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坐在上位,他兩側一邊站著一個侍衛,另一邊站著蓄著胡子的文士。
下麵也站著禮王府的侍衛,這些人麵色嚴肅,齊刷刷盯著柳縣縣令的方向。
王鬆濤跪在下麵,整個人抖成篩子。
除了乾元,其他都是生麵孔。
白涇之透過縫隙,等著乾元審問。
“沒有招認?”
乾元低頭翻看案上的紙張,麵上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侍衛低頭,麵露愧色,“確實沒有招認,沒有大人的命令屬下也不敢對他用刑。”
乾元仍舊沒有說話,他手中的那一摞紙張從頭翻到尾,“把花氏帶上來,兩人一同審問。”
“那個宅子全部翻了一遍?”
他抽出幾張紙,“有人說前幾日有一晚上縣令府裡遭了賊,書房裡的東西都搬空了,王鬆濤發了好大脾氣。”
下麵的侍衛急忙回答,“確實有這回事兒,那天王縣令還派出去不少人手去搜尋,範圍大約方圓五十裡。”
乾元走到王鬆濤跟前,嗬嗬一笑,“王縣令,書房不單單是丟了書那麼簡單吧?”
王鬆濤麵色青白,一咬牙,“就是丟了書,是古籍。”
“說瞎話沒有好下場,”乾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開始吩咐下麵的人,“去搜,必要的時候可以挖地三尺。”
乾元回頭看了一眼跪著的王鬆濤,“王大人,你自己交代還是讓這些人動手?他們常年操練,下手沒有輕重。”
王鬆濤臉色更白了幾分,寒涼的天氣裡,竟有幾顆碩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
外麵一時沉默,沒有什麼動靜。
白昭和周月娥就在這時候從空間裡出來了。
“將人安置好了?”
白涇之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嗯,放心吧,戴上了眼罩,手綁死了,扔到那間什麼都沒有的地下室。”
白昭想了好久才想起那麼個地方。
在趕路的時候他進來給花三郎吃點東西,餓不死就好。
帶著花三郎在外麵趕路,有點不安生。
這人頗有本事,他們兩個不一定是對手。
“好,咱們走?”白涇之已經不想聽下去了。
乾元派人又去了縣令府,一切就靠他來腦補了。
書房裡密室中有現成的東西。
乾元是薑逐埋在禮王身邊的釘子,有明王現成的把柄,他不會不用。
明王和禮王鬨掰了,大家都有機會。
“去調派人手吧,現在是夜裡,親衛隊的人不用再查驗身份,他們也該出出力了。”
乾元吩咐下去,已經有人去辦了。
“咱們走吧,趁著那些人防守鬆懈,你們到了城外我再回去。”
白涇之不想再浪費時間了,早點離開早點安全。
一行三人原路折回去。
縣令府裡現在很熱鬨,燈火通明。
他們三人剛才離開的時候,那些機關都已經暴露於人前。
“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是咱們該管的,等他們一走,咱們就出城。”
白昭這幾天在密室待的煩悶,早就想離開柳縣。
“一會兒看情況,到時候可以用煙花吸引那些人注意力。”
這一趟收獲頗豐,白昭止不住的樂嗬。
不用炸城門出去,他的心裡也輕鬆不少。
“爹,我看沒那個必要了吧?”
白涇之滿臉黑線,現在慶祝還早。
等上麵的人全部離開,他們三人也趁著夜色趕往城門。
剛到地方就聽到激烈的吵聲。
“我們是縣令大人派出去辦事的人,快點開門。”
“明兒趕早,誰知道你們是真的還是假的。”
如今守門的換成禮王親衛隊的人,他們完全不給外麵的人麵子。
“縣令大人的人也要守規矩。”
親衛隊的人隻剩四人,原先的兵士已經被乾元喊走。
白涇之他們就隱在一個牆角處,對那邊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
一人進城報信,剩下三人和城外的人扯皮。
“一會兒要是兩邊打起來,咱們正好趁亂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這裡不是戍邊之地,城門相對簡單。
外麵的人已經不耐煩,“兄弟們,衝,縣令大人遭遇了不測。”