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殿下,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臣要去沐浴了。”十五冷言,從他身邊走過。
待她沐浴完回來,溫玉言就坐她房中。
“我今夜想在這歇息。”溫玉言道。
十五沒說什麼,她也不能說什麼,這裡是東宮,他是東宮太子,宮中一草一木都是屬於他,而她不過是借居在此的屋簷人。
她在床榻裡側躺下,背對向了溫玉言。
溫玉言自己解開了衣服,小心在床邊躺下,然後看向她的背影。
“十五……”
十五裝聾作啞,不想理他。
溫玉言歎了一氣,長臂一伸突然將她攬了過來,從背後將她整個人摟住。
十五一驚,當即掙紮不停。
溫玉言抓住了她亂舞的手,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懷裡。
“對不起。”溫玉言開口道,“對不起,是我卑劣,我不該對你起疑心,我向你道歉。”
十五一怔,逐漸安靜了下來。
溫玉言繼續道,“這次我真的做的很不對,十五你可以罵我打我,但彆這樣冷著我,可好?”
十五心裡一悸,她感覺溫玉言,怎麼好像在哄自己一樣?
但她很快在心中搖頭,想著他怎麼可能會哄自己。
“其實您懷疑的也沒錯,這三人中的確臣的嫌疑最大,就算再蠢笨的人,也會不自主懷疑到臣頭上,是臣無理取鬨了……”十五垂眸心情沉重道。
“怎麼可能。”溫玉言抱緊了些十五,愧疚又憐愛的說,“十五,永遠都是對的,無理取鬨的人是我。”
說著,他滿是歉意的吻了吻她的臉。
十五扭頭看向他,四目相對間,情愫在這一刹不斷瘋長。
“十五,給我生個孩子吧。”溫玉言含情脈脈的撫上了她的臉龐,說,“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孩子會跟你一樣聰慧,十五一定會是個很好的娘親,而我也定做個好爹爹。”
這樣,他們就會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了。
他閉眼深情的吻了上來。
女孩,瑩潤小巧的腳趾縮起來,幾次從朱紅紗帳伸出,有些水漬濕意、指骨分明的大手隨即握住其腳踝,放回帳裡……
次日十五醒來,溫玉言破天荒的還在身邊。
她想起身又想起自己不著寸縷,於是伸手越過溫玉言身前,想撿床邊的衣物。
但沒想到溫玉言這時卻醒了。
他看著十五,微微一笑。
十五趕緊躺好,捂緊了被褥。
“太子妃醒這麼早的嗎?”溫玉言好笑的問到。
十五呆呆的回,“不早了。”
“殿下,今日怎沒去早朝?”十五好奇問。
溫玉言回,“因為我有娘子要陪。”
十五不知他究竟是說笑,還是認真的,但她不得不承認,聽到“娘子”二字,平如靜湖的心,有了那麼一絲的波瀾。
溫玉言伸手幫她把衣物撿了起來遞給她,她接過但卻無法當著他的麵穿。
溫玉言知道她羞,也不為難她,自己起了身替她拉好紗帳。
十五這才敢坐起來趕緊把衣服往身上套,她扭頭看去帳上倒映著溫玉言的影子,他在帳外也正穿著衣。
她伸手想要觸碰那道影子,可最終還是收回了手。
十五,你不能被眼前的美好,所迷惑了,這些都不屬於你,不要再犯傻了。
她心中默默對自己講著……
“十五,你可好了?”溫玉言問起。
十五掀開了紗幔,看向了他,他已穿戴整齊,輕雲出岫,他隻是靜靜站著,她卻已覺仿佛感覺朗月出天山,春風過漠北,同夜裡那個與自己纏綿悱惻的男子判若兩人。
“過來。”十五將她拉到了梳妝櫃前坐下。
“殿下您這是?”十五回頭看他不解其意。
溫玉言拿過了桌上的玉梳說,“我來替你梳發。”
“不,不可。”十五一聽趕緊站了起來,說,“您是天盛太子,怎能為臣梳發呢?”
溫玉言將她按了回去,道,“我是天盛太子,也是十五的丈夫,旁人都能為自己的妻子描眉,我為何就不能為我的妻子梳發呢?”
十五沉默了下來,低下頭不敢看他。
溫玉言拿著玉梳,慢慢輕柔的梳理起了她的長發。
十五的長發,如綢緞一般柔順,哪怕夜裡如此顛鸞倒鳳,也隻是打了一點結,一梳便順。
溫玉言又拿起了旁邊的剪刀,剪去了十五一縷發絲,然後又剪了自己的一縷。
“這是……”十五疑惑的看向他。
溫玉言將兩縷發絲一起,放入了她的掌心中,向她起誓,“十五,從今往後絕對不會再對你,起分毫的疑心。”
十五看向掌心中的兩縷青絲,她偶然想起好像有那麼一首詩,叫,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或許溫玉言真的很想要一個孩子吧,又或許是喜歡這魚水之歡,所以從此他日日留宿於她的寢宮,夜夜與她親近。
某天,她醒來發現手腕上多了個東西,一根銀色的細繩,上麵串著一個小兔子形狀的小掛墜,掛墜是用白壁和田玉雕刻而成,看起來栩栩如生。
等溫玉言回來,她看到他的手腕上也戴著個跟她類似的手鏈,隻是他的掛墜是隻小狐狸。
隻是十五卻不知,串著掛墜的那跟細繩,其實是兩根琴弦。
溫玉言將他最愛的那把琴的琴弦,取下給十五做成了手鏈。
琴弦做成手鏈,借以丈量思念……
夜裡,溫玉言凝視著十五的睡顏,目光逐漸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轉眼已過兩月餘,可十五的肚子,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朝中有位大臣比他晚成親,家中妻子現都已有了身孕。
他將手輕輕放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想著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孩子就會被孕育在這裡。
雖然隻是想想,但他還是覺得心裡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