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皇子_小桃紅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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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四皇子(2 / 2)

被罰跪在地上的老程顫巍巍爬起來,瞅了鸞枝一眼“少、少奶奶受驚了……恕奴才快馬加鞭,再不多言!天寒地凍的,若是在這裡凍一個晚上,趕明兒大夥可就全都得死了!”

見鸞枝驚魂未定,仿若魂遊象外,空洞洞點著頭……不由歎了口氣,哎,老太太真是冤孽,這樣的天氣讓少奶奶出遠門陪床;轉念又想起少爺,又覺得他一個人在監獄裡更加可憐……想來想去,怪誰都是不對。

……

一路快馬加鞭,待趕至靖安城,漆紅的城門卻已經合上。城門口立一輛青篷馬車,也有人正在等待,見鸞枝從車廂內探出臉兒,便笑著打聲招呼“又見麵了,阿桃姑娘?”

溫雅帶笑的嗓音,那末了的四個字特意加重了語氣,聽得鸞枝不由抬起頭來。隻見是個二十三歲上下的英俊男子,容長臉兒,著一身玄色青紋長袍,通身一股道不出的軒昂氣質……竟是那畫鋪中見過的四爺,怎生得這裡又能遇見他?

因記起他先前對沈硯青的一番打探,如今又這般順口的叫出自己小名,頓生出防備“公子莫非認錯人了,我並非叫做阿桃。”

“嗬~你母家姓朱,阿桃可是她給你起的名兒……怎麼,做了幾天大戶人家的奶奶,便忘了家中父老嚒?”元承宇好整以暇地眯起眼睛,看鸞枝的反應。

果然她兩道秀眉微蹙起來,明明生氣卻又不肯與他多說話。他又覺得這個妹妹甚是好玩,小小的個子,不愛理人,一惹她就對人生悶氣……像極了他母妃年輕的時候。

元承宇是當今四皇子,母妃朱氏乃聖上出巡時帶回來的民間女子,在宮中毫無權勢依傍,自懂事起,便對他念念不忘逃難途中失散的姐妹。等到七歲母妃去世,那遺願便牢牢刻在了他心間。後宮之爭彷如刀光血影,他隱忍生存,被眾皇子與嬪妃欺壓誣告都是家常便飯,每到最絕望之時,但一想起這世上還有一個自己未曾謀麵的姨母,心中便又生出堅韌。等到那天在畫鋪門口恰遇見鸞枝,便著人速速將她的身世打探,曉得她與自己的關係,忽然便覺得從此不再孤單起來。然而又不想打破平靜,無端被旁人抓去把柄,便不挑明。

因見鸞枝風塵仆仆,便問道“這大雪夜的,你不呆在那宅子裡享福,跑來這裡做甚麼?”

此刻既已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必不是平常之輩,鸞枝也不隱瞞,隻冷淡道“夫君入獄,探監罷了。公子既然已經背後打聽清楚,又何必多問?”

春畫不想少奶奶和彆的男人說話,便插嘴道“我們少爺病了,老太太讓少奶奶去陪他過年!”

“哦,是嚒?我前日還聽說那沈二給宮中遞了狀紙,把一個大紅當頭的公公給告了,很是活蹦亂跳的……怕不是裝病罷?”元承宇戲謔地凝了鸞枝一眼。卻見她眉眼間空洞疲倦,無怒無喜,並不多麼關切。他便曉得她其實過得不好……大過年的,家主一句話,一個女人家家便要一路顛簸著跑到京城,隻為了給一個男人陪床。

或許她並不愛那個男人

……莫名的心疼。他已是嘗儘了人世間苦澀,便不願她再哪怕受一點兒委屈。元承宇原本的笑容沉斂下來,凝著鸞枝手中緊握的精致煙杆,肅了嗓音“你若是不願意,我即刻便送你回去……你願意去哪裡我便帶你到哪?”

鸞枝這才恍然自己一路上一直握著煙杆沒有鬆手呢,她此刻對那“吃煙的女人”甚是敏感,便不動聲色的把煙杆收進袖子“哪裡都不去,我正好有要事見他。這位公子好生多管閒事,不過喜歡他的畫罷了,便連他夫妻間的事兒你也好奇嚒?”

