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邵很惆悵,心裡也怪沈硯青太絕情,不顧自己的死活,嘴上卻還是相護“也…也不能全怪我二哥,他先前還癱著的時候,沒少被我母親克扣。如今的風光,都是他自個一步一步熬出來的,摳門也在情理之中……怪隻怪爺倒黴,怎麼就偏偏遇上了你這麼個敗家娘們!”
用力擰女人的屁股,把她繃緊的褲裙掐出來幾條肉肉的褶皺。那吃了煙膏的桃花眼迷離,癡癡笑笑的勾人心腸。
秀芸巴巴地瞅著他俊美容貌,一身的骨頭就軟了,胡亂用帕子打他“滾邊兒去,敢情你自己就不敗家?有本事也做出一番事業來,風風光光地把老娘領回去!這肚子都兩個多月了,不能老跟著你在外頭喝風!”
一名夥計走過來,肩膀上搭著紅手帕,把掌心赤白白地往沈硯邵麵前一攤“沈三爺,今兒還賒帳嚒?…已經白賒了一個月,這要不是看著您家裡根底富,換成彆人早一棍子打出去嘍~”
個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什麼口氣!
沈硯邵裝模作樣地掏了半天口袋,奈何那夥計還是頑固不走,隻得勾著肩膀去櫃台上賒欠。
一把氣全撒在了女人身上“我,我還能乾什麼出息?命都被你耗在這些館子裡頭了!”
秀芸瞥著那一張張紅煙嫋嫋的雅榻,忽然想起來澡堂裡見過的祈裕,連忙把沈硯邵胳膊一攬“呀,我瞅著你那個什麼表哥就挺能耐,不如咱去求他找點事情做吧?等賺了銀子,你也好風光回家,我也免得遭人嫌棄。”
“去,他可從來不做什麼好事!”沈硯邵愛麵子,不肯聽從。
女人帕子一甩,揚言要去吞煙膏尋死。
二人拽拽拖拖著,終究還是往光裕澡堂方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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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祥布莊上下二層,裝修得富麗雅致,店內生意甚好,門前停一排馬車,出入的都是華衣亮妝。
老太太看著十分滿意,一勁拍著鸞枝的手背“瞧瞧,瞧瞧你丈夫多出息~!你也是好命,偏就嫁給了我們硯青,不然指不定現在哪裡吃苦呐?…沒伺候他一天癱病,倒整日個被他寵著享福。”
“是,二爺當真了得。”鸞枝眉眼彎彎的笑。
一半一半,其實並不全部認同。
不一樣的處境,心中想要的也不一樣。若她依舊是南邊的窮丫頭,隻怕現在想要的,不過是與鳳蕭做一對貧賤夫妻。
跨進門檻,裡頭花團錦簇亂花了眼目,卻有條不紊、亂中有序,可見平日裡沒少訓練規矩。
一個錦衣夥計笑眯眯迎上前來,濃重的南邊口音,吸引人注意“請少夫人老太太安,真是有緣分,早上新近的一批上等好料子,還沒開過剪呐,好像就專等著你們來了。”
是個察言觀色的聰明人,見鸞枝與老太太妝扮不菲,便把二人往樓上引。
走路不低頭,側臉含笑,半弓著腰,伸出的手腕兒微曲,禮儀也做得恰到好處。
老太太暗暗讚許,麵上卻不動聲色。因見一溜兒夥計都是陌生臉孔,那招呼介紹間說的全是南邊味道,便問道“你們老板呢,這些規矩都是誰教你們的?”
夥計被盤問得緊張,以為自己哪裡做得不對,連忙道“這…是、是,小人才來第一天,夫人們且等著,我這就去請老板娘過來。我們老板娘可是全城最出名的綢緞西施,一定能挑到您最滿意的。”
鸞枝秀眉皺起,忍不住問“什麼老板娘,誰是?”
夥計指一指樓梯後一道荼白色淨爽身影那位是。
鄧佩雯揣著賬本大步將將地走過來“沈硯青去了哪裡,這麼久了還不回?那批貨是隔壁縣定去的,說好的今天中午就給他發……哦,對了,午飯已經送到,小錦你派個人去喊他過來,省得他一會又撒謊胃痛,跑回去偷看老婆!”
她鬆鬆紮著發,鬢間輕染香汗幾顆,舉止間很是乾淨利落。見鸞枝來,微一錯愕,又連忙彎眉一笑“呀,是你來了?”
“嗯呢。”鸞枝凝著鄧佩雯清透的雙眼,捂著帕子柔聲笑“剛才聽見這夥計叫你老板娘,我還以為走錯了店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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