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怡卻想起了四爺告訴她的那些,弘曆當政後,阿哥們全都出自包衣肚子。
如果不是她和四爺重生乾涉著,那一天還真會實現。
包衣通過控製後|宮,牢牢控製住整個地位的傳承,到最後,整個天下都將握於他們的鼓掌之間。
看著麵前瘋狂地烏雅氏,她的心亂成了一團。
不過現在,還是先堵住她的嘴為好。
拿掉簪子,她用力往她的脖子上敲去。烏雅氏脆弱的身體,經不起她全力一敲,立刻暈了過去。
活動下手腕,她喚來守門的小丫鬟。
“你全都聽到了?”
小丫鬟跪下“格格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喊她格格,這是烏拉那拉家的人。是她心思亂,一時沒想過來。
“記住,你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有一個字透露出去,你的阿瑪額娘弟弟妹妹,你知道的。”
瞅著旁邊的鏡子,她看著那個嚴厲的自己。
此事事關重大,現在她隻想快些出宮,找四爺商議!
“奴婢知道。”
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她端上了前世最常用的那張臉。
兩世的規矩早已刻進了她的骨子裡,儘管心下大亂,但她還能保證自己儀表上不會出任何差錯。
路過禦花園,遠遠地看著秀女們等在涼亭花叢間。
今日,是二次閱選的日子。
“就是她啊?”
“不過是個五品典儀家的格格罷了,你們家平日有五品官拜訪麼?”
“怎麼可能,我阿瑪可是從一品,這種人完全不可能出現在我們府裡。”
秀女們的聲音唧唧喳喳的穿出來,笑怡看著躲在花叢最深處的鈕鈷祿·金珠。
選秀所帶的首飾不可過分花哨,發型也都統一。不過越是簡單,越能烘托出各家的底蘊。比如剛才出聲的小格格,發間便插著一支金絲紅翡釵子。金珠那鑲著紅寶石的金釵,比其它完全不夠看的。
“給四福晉請安。”
笑怡抬手,端起嗓子溫和的說道“快起來吧,今年的小格格可真是標致。那邊小格格頭上的釵子,本福晉都未曾見過,是哪家打造的?”
金珠麵上一喜,抬起頭來說道“是奴婢自己琢磨的花樣。”
“不錯,比起一般的金玉,倒是絲毫不遜色。”
笑怡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誇耀鈕鈷祿氏一番,那些頭戴金玉的貴女,自然會想著法子對付她。
“再快點。”
出宮後她一再催促著車夫,京中建築密集,馬車壓根行不快。
若不是顧念著拋頭露麵不好,她真想自己騎馬回府。
握緊茶碗,她腦海中不斷回蕩著烏雅氏的話。
四爺竟然真是孝懿仁皇後所出!
那前世今生的一切,就完全說得過去了。
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且還是自己最恨的人所出,她當然會想法設法的作踐。所以在四爺做了皇帝後,她才會如此的憤怒。
因為,最終還是她依舊趕不上佟皇後!
“爺可有下朝回府?”
踩著花盆底,她快速的走進去,問道著門房。
“不曾。”
跺了下腳,這下可怎麼辦?
知道真相後,每時每刻她的心都在承受著煎熬。
怎麼可能是這樣,她並沒有絲毫的喜悅,而是想著此事的後果。
以康熙的多疑,元後所出的太子都能落到這樣的下場,更彆提第二任繼後佟家氏的兒子了。
相反,一個包衣的兒子,更能讓他徹底放心。
真相一旦揭開,等待他們的必將是無休止的麻煩。
所以現在,這重身份著實是弊大於利。
“大阿哥呢?”
管事問了下旁邊的人,給了她準確的答複“大阿哥剛從上書房回來,如今正在前院書房。”
“握去書房。”
笑怡掙脫開鼓瑟扶住她的手,吩咐她道“你看好門,任何人都不能進書房。哦,四爺和孩子們除外。”
飛奔至書房,看到正坐直了寫大字的兒子後,她著實鬆了一口氣。
原來不知不覺間,弘暉已經長成可以令她信任、分擔她生活負擔的男子漢了。這時候,有個這樣的人在身邊,感覺真心不錯。
放緩了步子,她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