個不饒人的丫頭,元承宇心中柔軟,卻並不多加解釋,隻覺得看她不夠。

正說著,城門口開出半片兒門來。

隨從往門房遞了牌子“爺,可以進去了。”

“好。”元承宇好脾氣應道,又意味深長地對鸞枝提點一句“此次宮中之事原與沈家無關,不過是空頭一晃,你讓他但且按兵不動,他日必保平安無事……不過,他既惹得你不痛快,繼續關在牢裡吃吃苦頭也好。阿桃姑娘,後會有期。”

說著合起簾子,馬車一路直往東城蹬蹬而去。

老程也沾了他的光尾隨而入,因著時辰已晚,便沒有再去二老爺府上,直接去了城北的牢獄。

(3)探監兒

牢頭引路,一路隻往地牢走去。冷颼颼空寂寥,除卻火把的孳孳聲響,再無旁的聲音。那階梯陡峭,陰濕濕的帶著潮氣,一不小心腳底便打滑。鸞枝揩著帕子扶牆慢走“不是還沒判罪嗎,怎生得讓人住這樣的地方?可不把人腿病窩出來?”

牢頭是個三十左右的忠厚漢子,聞言歎氣“那寧公公迷惑皇上,一手遮天。沈公子藏了他要的女人不說,還一張狀紙把人告了,能住這樣的地方都算造化了,哎!”

鸞枝便想起晨間戲台下欲言又止的玉娥,才生出點兒的憂慮頓時便無了蹤影……反正他沈硯青心甘情願。

下到地牢,幾間牢房隔開,環境倒還算乾燥清簡,不比那石階糟糕。地牢內隻關兩人,一個關著仆從魏五,因被困得撓人,正一個人對著欄杆霍霍打著拳腳;一個關著沈硯青,穿一襲素淨白衣黑褲,寬肩上搭一件湛青短袍,正支著下巴在矮桌上悠然下棋。主仆二人互不相擾。

兩人隔開幾個空牢關著,背對著背。寧公公怕他兩個又商量出來甚麼‘詭計’,不允許靠得太近。

那青磚舊牆稻草蒲,一張破桌上棋盤斑駁缺舊,落魄極了。鸞枝眯起眼睛,看到沈硯青下頜上冒出來的一片青茬兒,呀,幾日不見,那清雋男子看上去倒平添出了幾許滄桑。曉得他從小養尊處優,必然是吃了不少苦頭的……活該他。

抿著嘴角,故意不去看他清瘦的麵龐,看了就生氣。

牢頭指了指案桌上一疊簇新的行頭“沈夫人送來的,你們自己去掛吧,天亮了就走。隻能呆兩個晚上。”一邊說,一邊替沈硯青開了牢鎖。

春畫和梨香連忙抱起被褥,進去鋪床搭帳。

“…不是吩咐牢頭大哥不用叫姐兒嚒,怎的又叫來?”沈硯青悠悠然把黑子在破棋盤上一放,頭也不抬。以為那牢頭輸了棋局,真個按規矩給自己叫來個青樓的姐兒。

卻忽一股熟悉的荼靡清香遁入鼻翼,竟看到地上不知幾時多出來一雙鴛鴦繡鞋兒,纖巧巧的,他每夜都把她一對緊在自己的雙腿間睡著,不用看都知她是誰……好個嘴硬心軟的女人,想不到她竟肯主動前來陪伴自己~!

便把頭抬起,果見鸞枝揩著帕子端端站在棋盤跟前,著一襲淺綠色素花大襖,撅著下巴兒,手上抱一件簇新的青藍色棉袍,彆彆扭扭的不說話……哦呀,還鬨著脾氣等自己哄她呢。罷,看她難得體貼,便原諒她這一次。

早先想過恨過鸞枝不知道多少回,這會兒卻又抓抓撓撓的柔軟下來。沈硯青鳳眸微挑,冷冰冰道“你來做甚麼?便是當真想我,再來一封信就是~”

可惡,明明剛才都被自己聽見要找姐兒了,這會兒又裝糊塗。看那一副清風不羈的模樣,哪裡是有病?怕不是寫信誑老太太、騙自己來呢。

鸞枝步子一拐,瞥了沈硯青一眼,對牢頭道“魏五在哪裡?”

魏五拳腳一收,頓地撲向欄杆“這裡這裡,奴才在這裡!”

