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邊權謀妃!
溫慎言看向十五和溫玉言,得意的挑釁一笑。
圍觀的人紛紛說道
“這不用比了吧,結果不是顯而易見嗎?”
“就是,直接去掃吧,不然隻怕會更丟人。”
溫玉言不語,十五也不理會,走到了中間,同樣取出五支箭。
齊家公子連連誇讚著,“太子殿下不虧是我朝第一神箭手,難怪漠北那叱吒風雲的鎮國將軍,都成了您的手下敗將,某些人啊,怎麼事到如今,還要自取其辱呢?”
十五轉身看向了那齊公子,原本還笑容滿麵的齊公子,不知不覺就斂去了臉上的笑意,因為不知為何,他感覺那個婢女的眼神,盯的他心中直發毛。
而此時十五更是做出了,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她竟然徒手折了箭頭,五個箭頭掉落在地。
“你這是何意?”溫慎言詫異到。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說,“這婢女怕不是被嚇瘋了吧?”
十五依舊未語,將那隻剩下箭身的五支箭,緩緩擱在了弓上。
“你要這樣射箭?!”溫慎言大吃一驚。
齊家公子嘲諷笑道,“就你這樣,怕是連靶都上不去吧。”
然而不巧的是,這時又刮起了大風,明眼人都看出得出,這下更加劣勢。
但溫玉言倒是平靜,因為對他而言,就算敗了,去掃馬廄也無妨,最重要的是,他信她。
“太子殿下。”十五瞄準了五個靶,緩緩拉開弓,寒風吹著她的麵紗,像湖麵一般泛起波浪,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勾唇一笑,擲地有聲道,“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嗖”的一聲五箭齊發,頃刻間,箭發如超電掣風馳般,飛逝而去,砰砰中了靶心。
一乾人等頓時震驚,一個個目瞪口呆。
齊家公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揉了揉,但它真的就是插在靶心處的。
“這……這怎麼可能?”沒有箭頭,而且靶心還被占著,怎麼就能……
齊家公子跑上前一看,才發現她的箭居然把溫慎言之前的箭,直接給擊碎了!
眾人走近一瞧,發現就算十五的箭沒有箭頭,入靶也入了箭身的三分之一。
誰也想不到,如此叫人歎為觀止的箭術,竟是一個樣貌醜陋,年紀輕輕的女子所為。
溫慎言覺得自己顏麵掃地。
偏還有不知死活的人問出,“這,該算誰贏?”
溫慎言眼神危險的看向齊家公子,齊家公子僵硬的笑著,額頭卻直冒汗。
“按理說,應該是永安王勝了吧……”其他人議論著。
十五笑言,“射箭比的是準頭,奴婢同太子殿下,都中了靶心,因而這場對弈依奴婢之見,應算平局,誰都未贏,誰也未輸。”
“對對,平局平局。”齊家公子趕緊搭話,又忙轉移注意力說,“風大了風大了,這賽也比完,我們還是趕緊回堂,稍作歇息吧,想必太子殿下也累了。”
“不錯,孤累了,爾等自便吧。”溫慎言憤怒的將手中弓一丟,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齊家公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十五回頭看向溫玉言,方才那直擊人心的戾氣,卻頓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光。
溫玉言立在風中,白色的發帶拍打著他的臉頰,他注視著她,栗色的長發被吹起,在臉龐前飄動,然後她踏過天盛的風雪,緩緩向他而來……
馬車中溫玉言和十五麵麵坐著,十五見他自離開東宮,便一直眉頭緊鎖,忍不住開口問,“王爺,你……是有何心事嗎?為何一直愁眉不展?”
“沒事。”溫玉言回過神,笑了笑,說,“想不到,你的箭術如此出神入化,如果弓師不是男子,我都要認為你就是那傳聞中的弓師。”
“王爺可彆這樣說,若是被旁人聽去,隻怕奴婢要遭人嘲笑了,奴婢如此拙劣的箭術豈可與弓師相論,不過……”十五手放在嘴邊,壓低聲音,俏皮的悄悄說,“你可以偷偷誇我。”
溫玉言頓時被她逗笑。
十五看了看窗外的雪,不由說,“司徒小姐的婚期好像要近了。”
“嗯。”溫玉言眼中失落。
十五沉默了片刻,又試探性的問,“王爺,您甘心就這樣把司徒小姐,讓給楚公子嗎?”
“沒有什麼讓與不讓,流螢本就不屬於我。”溫玉言垂眸盯,著自己手中的暖爐,黯然的說,“楚瀟然能說會道,又有武藝傍身,是皇城公子中的佼佼者,流螢選擇他,情理之中。”
“可王爺也不差,為何您總是要妄自菲薄?而且您從來都不會,去爭取自己的所愛,總是將它們拱手相讓。”十五長歎了一氣,十分認真又真誠的告訴他,“王爺,一味的忍讓,是不會讓你過得更好,它隻會讓你失去的更多,你應該去追尋自己所要的,君子理應以自強不息!”
溫玉言眼色複雜的對上十五真摯的目光。
忽然間,馬車朝溫玉言哪邊偏了下,十五猝不及防摔了過去,頓時撲入了溫玉言的懷裡。
溫玉言下意識一手扶住了她的腰肢,一手摟住了她的肩。
而十五差一點就親上了溫玉言,好在她眼疾手快的雙手撐在了他肩上。
溫玉言仰著頭,十五低著頭,呆呆的注視彼此。
這一刻,好像世間萬物都停了下來,連馬車外,熙熙攘攘的嘈雜之聲也都消失不見,隻剩下不知是誰的兵荒馬亂……
“王爺!”
馬夫的一聲呼喚,讓十五猶如醍醐灌頂,趕緊往後一退,後腦勺又撞上了車身,疼的她直揉。
“方才輪子滾到坑裡去了,您二位沒事吧?”馬夫掀開車簾,詢問到。
十五乾咳了一聲,說,“無妨。”
馬夫點點頭,放下車簾,放心的繼續趕車。
車中一片靜寂,氣氛不由尷尬了起來,十五眼神飄忽了半天,才敢偷偷去看溫玉言,想不到卻正好,又同他目光相撞。
十五急忙用手,裝模作樣的扇了扇風,結結巴巴道,“有,有點熱啊,我,我出去,吹吹。”
說著,她逃跑似的掀開車簾,坐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