叫醒烏雅氏。
“醒醒。”
握住手中的簪子,紮向她的中指指腹。尖銳的疼痛刺入神經,昏睡的她終於醒過來。
她神色間有一絲木然,藥效已經發作。
“為什麼說,四爺不該叫你額娘?”
見烏雅氏絲毫沒有反應,笑怡捂住鼻子,貼近她的耳朵重複了兩遍。
“胤禛不是你的兒子?”
“他不是。”
笑怡瞳孔緊鎖,這是生氣之下的口不擇言,還是真的?
想想配藥之人,那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有“賽華佗”之稱。顯然,她更應該相信自己的藥丸。
“他是誰的兒子,孝懿仁皇後的?”
烏雅氏陰沉的嗬嗬笑著,嘴角流下兩行口水“對,就是那賤|人的!”
她語速很慢,整個人透著一股子呆滯。
笑怡決不允許有任何誤會存在,她強忍住心中泛起的驚濤駭浪。
“不能因為皇額娘養過四爺,你就不承認他是你的孩子。或者,他壓根就不是你生的?”
簪子再次刺了一下,痛的烏雅氏一下跳起來。
抓住她的肩膀,她大聲的吼著“對,那就是她生的。佟佳氏不是高高在上麼,榮華富貴寵愛美貌她全都有了,那我就讓她的孩子,一輩子認我揉搓。有個包衣籍的生母,他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這就是女人的嫉妒心麼?
生而富貴,雖然不是一等一的漂亮,但她卻並不醜陋。可以說出嫁前的少女時光,笑怡從來沒有任何苦惱和挫折。
“可你有沒有想過,佟家的富貴是靠誰換來的。當年在旅順販馬時,佟家入伍,多年征戰他們整個家族死了多少人。京中這些高門大戶,如今錦衣玉食的舒坦日子,哪家不是用累累的白骨換來的。”
笑怡忍不住辯駁著,很快她就笑起來。
跟烏雅氏說這些做什麼,反正她永遠都覺得,所有人都欠她的。
從她的思維中跳出來,她又發現了不對勁。按理說宮中守衛森嚴,怎麼可能讓她換掉孩子。
“就憑你,有那麼大的能耐?”
手指抬起烏雅氏的下巴,她眼中滿是不屑。
正是這份不屑,刺激到了烏雅氏。
“憑什麼沒有,你們都小看我。我瑪法可是禦膳房總管,烏雅氏更是包衣第一世家,這宮中處處都是我的耳目。胤禛生產那一日,前朝打著仗,宮中防衛空虛。
正好佟佳氏那賤|人也生產,我用自己病怏怏的小格格,換了她活蹦亂跳的阿哥。
她的兒子,一輩子都得喊我額娘。”
邊說著,烏雅氏臉上邊泛出紅光。
“可惜皇上,竟然把烏雅氏遷到了關外。愛新覺羅家沒一個好東西,早晚包衣會掌握整個j□j,想讓誰生孩子,誰才能生孩子……”
似乎想到了包衣的巔峰時代,烏雅氏一副誌得意滿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