他心裡頭可怨恨少爺了,無緣無故為個不相乾的玉娥得罪老太監不算,還連累自己坐牢。忽然看到鸞枝,不免親切又冤枉“少、少奶奶……你不去看少爺,反倒先來看奴才,奴才真、真個是感動。”

淚眼汪汪,什麼話不該說,偏揀著什麼說,逮著機會就氣少爺。

背對的牢房裡,沈硯青擲棋的手果然微微一頓,麵色青下來。可惡,枉自己才對她心軟,她竟這般不給麵子……

卻也不急,大年三十入獄探監的涵義誰人都曉得——既來了就走不得了,看今夜如何疼她到求饒。

鸞枝把衣裳往欄杆裡頭一遞,偏配合著魏五柔聲一笑“他不用看,他等著叫姐兒呢,不比你。我可是受了小翠之托才來的,她讓你告訴你,少向某個人學壞,小心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可是要當爹的人了呢。”

那最後的一句話好似激起千帆駭浪,魏五愣了愣,驚訝得連嘴巴都合不起來了“……我當爹了?……老子當爹了?!”兩隻手不知道往哪兒放,差點隔著鐵欄杆抱住鸞枝,想想不對,少爺會殺人的,趕緊又去拍牆“當爹了!爺,奴才當爹了……爺您就行行好,讓那玉娥姑娘自生自滅吧,再不要拖累奴才坐牢了~!我的天爺,這哪裡是人過得日子!”

那聲音如洪鐘,間雜著女人的淺笑,一字不漏地遁入沈硯青的耳畔。

沈硯青麵色更不好看了,他本就是在鸞枝麵前故作悠然,不願被她看去自己坐牢的落魄,怎知卻被魏五戳穿,再聽鸞枝笑,不免越發覺得沒麵子。

好個見色忘義的奴才…,沈硯青把棋子一落,不冷不熱勾唇一笑“恭喜恭喜。”

魏五興奮地砸著牆“嘿嘿嘿,同喜同喜……不對,少爺也努力…呃,是再接再厲!”

牢頭敲著刀板罵“個狗日的魏五,誰沒個當爹的時候?你再砸下去,樓上的幾間牢房都被你砸榻了,看不把你壓死!”

鸞枝被逗得不行,沉鬱的心情一時也紓解了許多,便揩著帕子站起身來“牢頭大哥說的對極,你們主子既舍不得那知己紅顏,幾時出去還不知道呢?那我這廂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揩著帕子走到沈硯青牢房門口,心中慪著氣,不願意看他,卻又不願被他看穿,便側著身兒在凳子上坐下,噙著嘴角不說話。

那身段盈盈嬌滿,側著臉看她,隻見俏鼻兒嬌巧巧、下巴兒尖尖,緊抿的小唇就好似盛夏熟透的櫻桃,隻看著就忍不住想要疼她吃她。

沈硯青頓了動作,丹鳳眸子微眯,看到鸞枝手上的衣裳沒有了……嗬,這才恍然她原是故意來找自己生氣呢,怕是這一趟京城之行,也是老祖母逼來的罷……好個沒有心的女人,說甚麼裝作恩愛夫妻同心協力,這廂他努力著,她卻變節了。此次宮中是非,皇上雖怒,卻久未真正發落,怕不就是皇上自個兒下的套。那寧公公自己撞上槍眼,祈裕又與之有勾搭,正是最好扳倒的時候,你讓他如何交出玉娥?

咳了咳嗓子,等鸞枝主動開口,如果她主動開口,他就和她解釋。

二人一錯不錯的斜視著。

他氣她不知體諒,她氣他頻頻算計;他恨她冷心絕情,她恨他對自己花心……不對,為何要在意他花心?不是不愛他嚒?末了,又恨自己,心都飄去哪兒了?怎生得越來越陌生。

梨香掂著腳尖,怯生生道“少奶奶,這帳子如何掛?奴婢夠不著…”

“噓…”見氣氛不對頭,春畫連忙噤聲,拽著梨香的袖子“我來掛,我知道。”

鸞枝等啊等,等不到沈硯青的解釋,眼梢瞥見他清雋側臉上的一絲憔悴,又恨……或許還有一絲自己不肯看清的心疼,隻怕看清了會更恨他。

再不想與他多呆,刷地扭過頭來“不用掛了,把吃的給少爺擺上吧,說幾句話兒就走。”

抿了抿嘴角,勻出一抹若無其事的笑。

“誒。”梨香連忙擺上。

隔幾間的牢子內,魏五嘻嘻喊話道“味道恁的好,少爺也趕快吃一些!”

鸞枝隻是不緊不慢地擺著碗勺“是門口酒肆裡現炒的,大街上都沒有店了,將就吃吧…吃完了我們好說正事。還要趕去二老爺府上呢,怕晚了不安全。”

柔柔的嗓音,卻沒有溫度。竟連吃的也都是隨便為他買的。

“好,你辛苦了。”沈硯青嘴角勾出一絲諷弄,修長手指把鸞枝鬢間幾絲碎發揩好。因見她下巴尖尖,卻是瘦了,不由多看了一眼。

那目光濯濯如若深潭,好似受傷又似掖藏千言萬語。鸞枝扭過頭,不想看“快吃吧。”

沈硯青手心便是一空……嗬,連臉都不願意讓他碰了。

這般冷硬的態度。

早先才生出的柔軟被一連遭潑了冷水,他的心終於也冷卻下來,把筷子漠然往破桌上一摁,涼涼笑道“既是這般厭惡,你又何必老遠跑上一趟?”

