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你如今還做這困獸之鬥,有何意義呢?我知道你恨冉兒入骨,恨她一眼看透了你的為人,派人去跟蹤你,恨她揭穿你和金縷的好事,恨她摧毀了你的陰謀詭計,你如此下作的去玷汙她名節,你,還算是個人嗎?”
戴長生一字一句的說道,語調卻平靜的猶如在和自己的弟弟拉家常。
“我與冉兒是夫妻,她的貞潔,我又怎會不知,你再怎樣醃?卑劣、血口噴人,也傷不了我們夫妻一分一毫的,我勸你,彆白費心機了……”
戴長旭說到這裡,戴夫人也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馬上招呼一個小丫鬟去內室捧了一個錦盒出來,夫人當場打開,拿出一副白絹,向堂上眾人展示著,白絹上,幾朵醒目的血跡已經發褐變暗了。
“這一方白絹,乃是我戴家長媳繆冉兒的貞潔見證,在她與旭兒圓房之後的第二日一早,就已送到我這裡來了,這本是閨閣之事,實在沒必要宣揚給大家知道,但今天我這長媳受大奸大惡之人汙穢其名節,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了,從今往後,如若給我聽到戴家有任何一個人,敢說冉兒任何一句的閒話,就莫怪我戴家家法無情了!!”
戴夫人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斬釘截鐵,她甚至沒有再動怒,隻是臉色陰沉嚴厲的猶如鋼鐵一般。
“來人,給我打死這畜生,狠狠的打!!!”,那邊廂,戴法興突然吼了起來,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猶豫,下人應聲取過早已放在一旁的家法,把戴長生放倒在地,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一時間,這大堂裡,隻聽得板子的啪啪聲、戴長生的慘叫聲,以及愛蓮和趙柔的哭泣聲。
張冉冉木然的立在當地,她的腦子仿佛已經停止運轉,戴長旭就緊挨著她站著,她甚至能感受的到他的體溫,可是,她隻那麼僵直的站著,甚至不敢轉頭去看他一眼。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戴長生漸漸沒了聲息,那趙柔突然一聲慘叫,踉踉蹌蹌的跑到了戴長生的身邊,一下子趴到了兒子身上,大聲的哭嚎了起來
“老爺、夫人,你們饒長生一命吧,他罪該萬死,我這當娘的也一樣罪不可恕,我馬上帶著他出府去,遠走他鄉,從此再也不敢和戴家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我保證,你們饒了他這條小命吧~~~”
家丁們自然不敢再打,戴法興和夫人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妹妹,我並沒有逐你出府的意思,你千萬不要誤會了……”夫人開口說道,聲音也柔和了許多。
“姐姐,我哪裡還有臉麵再待在這府裡,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旭兒,你待我和生兒仁至義儘,這冤孽卻犯下如此滔天罪行,我我我……”趙柔再也說不下去了,隻剩下嗚咽不止。
“這……”夫人仿佛有點猶豫了,轉頭看著戴法興。
“你丈夫未亡,什麼時候輪到你跟著兒子走了,織錦,快扶你家夫人起來”戴法興馬上沉著臉,開口喝道。
那小丫頭織錦去扶趙柔,卻被她下死力給掙脫了,她跪行兩步爬到了戴法興和夫人麵前,悲呼道
“還請老爺、姐姐成全,賤妾一生彆無所求,隻得這麼一個冤孽,縱然他有千般不好,萬般罪過,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你們就讓我隨他去吧,我求求你們了……”說完,隻把那頭往地上狠狠撞去。
下人丫鬟們連忙拖住了她,戴夫人似乎麵有不忍,她輕聲對戴法興說道“老爺,妹妹這一片為娘的心思,倒也情有可原……”
戴法興表情複雜的看了夫人一眼,他緊閉著嘴巴,額上突然暴起了幾根青筋,半響也沒有言語。
此時愛蓮和飛霞早已乘機會把那戴長生半扶了起來,用力往外拖著,似乎想趁眾人不注意,把他偷偷救出去一般,趙柔也不再出聲哀求,隻管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去扶著那戴長生往廳外挪去。
眾人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隻是傻傻的看著他們幾個人。
“柔兒……”
突然有人叫了一句,眾人更加一呆,這聲滿腹柔腸的一聲“柔兒”,居然,出自戴法興之口!
那趙柔也仿佛被電擊著了一般,瞬間僵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你真要跟著這畜生走嗎?你身子如此羸弱,怎經得起外麵的風餐露宿,你是想以死相逼,讓我饒了這畜生嗎?出嫁從夫,夫死從子,你這一走,是打算當我已經死了嗎?”戴法興緩緩的說著,眼睛一霎不霎的盯著趙柔的背影。
在他的身旁,那戴夫人金錦繡,早已變了臉色,簡直比剛才嗬斥戴長生的時候,還要陰沉難看。
而那趙柔的身子,早已撲簌簌抖作了落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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