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三]在被迫成為萬花的日子裡!
翌日天還未亮的時候,兩人就出了房門,依舊是兄友弟恭的一對好朋(基)友的模樣。
逾輝耀看見蘇淺開心的打了個響鼻,蘇淺伸手拍了拍它,翻身上馬。裴元也上了馬,兩人噓了一聲,兩匹馬同時小跑了出去——晨練溜個馬。
天氣很冷,甚至還飄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小雪。
在夏日體會到這種冬天的感覺讓蘇淺忍不住眯起了雙眼,近乎享受一般的去感受迎麵而來的冽風。
寒風吹得鬥篷和長發都在身後洋洋灑灑的鋪展開來,兩匹馬走出很長一段距離後,前麵不遠處出現了一個玲瓏的八角小亭,亭子周圍有厚厚一層鑲著皮毛的竹簾圍著,看著很是溫暖的樣子。八角小亭的一麵竹簾卷著,裡麵空無一人。
蘇淺和裴元都是眼前一亮,不約而同的下馬,韁繩隨意一扔,逾輝耀和踏炎烏騅自顧自的低頭去找些草吃。
進了八角小亭,簾子一放下來,果然是異常的暖和舒服,亭中有個小爐子,裡麵放著一些炭火,蘇淺看見擱在一邊的小水壺和茶杯,提著水壺就出去裝了一點雪回來,順帶用雪將茶杯洗淨,裴元將爐子的火點了起來,又去隨馬的行囊中取了茶葉,師兄弟居然就這樣悠悠哉哉的開始煮起了茶。
水才煮沸,簾子一掀一動,居然進來了個十七八歲的男子,來人十分奢華,這奢華二字卻不是指他的衣著配飾,而是他的行為舉止之間隱隱透露出一種權貴間浸淫出的奢靡和風華,非王侯公卿不能與也,雖然隻是及冠的年紀,卻能看出三十歲的沉穩來。
那人見亭內已經有了兩人,微微一笑拱了拱手道“山高路遙,寒風凜凜,故而進來討杯熱茶,還望勿怪。”
裴元點了點頭,蘇淺笑得越發的溫和起來,優雅得不可思議,他指了指放在角落的茶杯等物道“有緣予之,有緣取之,少俠還請隨意。”
那人也不在意,隨意撿了個杯子到外麵用雪洗乾淨了回來。
有事弟子服其勞,長兄如父,蘇淺自然不能讓裴元動手。
蘇淺拂袖斟茶,碧綠的茶水自粗鄙的銅壺中自然流出,霧氣蒸騰,那人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茫然。
蘇淺的姿態過於自然而隨意,卻又好看到了極致,一瞬間讓他想起來父親的一位好友,那是位隱士,帶著和蘇淺一般的神態隨性而來,又隨性而走。
真是像極了。
他歎了口氣,跟這種人在一起,不知不覺就會容易走向極端,隻覺紅塵多糟粕,不如歸去一了百了。
在這一眨眼的時間裡,蘇淺已經倒完了茶,瞅了眼天色,微笑道“師兄,時候不早了,若再不回去,莫小弟想必要著急了。”
裴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把莫少穀主稱之為莫小弟,他這師弟的膽子越發是大了。
時間確實是不早了,裴元站起身隨意的拱了拱手,穿了鬥篷一呼哨,踏炎烏騅聞訊而來,裴元翻身上馬,轉眼間已成了一個小點。蘇淺此時卻又不急了,微微笑道“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區區名諱上葉下炎。”那人倒也不忌諱,飲了口茶點了點頭讚了一聲“好茶!”
那是自然,穀中芳主特製,彆的地方想喝也是喝不到的,沒聽說那啥啥啥的腆著老臉跟花聖開了好幾次口就是為了一口好茶嗎?
當然,這話自然是不能說。
“我替這茶謝過公子了!”說罷,蘇淺一縱身向後倒退,衣袍飛揚之間便掠出了幾十尺的距離,人如蜻蜓一般點在那匹套著鮮紅馬鞍的馬上,那馬嘶蹄了一聲,便帶著人直直消失在遠處。
蘇淺很快的就趕上了裴元,裴元在離開葉炎的視線距離後就讓踏炎烏騅慢跑了,自然很快就被逾輝耀給追了上。
裴元嗬了一口氣,似乎想要歎出一些寒意似地,他隨意的問道“怎麼?”
蘇淺乾脆利落的回答說“隨口問一句而已。”
“恩。”
等兩人回到客棧的時候,天色便已大亮了,王遺風和莫雨在樓下一張桌子上喝茶,上頭擱著四色小菜,兩碗粥上還冒著熱氣,看起來也是剛起不久。
王遺風笑眯眯的招了兩人一並用了餐,並沒有問他們去哪裡了,沒過一會兒米麗古麗也下了樓,五人吃飽了就繼續上路。
剩下的路說長還真是不長,大約小半天的功夫便已經到了純陽宮的大門口了。王遺風讚賞的點了點頭,道“久聞純陽宮雪景宏大盛美,果然不負其名。”
裴元應了一聲是,蘇淺應了一聲是還加了一句自己的感想,米麗古麗應了一聲是還加了一句感想順道又思念了一句家鄉風景,而莫雨理都沒理他,眼神都懶得給王遺風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