鸞枝咬著下唇“你不是在信中說生病了嚒?讓老太太教我來,我不能不來。”

好個狠心的女人,果然是如此。

沈硯青道“既然是這般不情願,我是死是活又與你何乾,但走就是。”

趕她走。

但她若真走,便不怪他對她狠。

……還不肯解釋,那女人就這般重要嚒?

鸞枝刷地站起來,一字一頓道“不過是提醒少爺,你那個金屋藏嬌的女人怕是知道祈裕甚麼秘密罷了。想當日我逃出宅子,那祈裕也是將我一路往紅街上送,你既是為了她連性命都不顧,不如著人去查查這條線索,看他與紅街還有寧公公是甚麼關係。免得你這邊還沒和她成親,一條性命卻去了黃泉。”

沈硯青頓了一頓,清峻眉峰深凝起來“金屋藏嬌?……我不過才與你成親,又要與誰成親?”

春畫很是忿忿道“少爺還裝糊塗!那玉娥恁的心計,趁少爺不在的時候,跑到大祠堂裡求老太太成全;還跪在少奶奶跟前,求少奶奶接她的畫。那畫上花蝴蝶都把鴛鴦搶走了,便是奴婢也不肯去接的。少奶奶不理她,她就哭。如今宅子裡那些婆子都不知把少奶奶說成如何不堪了,奴婢都聽不下去!”

竟然還有這一出嚒……沈硯青眼前頓地浮出玉娥嬌怯的清麗模樣,那般謹慎自立的女子,怎生得出這些胡哨心思?

微有些狐疑“那玉娥不過是我隨手相救,暫時放在二院。正準備開了春送她回鄉,可從未答應過要娶她。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則個?”

少奶奶都被氣成這樣了,少爺竟然還不承認。

連梨香看不下去,怯生生道“少爺怎還要傷少奶奶的心?……少奶奶為了來看少爺,路上還遇見了土匪,差點兒就被那匪大姐抓去做了壓寨。剛才連城門口都進不來,要不是多虧一個叫四爺的故交,這會兒還在雪地裡挨凍呢……”

自來背後告狀的總是那心虛的一方,眼見得沈硯青眉峰越蹙越緊,他這樣的男人,必然是不肯相信的……想到方才山坳裡生死悸動的一出,鸞枝心中隻覺得無力,再聽不下去“梨香再不要同他多說,隻怪老太太叫錯了人。不應該是我來的,擾了他們鴛鴦團圓。”背過身就走。

沈硯青尚在思索梨香口中的‘四爺’,便見一娓淺綠色身影繾著淺淡花香頭也不回地出了牢門。那繡鞋兒步履盈盈,轉瞬便到達舊石長階上,毫不眷戀……可惡的女人,要如何解釋她才肯相信?

他這會兒才曉得鸞枝原來竟是那般在意自己,心中洶湧,恨她把屢屢把他心思攪亂,卻又疼她愛她不夠,哪裡容得她在從自己手心裡逃離,隻得做一副冷絕的口吻道“哼…謝鸞枝,你今日膽敢走出這裡一步,那藏在壁腳的契約,便不怪我將它燒去。”

分明說著狠話,那鳳眸瀲灩,嘴角卻掖著一絲促狹。

鸞枝步履一滯,隻覺得一縷魂魄頃刻都被他抽離……好一隻狐狸,天下沒有再比他更可恨的男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章節已補齊,謝謝煙花落親提的中肯建議,後麵我會儘量加快進度滴,麼麼噠。

那個……忽視我下麵的嘮叨吧()

想說,寫文是葫蘆的人生最大愛好,雖然也希望能多賺些銀子補給,但絕不會濫竽充數。挖了坑最想看到的就是完結後種一棵綠樹(那種感覺超滿足有木有00),在保證文文質量的前提下,其實是希望越快完結越好滴,絕不會故意拖延。

但是在寫文的過程中有時會不知不覺間偏頗了。正所謂旁觀者清,歡迎親們對葫蘆多提意見~,意見使人進步,哈哈,多多益善鼓勵冒泡哦大家~~(不過某人經常說話做不到卻是真的。。→→拍飛,你還有臉說╰╯)

以及感謝所有親們一如既往的支持,還有胖子、阿摳摳、駱駝刺de有愛投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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