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求生手劄!
女人試探道,一雙粗糙的手掌,有些急切地握住了喬諾諾的手。
“妹子!你行行好!我娃兒得了那個病,再拿不到藥,就撐不下去了!”
女人刻意壓低的聲音,更加的沙啞難聽,仿佛是報喪的烏鴉,粗噶異常。
抑製藥?
果然還是生病了嗎?
“你先彆急,我隻是個實習生,我沒有你說的藥。
但我之前確實,聽某個前輩提到過兩句。
不如你仔細說說,我也好幫你想想辦法!”
女人的情緒十分激動,隻是她仍舊小心控製著音量,儘可能不引起周圍工人的注意。
“這還有啥好說啊?沒有藥,咱們全都得死!我苦命的娃兒……”
女人仿佛找到了發泄的渠道,一隻手緊緊攥著喬諾諾的手不放,仿佛拉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另一邊,緊緊摟住懷裡的孩子,捂住嘴,小聲地嗚嗚哭了起來。
一旁與她們隔著一小段距離的沈斂,見到女人不撒手的模樣,眸光一冷,下意識想上前拉開她。
卻被喬諾諾眼神阻止了。
他渾身緊繃地坐了回去,鷹隼般的眼眸,緊緊鎖定著哽咽的女人。
“姐姐,你在說什麼呢?大家這不都好好的,怎麼會死?”
喬諾諾知道她一定知道些內情,拿著手帕幫她擦了擦眼淚,一邊誘哄道。
“嗚……妹子,你是新來的,還不知道咱們這些人,為啥突然被勒令離開西場吧!”
女人接過喬諾諾的手帕,粗糙地擦了擦眼角,忍著抽噎低聲說道。
喬諾諾連忙點點頭,心道果然如此。
語氣卻是驚惶不定,
“姐姐,你可彆賣關子了,說得我心裡直發毛!”
女人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安慰她,隻是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這是報應啊!”
她淚眼婆娑的感慨道。
“當年咱們西場的工人,因為發掘出了礦脈有多風光!
如今卻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她拉著喬諾諾的手,再次湊近了道,
“看到那些臉上泛紅的人沒?他們還不知道,他們都活不久了啊!”
喬諾諾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隨即眼神一震!
正是之前,她注意到臉頰帶著怪異紅暈的人,幾乎占了整個車廂的七成!
“活不了?”
喬諾諾喃喃出聲,卻被女人一下子捂住了嘴。
“彆說彆說!說了才要出大亂子哩!”
女人警惕地往周圍看了看。
見沒引起彆人的注意,才鬆了口氣,放鬆了幾分。
“這些人,還以為那處新發現的礦脈有多少好東西!
可他們不知道,進去那裡的工人,全都瘋了!”
瘋了?
這算是什麼病?
女人沒有注意到喬諾諾的疑惑,她飽經風霜的眼裡,又浮現了一層眼淚。
“這是報應!礦山的橫財,哪裡是那麼好發的喲!”
女人神色中既痛苦又無奈,滿眼悲涼道,
“我本來是給礦場做飯的,後來新礦脈工人一直不能出來,上頭就安排我,一日三餐去那邊送飯。
我不能進裡麵去,隻能等在大門口,把飯送進去。
等他們吃好了送出來,我再把餐具和剩菜剩飯帶走……”
她頓了頓,似乎回憶起某些不忍回首的場景。
有些混沌的瞳孔微縮,臉上掩飾不住地流露出一抹驚恐。
“就前不久,我去送飯,那裡封鎖的大門突然打開了。
我一時好奇,裡麵究竟是不是像那些人說的,真那麼多值錢貨!
結果……”
她捂著嘴,斷斷續續地吐出這麼兩句,就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來了。
“被帶走做工的人,全都在那裡……可他們已經全瘋了!根本都不是人模樣!全都瘋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淚水如同決堤一般,簌簌地往下落。
可她依舊死死捂著自己的嘴巴,哭聲被她死死壓抑在嘴巴裡,不敢泄露半分。
喬諾諾看著她,生怕她把自己憋得呼吸不暢,順勢幫她拍了拍背。
女人已經徹底不排斥她的靠近了,隻顧著發泄心頭壓抑的恐懼。
良久,她才勉強緩和了情緒。
這一哭,仿佛把她這段時間受到的驚嚇,心裡所有的害怕和彷徨,全部都哭了出來。
她臉上的愁鬱,肉眼可見的消散了幾分,人也平靜了下來。
“那些人,到底是生了什麼病?”
喬諾諾見她情緒穩定些了,立刻皺著眉追問道。
女人緊閉著嘴巴搖搖頭,
“說不得,說不得!”
“為什麼說不得?”
喬諾諾更加困惑了。
“我有個遠房親戚,也是技術員,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